,我虽懂音律,但对古典乐器却一窍不通,唯一过得去的便是钢琴,那时候老头子说,学了他,能更好地接近目标,因此,我下了苦功夫去学,可惜古代却没钢琴这东西。
    听着夜琴的琴音,我便知道了何为行云流水,何为昆山玉碎。
    宾客地声音渐渐被琴瑟之声压了下去,或者说这一琴一瑟地奏乐,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陶醉的神色,口中不自觉地停住了谈话,一时间整个大厅只有我与夜琴所弹奏的乐音。
    青羽的婚礼极其繁杂,更何况,对方的彩礼是一个国家,底下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这婚礼便越发地隆重,然而这分隆重却苦了我与夜琴,那一连串地风俗习惯很是消耗气力,连我也有些微微乏了,更别说夜琴那本就不好地身子骨。
    我不断地从相扣地手心中给夜琴输些内力,好让他不至于太过辛苦,然而,偶地从喜帕内一瞟,他的精神是好极了的。
    离仁与贵公公所坐之处离我不过短短几百米,平时十分钟不到的路程,这一路下来,足足花了好几个时辰才来他俩跟前。
    离仁的脸色很白,完全没有一丝血色,他身边的安公公不停地给他按摩着穴位,不过短短数月,离仁头上的白发又增了不少,那一身龙袍穿在身上,虽威严不减分毫,可是那龙袍似乎很重,压在离仁地身上,仿佛他随时会承受不了力道,从高堂上滚下来一般。
    贵公公却不一样,一身喜气地桃色华衣,白色拂尘上来梆了一朵很大地红花,本就喜气地脸上更添了几抹欣慰,看着喜帖,脸上的笑一直挂着。
    来到离仁面前,夜琴似是有些紧张,相扣地手心中微微有些湿意,手中如此,身上便更不必说了,想是出了不少冷汗,我用力地回握了他的手一下,示意他别害怕。
    安公公从离仁身后走出,沙哑地声音慢慢传来,“七王爷,七王妃,这是陛下给二位地贺礼。”
    说着,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一红包递到夜琴面前,夜琴地眼睛被蒙着,这一切都看不到,我俯在他耳边示意他接过红包。
    “王爷对王妃可真好,你看这么细心。”
    宾客之中满是羡慕地眼神。
    收下安公公地红包后,贵公公也递了个红包给我,“王爷,好好待她。”
    我笑,“我所爱之人,我自然好好待他。”
    安公公让人在我与夜琴面前放了两团圆蒲,“还不跪下给主婚人磕头。”
    “我这双膝上未跪天,下未跪地,中间更未过父母师傅,若跪只为成亲而跪。”我在夜琴耳边呢喃地话语竟被宾客中某个内力高深地高人听到,向着众人转诉了一遍,一时间沸沸扬扬,离王深情之名在而后地很多年里响彻不绝
    给离仁与贵公公一叩首以后,我与夜琴相对,再叩首,三叩首。每一次都极慢,慢到这一生永远不可忘记。
    当安公公对着宾客宣布“礼成”之时,我一把将夜琴的喜帖从头上揭开,那张未施脂粉却如瓷娃娃般精致的脸乍显无疑,我抱着他一跃而起,纵身至横梁,俯视着底下地九国众人。
    看着下面九国中所有地宾客,我一字一顿,用足了内力将声音扩开,“夜琴,是我离珏今生今世,永远不变地丈夫”
    人群如蚂蚁一般沸腾了起来,贵公公地拂尘猛地掉到了地上,脸上的笑意突然僵住了。
    离仁也一下子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瞪着我,那种眼神除了愤怒之外,似乎更多了些别的缅怀
    安公公的脸色也变的极不自然。
    唯有离昊,停住手中地闷酒,抬头看见夜琴的脸时,眉眼顿时弯了起来。
    “那那是不是一个男人”有人惊呼
    九国之中,男风盛行的极少,便是盛行若青羽,也从未有过与男子成亲之说,有些国家甚至与此为耻,若经发现,尚有抄家之过,此时乍见此番景象,惊讶是难免的。
    夜琴听见,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神色一黯。
    我遂道,“男子又如何,本王只知他是我爱极了的如此成婚之后,便可一世相依,今日他便是离珏之夫,望各国公主佳人再莫提与本王联姻之事。”如此,把以后地后患都一次绝了。
    听到离珏此话后,离仁连连后退,安公公一把扶住,只是他看离仁地眼神突然变的极其嘲讽。
    “我家天雅公主呢”贵公公地拂尘猛地朝着夜琴极速飞了过来,我扭身一挡,替夜琴挡了过去。
    “你没事吧”夜琴焦急地看向我。
    我朝他摇了摇头,“没事。”
    “你家天雅公主在这呢”明烟脆生生地声音自大殿之外传了过来。
    众人自觉地让出一条路。
    秋天雅与明烟并排,一步一步,朝着大殿中央走来。
    “公公可别误会了我家哥哥,这婚可是你天雅公主不结的。”明烟娇笑,桃色罗裙一扬,举动中带着女儿家的俏皮。
    “”贵公公气极,恨恨地看着明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明烟不慌不忙,理了理耳鬓地发丝,“公公不信,问你家公主便好。”
    秋天雅脊背挺的很直,一丝眼泪也没有,看着夜琴穿着的那一身喜袍,如针锥般地疼痛一阵阵传来,复又看向离珏,眼中地怨芒将她的样子衬的有几分可怖。
    “回父王,不回陛下,是、是天雅自已不愿。”
    听见秋天雅地回话,明烟笑的得意,“公公可见了。”
    “你”贵公公想要发火,但又想到祈丰,只得将一肚子的火通通压了下去,连连去扶跪在地上的秋天雅。
    秋天雅躲开贵公公,又对着离仁叩了几个头,“不能叫你父王是天雅的福泽不够,但是天雅真心喜欢王爷。”
    其实,单看贵公公的模样也知毁婚的不是祈丰,而如今公主自己都承认了,这其中有些什么隐情便不得而知了。
    “公主,你在说些什么”明烟的笑容越发和睦,那话语间威胁的意味也越发浓烈。
    秋天雅冷声一笑,并不理会明烟,只是对着离仁叩头,“祈丰国微,望陛下为天雅做主。”
    贵公公也跪了下去,秋天雅地皇姐皇兄也从宾客中走到秋天雅周围,与她一起跪着。
    形势一下子严峻了起来。
    离仁自是不会愚到寻问秋天雅为何不愿与离珏成亲这种问题,只亲自走去,将秋天扶了起来,“朕定会给祈丰一个交待。”后又吩咐安公公,“传御林军,捉离王,拿”看着夜琴的时候,离仁略顿了顿,似是不知该称夜琴为何,片刻后,离仁竟接道,“拿七王妃。”
    我与夜琴亦是一楞,实在不解他为何会承认夜琴的身份,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御林军到的时候,十仪也带着修罗队来了,我们的人数虽不及御林军的一半,可是真打下来,吃亏的绝不是我们,更何况,离仁如此,无非是做做样子,祈丰小国,他跟本不会放在眼里,更不会为此而让那些御林军牺牲性命。
    以顾寒与华锦公主明烟为首,七王爷离珏一党公开与朝廷反目
    我牵着夜琴,波澜不惊,刚想带他离开时,明烟突然走来,持起我的左手,看着我食指上那个被他咬出的伤口好一会,咯咯地笑了,对着我摆手道,“走吧,走吧,交给我好了。”
    任大殿内乱成一团,吵成一片,我与他的世界里都安静地只有彼此。
    “去哪”夜琴不解地看着我。
    “夜阑小筑。”
    攒紧我的手,夜琴抬眸望我,“干嘛”
    任周围的目光有千百道,我依然如若无人地亲吻他的脸,笑道,“成亲后,自然要送入洞房了。”
    青羽549年十二月二十二日,青羽离王破先例与男子成亲之事,在九国之中久久盛传。
    无论前堂乱成怎样,夜阑楼中依旧安静地如同置于深山地荒野。
    原本清雅的地方,如今遍布了一身地红,脚踩的是花瓣,举目远眺便是红色丝绸,时才看着伤心的地方,如今再看,心境已是大不相同。
    夜琴紧握着离珏的手,一丝一毫地将这一片红通通记到了记忆深处,这些都是他亲手认真布置下来的
    成亲,多么美妙地一个词啊,俯首之间便是喜袍上的并蒂莲花,看着看看,只觉得空气中尽是蜜的味道,夜琴有太多问题想知道,比如,秋天雅与明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她会说她是自愿不与离珏成婚的比如,这般任性过后,明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比如,祈丰会不会因此与青羽开战
    但是,当看到离珏专注而渴望的眼神后,这些问题也在倾刻间变的毫无意义。
    他不是神,他也希望自己所爱之人能为自己付出些什么,哪怕这份付出会让以后的路变的艰难,但是至少一路下来,两人能不离不弃。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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