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宁这些年赚的银子,就算和国库相比,也不会相差很多至于哭穷嘛,恐怕是天下商人的通病再者,初宁使银子的地方也多,一来,百里凤烨时常打秋风,以凤里白的身份给边境发军晌,已经借了不少了。二来,忆冰楼的整个开销都从他这里支去,可忆冰楼的进帐却是直接由秦紫幽接手的。三来,宁父自己是个读书人,向来看不上做生意的,也看不懂生意的门道,私心里竟恨不得儿子亏净老本,好好的呆在家里读书,给他们养老,所以便越发觉得初宁做的事不赚钱。
    宁父此刻不在,否则他会发现自家儿子分析起生意来,见解很是老道,“就目前的局势来看,易井先生未必需要我,可我却必须搭上他这条线”
    “我马上去牵马。”陆敬让苹果核做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花盆里,便头头也不回地冲进雨里了。
    “六斤儿”宁母见陆敬出门也不拿个雨伞,有些急了,“你跑慢点,带上伞啊”
    可陆敬哪里还顾得上拿伞啊,头也不回的往前跑着,可嘴上却没有忘记继续贫嘴,“要什么伞啊,我都被雨淋惯了,老夫人你要心疼我,把老爷给公子选的那些相亲对象,挑两个好的给我介绍下呗,天天看公子和少夫人在我面前秀恩爱差点没把我羡慕死。”
    其实最后一句话,宁母已经听不清了,可也大概知道他的意思。
    “六斤六两,他们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哥哥陆良都有孩子了,你也谈婚了是该给陆敬找个姑娘了。”宁母掩唇,笑得和蔼,“你也给六斤儿挑个好的,留意些。”
    陆敬很快把马牵到门口,火烧眉毛般的催促起来,“快快快”
    初宁冲着母亲又鞠了个躬,马上跳上马车,“母亲,我走了久容是孤儿,咱们都待她好些”
    两人离开的时候,在连接小河与平地的木桥上,正好迎面瞧见宁父孤身一人披着蓑衣,头戴斗笠,肩膀扛着鱼竿,手上提着渔桶,可里面却只有水,连一条鱼也没有,偏偏宁父还不愿意把水倒了,宁可提着没什么用的河水,也不要手上提个空桶,像是嫌力气没处始一般
    “完了”陆敬抽了抽鼻子,回头望向初宁,“迎头就碰见老爷,他要挡路怎么办”
    没等初宁回答,陆敬笃定地一笑,“公子,要不要咱打个赌我赌老爷见着你铁定要你下马行礼请安。”
    宁父正不急不徐地在雨里缓步前行,一付渔翁的做派,嘴里还念着两句不知从哪里拼凑而来应景的酸诗歪话,“潭烟飞溶溶,细雨涨秋池。生事且弥漫,愿为持竿叟。我乃木林客,笑谈风雨间。”
    马车从宁父面前驶过,陆敬和初宁都指望他沉浸在自己的诗情画兴里,最好别看见他们
    可宁父眼尖,并不打算遂了二人的心愿,“宁儿还不下车请安陆敬,你打算让你的马从我脑门上碾过吗”
    “老爷,少爷有急事少夫人在家里等着呢,你快去看看。”陆敬重重地把马鞭打在马身上,马吃痛,跑得飞快,他压根没有留步的打算
    车轮碾过,渐了宁父一身的雨水。
    “孽畜子”宁父放下渔桶,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看着远去的马车,孤影自怜地叹息起来,“出淤泥而不染者,我之青松高洁尔,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世我之恶,唯我咦啥少夫人”宁老爷子似乎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陆敬说了句什么,鱼竿渔桶,一概不要了,全都丢了,不顾形象地追着马车大骂,“混小子把媳妇丢了,自己跑了这是你使银子买来陪你做戏的吧,你休想骗得了你老子的火眼金睛”
    初宁,“”
    想不到自家老爷子,心里戏码,如此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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