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千户许久未见。”骑在马上的中年男人一身簇新的飞鱼服,脸上蓄着修剪得体的胡须,眼睛上挑不怒自威。
    “陆指挥使。”斐乐抱拳行礼。
    斐乐是四年前从锦衣卫抽调到东厂的,他先前曾在陆埕手底下干过,但奈何一直蹉跎于百户的位置不得晋升,这才不得已靠上曹醇这棵大树,他这个人认死理,跟着谁就绝对一心一意的效忠谁。
    东厂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从锦衣卫中抽调,但两者之间的龌龊依旧说不清道不明。
    若是让曹醇来讲,他大抵只会说两个字利益,只要利益相同,东厂和锦衣卫就会密切合作,但如果利益不同就难说了。
    狗咬狗,指不定谁是狼。
    “赵翰人何在”陆埕皱眉道。
    陆埕收到暗线来报,工部右侍郎赵翰通敌叛国罪名确凿,他刚收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带人前来缉拿,谁曾想竟被东厂的人捷足先登了。
    斐乐有些为难,他犹豫半天“赵侍郎他”
    陆埕没有耐心再这里听斐乐他他他的拖延时间,陆埕一挥手他的人立马一拥而上前去查看。
    “指挥使赵侍郎赵侍郎他死了”
    死了陆埕差异片刻,东厂的人办事何曾这么利索过
    看到陆埕的脸色由青转白,斐乐心情大好,但他表面功夫依旧做足“我们来时,赵侍郎已经死了。”
    斐乐使了眼色就立马就有东厂的番子将江半夏架起拖至陆埕面前。
    “是此女杀了赵侍郎。”
    陆埕表情愈发阴沉,此等弱女子如何杀的了壮汉东厂的人是当他瞎吗
    即使陆埕心里一万个不相信,但在如今党争到了关键时刻,不便与东厂死扛。
    于是陆埕阴着一张脸吩咐左右道“将此女暂压。”
    斐乐面带笑容,像狐狸一样看着陆埕一行人灰溜溜的走了。
    北镇抚司衙门
    江半夏被人推搡着掼到了地上,她将头埋在胸前,做出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
    其实并不然,她一点也不害怕,甚至非常平静。
    刚才斐乐称那名锦衣卫指挥使为陆指挥使,单凭他姓陆,江半夏就敢断定这个人绝对是曹醇让她相认的父亲的旧友陆埕。
    否则何必拉着她演刚才那一出破洞百出的戏
    陆埕坐在椅子上,心情十分不好,被东厂戏耍的气还郁结在他心里。
    于是他对江半夏呵斥道“抬起头来。”
    憋不出眼泪的江半夏不动声色的狠掐自己,不到片刻,她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就蒙上了雾气。
    少女含泪带怯的样子看的陆埕眉心直跳,果然是东厂糊弄他。
    陆埕虽然心里烦躁,但他还是按照审讯的基本步骤问道“叫什么名家住何处祖籍何方”
    被痛的哭的不能自已的江半夏连忙用袖子去抹脸上的泪水,她声音瑟缩道“小女子姓江淮阴人士,祖籍京都。”
    淮阴人士又姓江,这让陆埕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好友江海临江广平字海临,已经一年有余不曾联系了,就连过年送拜礼海临兄都未曾回过信,是有事耽误了吗
    陆埕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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