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吐吐的作甚。”大皇子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说出来让吾听听,是什么稀罕事。”
    那名内侍用难以言喻的语气讲道“随扈们随扈们全都腹痛难忍走不得了。”
    大皇子冷嗤道“不过是腹痛,如何走不得我倒要看看能有多痛”
    “殿下还是不要去的好。”那名内侍擦着头上的汗,表情十分纠结。
    “为何不去”大皇子偏不信邪,他大步甩开内侍,径直走向随扈们待的北坛外。
    还未临近,一股子屎臭味夹着酸腐的味道扑面袭来,大皇子的脸瞬间就绿了,甚至干呕了几声。
    “殿下。”紧跟其后的内侍连忙递上手巾。
    大皇子扯过手巾捂在鼻上,他蹙起的眉头无不在说明他此时的心情十分糟糕。
    “怎么回事”
    “禀殿下,似乎是今早光禄寺供的朝食有问题。”
    “似乎什么叫似乎”大皇子斥道“光禄寺的朝食一定有问题否则人能成这样吗”
    内侍惶恐道“殿下息怒。”
    “去叫光禄寺的人滚来”
    立马就有人领了命去请光禄寺的人。
    “你做的好事。”站在壝墙下的曹醇嘴角含笑,眼神戏谑的望着气急败坏的大皇子。
    “半夏想着既然干爹想让大皇子出丑,何不用在他的人身上,那样效果也能明显点。”江半夏胡诌道。
    “少在咱家面前耍心眼。”曹醇面上笑意不减“你那点破事咱家还能不清楚。”
    本来祭典结束后,江半夏作为太子的近侍要随着一起回城,结果不知道曹醇那老狐狸和小太子说了什么,她硬是被留下来。
    理由给的也很充分,代太子焚烧祭品以敬大明神。
    “咱家既认你做干女儿,就当你是亲人,在咱家面前说话何须藏头露尾。”曹醇道“你父母家人新死,你以后就是一个人,咱家也是个六根不全的阉人,往后还要靠着你们这些儿女养老,说句不中听的话,百年之后都是要葬在一起的。”
    江半夏低声回道“半夏明白干爹的意思。”
    “我们才是最亲的人。”曹醇语重心长道。
    她与曹醇的关系,分明就是强买强卖,但如今被曹醇这样一说,她有一种忤逆亲爹,当逆子的荒谬错觉。
    “干爹,请您掌眼。”江半夏从怀里掏出一块牙牌,上面刷了苏木染红的桐油,颜色火红,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是那枚被卫廖丢进湖里的牙牌。
    曹醇接过,拿在手里左右翻看,他抬眼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枚牙牌是从追杀卫廖之人身上得来的。”江半夏用简短的语言将那天画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在怀疑,人是我派去的。”曹醇用的是肯定句,他屈指轻敲牙牌“咱家虽也姓曹,但杀卫廖没有必要。”
    “那是何人要杀卫廖”江半夏疑惑道。
    曹醇摩挲着牙牌,思索了半天,他开口道“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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