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坏
    南絮去了眼科楼2号楼。
    坐自动扶梯到三楼。
    夏君岱今天出一天专家门诊。
    找到值班的小护士,道明来意“我找夏院长。”
    小护士礼貌地告诉她“夏院长正在出门诊,您有什么事情吗”
    南絮想了想,从包里拿出那只信封,“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他。”
    小护士瞅一眼那鼓鼓囊囊的信封,脸色有些晦暗不明。
    她立马把信封推回给南絮,像是在扔烫手的山芋,“抱歉小姐,您还是自己交给院长吧”
    看小护士这反应,南絮就知道她想歪了。
    她轻声解释“你放心,我不贿赂他。”
    小护士“”
    里面是钱没错,可都是夏君岱本人的钱,她可没那心思去贿赂他。
    小护士却很坚持,“不管是什么,您亲自拿给当事人会比较稳妥,您也更放心不是吗”
    小护士态度这么好,南絮只觉得无力,想发脾气都发不了。
    她抬手摁了摁眉心,没由来觉得烦躁。
    她就不应该答应傅婧娴来还钱。
    夏君岱给她女儿的见面礼,要还也是她自己来还啊她凭啥来跑腿
    南絮抿唇问“门诊什么时候结束”
    “十二点。”小护士始终维持着应有的礼貌,态度好得不得了。
    难怪惠仁近年来风评这么好,医务人员的态度简直没话说。
    南絮“那我在这里等他。”
    小护士“您请便。”
    南絮把信封揣进包里,走向一旁的候诊区。
    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不就是等人吗她等就是了。又不是等不起
    见南絮坐到一旁的候诊区,护士小张走进诊室。
    诊室内夏君岱正在给一个老人做复查,他刚做过白内障手术。
    老人忐忑地问“医生,有什么毛病没”
    年轻的男人坐在电脑前,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翻飞起舞,快速敲下一行行专业术语。
    “术后恢复得很好,回家继续养着,问题不大。”一贯深醇的声线,低而沉,像是人手心里拽紧了一把沙子。
    老人听了非常高兴,“医生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送走老人和家属,夏君岱的视线从电脑上移开,“小张,叫下一个患者进来。”
    小张“夏院,外面有位女士找您。”
    男人拖鼠标的手微微一顿,继而淡声说“让她等着吧。”
    小张“”
    怎么都不问问是谁
    十二点过五分,门诊结束。
    夏君岱换下白大褂,到水池前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理了理衬衫衣领。
    走出诊室,一眼就看到了南絮。
    她坐在候诊区,怀里抱着包包,正在闭目养神。
    也不知有没有睡着。
    男人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坐在她身旁。
    她浑然未察,好像真的已经睡着了。
    她好像很累,一直缺觉。在人多口杂的医院居然也可以睡着。
    她等了自己多久
    大概有一两个小时吧。
    本想晾晾她,可看她这么累,他又有些后悔了。
    只要一碰到南絮,他就永远这么纠结矛盾。他早就不像他了。这个女人早就打破了他的原则和底线。
    南絮是太累了。手头这桩离婚官司很是棘手。男方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名下产权无数。女方想要男方净身出户,谈何容易。
    她连续熬了好几个晚上。今早又工作了一上午,这会儿真的疲倦得厉害。
    这段时间,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不停地转。机器一直运转还好。就怕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满身的疲惫感接踵而至,势不可挡。以至于在等人的这一个多小时她都能睡着。
    律师这碗饭真心不好吃。如果再让她选择一次,打死她都不会再学法律。她就应该跟傅婧娴一样守着父辈的基业,当个合格的米虫。
    倏然睁眼,眼前一片混沌。
    静坐一两秒,感官清晰如常。
    人来人往的医院,生死场特有的消毒水气味,眼前是白茫茫刺眼的白。
    “醒了”
    年轻男人熟悉的,低沉的,凉薄的声线。
    冷不丁冒出的男声,南絮被吓了一跳。
    一转头就对上男人那双漂亮的眼睛,深谙的眼底似乎有星辰大海。
    男人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曲起二郎腿,姿态无比随性散漫。
    这人永远都是这种坐姿,软趴趴的,像是没有骨头。南絮早已见怪不怪了。
    “医院这么多人你也睡得着,佩服”一开口就是男人嘲讽的语气,一点都不友好。
    南絮伸手揉了揉自己肿胀酸涩的太阳穴,温声细语,“最近工作太多,有些疲倦。这点你们当医生的应该深有感触啊从手术台上下来,席地而睡不是很正常”
    对于医生来说确实很正常。可问题是南絮不是医生,她是律师。
    男人双手抱臂,“钱是挣不完的,何必这么拼命”
    女人摊摊手,故作无奈,“不拼命不行啊不好好打官司,就得回家继承家业。我对做生意又不感兴趣。”
    夏君岱“”
    “口水擦擦。”他冷声提醒。
    南絮“”
    南絮面上一囧,下意识伸手去摸嘴角。
    却发现嘴角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夏君岱是故意在逗她。
    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和对方一脸无辜,实在欠扁得很。
    这家伙有些时候幼稚起来就跟个孩子一样,总要逗逗她才过瘾。就像那天帮她挪车,明明开出库位就行,非得自作主张把车开出车库,汽车尾气喷了她一脸。她现在想起来都想揍他一顿。
    南律师大人有大量懒得跟他计较,“你门诊结束了”
    “不然你以为我有时间坐在这儿听你废话”
    南絮“”
    这人是不是不会好好说话了
    只要一开口就夹枪带棍的,语气恶劣。
    男人耸耸肩,不耐烦地问“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南絮从包里翻出信封,“娴娴让我把这个还给你。她说你俩还没那么熟,没必要。”
    夏君岱“”
    “这是给孩子的。”
    “钱是给孩子的没错,可人情是记在大人身上的。”南絮话锋一转,呛他“夏院长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大几万,娴娴她也不敢收啊”
    南絮“”
    夏君岱倒也不意外,转手就接了信封,放进白大褂衣兜里,“我再财大气粗也比不得南律师,令尊可是直接给我甩支票的。”
    南絮“”
    南絮没想到这段陈年旧事夏君岱还记得。
    当年两人谈恋爱,老父亲南桥不喜夏君岱,嫌弃他花心,怕女儿被骗。确实跟狗血电视剧里的桥段一样,直接拿钱砸他一张没填数额的支票,金额由夏君岱随便填,就是想让他离开南絮。
    夏君岱没收,把支票原封不动退还给南桥,平静地说“除非南絮自己甩了我,否则没人能让我和她分手。”
    大四毕业前夕,南絮真就亲自甩了他。
    两人那段过往轻易触碰不得,一碰谁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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