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和萧妃的杀猪声便响彻了整个暴室大院。
    我死死抱着她的腰往远拖拽“娘娘你别跳,不能死
    她蹦跶着拼命挣脱“快松开松开”
    我跟着嚎“不能松啊病了就治,死什么”
    “谁要死了我是喜欢探头进井口,听里头的声响”
    啊
    我终于丢了手,她的破衣服基本上也被我拽出了口子。
    我扶腰喘气“娘娘,这井里头有啥好听的”
    她把侧耳继续往里头探着“咳,你们不懂,眼睛不好的人听的比别人清楚。这水井里头每天清早轰隆轰隆,好听着呢。”
    “莫不是有井龙王那这算是在天界多小的官啊”我不信,便揶揄到。
    她抽出脑袋“不信你来试试。”
    “不呢,小的怕您把我推进去”可这次言行难一,不由自主的往井口凑,好奇心一旦萌芽便不可收拾,便也探进去一只耳朵。虽然以防落井,我的双手死死扳住了井沿儿。
    井下果然传来一阵阵穿透力极强的声音,最初像是钢铁激烈碰撞的轰鸣声,而后又越发觉得似一种野兽的怪吼嘶鸣
    听久了便感觉被鬼气森森的阴寒之感沾染一身,脊背发凉。我赶紧抽身回来“怪瘆人的,这有什么好听的。”
    萧娘娘竟然一脸美滋滋“只有我知道这底下是什么。我悄悄告诉你,底下住着一只水猴子。”
    我的脑袋里不禁想起老一辈人讲的民间故事,便追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她却一脸得意“你当我是怎么进这暴室的想当初就是我把那贱人推下水喂了这水猴子。自从这家伙吃了人肉提了灵气,更是一日日的强健。自是和我缘分深厚,便日日晨起游到此处地下,跟我请安问好呐”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接着道“我才不死,我活着一天便有这猴子问安一天,我也就想起那个贱人被生吃时候的惨叫,那真的是最动听最道“娘娘,您进来也十几年了,她也死十几年了,还是不能忘吗”
    她从嗓中低吼着,唾沫星子喷的到处都是“不能忘绝不能忘原本做皇帝的,该是我儿子”
    “好好好,不忘,不忘。”我赶紧做着补救。
    瞧着她身上的衣服就要衣不蔽体,我实在看不下去,便劝她道“娘娘我扶您进屋坐好,打水给您梳头洗脸,今天咱们打扮打扮,让那女人知道您还活的有滋有味不是更解恨呀”
    “诶对啊,就听你的。”
    我把自己包袱里的常服选了一套颜色稳重的铜绿色与她换上,毕竟小四十岁了,穿套粉红怕是被人诟病老黄瓜刷绿漆。
    又费了好大功夫把她打结的头发梳通“娘娘,宫人的双螺髻我也是刚刚会梳,不怎么会复杂的发髻,就给您梳个元宝吧。”
    或许女人的性格真的会根据穿什么衣服来调整,她竟然说话不再撒泼,反而婉转一笑“那看来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出身,不熟悉这伺候人的活计。”
    我自嘲道“这有一种人吧,出身是一生的,这又有一种人呢,出身成了一生的最高点。”
    “我也是我也是。”
    萧娘娘把胸口拍的咚咚直响,然后我们二人便湮在了狂笑之中。
    忙忙碌碌一上午。我把院子里该处理的杂物进一步归置利索。萧娘娘脏污的铺盖也拆洗了,并将里头的棉花套子同时晒在了廊下。
    还好小时候跟着手巧的外婆在一旁见习,知道棉花被子的棉芯是不能水洗的。那个时候,经常会在午休之后,外婆在客厅铺上竹席,再把要打理的被子抻平,然后盘腿而坐唤我过去“快来帮姥姥把针给认上”
    然后她便将所有套被子的材料摊好铺匀,一点点将棉花絮成棉芯,再结上棉网,渐成一个整体。而到了每次快完工的时候,我都要上去蹚一蹚,骨碌几下,充分感受那一份无可比拟的温暖柔软。
    那是外婆很光辉的时刻,她手戴顶针,就那么一针一线的缝着,成就了全家的每夜安眠。
    回忆这个东西真的是无孔不入,特别是我这个从不健忘的大孩子。
    而现在,萧娘娘简直成了个老孩子,在我对她各种叮咛嘱咐之后,才敢放心出门一趟。
    昨天掉下来的门果然修好了,不知道苹果背着我对守门的施加了什么淫威。而且外头送来的饭食即使简陋,却也瞧着比其他屋的新鲜。
    走出去没多远,便想先找个地方静思片刻。于是就坐在不远处的白石小桥栏杆上,将脑中的千丝万缕理清思路,总结出马上要着手解决的三件事情。
    第一,要把伙食水平提高了。今日的早中两餐,一顿是蒸饼配炖冬瓜,一顿是胡饼配捣茄泥。油水极少,盐味也乏。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营养不良。
    第二,萧娘娘的眼疾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点银烛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樊钰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樊钰生并收藏点银烛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