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再为此伤心了。

    在别人都闭口不提详细之后,纹竹悄悄的告诉我“水猴儿当时冲进了暴室,和萧娘娘见了最后一面,身中数箭之后落了井。而萧娘娘,也紧随其后,投井了。最后只将那井,重重封死了。”

    我僵硬的一笑,拭了拭眼角“他们两个,终究能做伴了”

    恍恍惚惚的光影儿里现出暴室那一间我住过的屋子,彼时你们偶然坠入我的生活,而今时,又骤然离去。

    这一切或都可轻巧的被抹去,只是我还缺了一点没心没肺。

    “精彩纷呈”的水猴风波立时成了宫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连玫姨也说,是公主命大,奴婢们若晚到一步,就会成了那畜生的腹中之食。

    玫姨也带了几个人去怀柔殿示了威,指责大长公主放任我在最危险的西海池玩耍,全然不负看护之责。

    至此,我的东西全部被搬回,玫姨算是替皇后给了那“老妇”足够的颜色一瞧。

    但对于我来说,此时离开怀柔殿误打误撞碰了最好时机。

    因得永巷主管很快来报中宫,被软禁的刘家小儿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样相似的冒牌货。现推断,该是昨夜合宫侍卫忙着捕捉水猴的混乱之际,有人偷梁换柱。

    皇上丢下了刚刚从太仆寺带回来的矮马和鹞鹰,亲自对“冒牌货”开审。

    那个同样有着大耳朵的小男孩吓得直哆嗦“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前儿个睡一觉醒来,就到了新地方,旁边还有个与我一般大的男娃。”

    我在大殿前往里头瞄了瞄审问现场,没往里进,一转头明晃晃的太阳光刺了眼,一霎之间,如同辣油进了眼中,我揉着眼皮“呀呀,眼睛疼,眼睛疼。”

    玫姨一群哗啦围过来“怎么了怎么眼睛疼了”

    就这么短的时间,眼睛疼的我热泪直流,视野全然模糊了起来“就是疼,疼啊。”

    “这,被太阳灼伤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跌坐在石阶上,巨痛使人抓心挠肝。

    皇后从大殿迈着大步出来,扒着我的眼皮看了看“全是血丝快拿清水过来”

    她们把我挪到偏厅,叫我趟在坐榻上,她们扳着我的头用大量清水不断冲洗,而我还是疼的惨叫连连。

    皇后怒火中烧“你们就是这样照看公主的她都碰了什么”

    嬷嬷们七嘴八舌“如常的盥洗梳头擦面脂,今个儿连香粉和胭脂都没搽啊,这这这”

    “头花是往日戴过的,衣裳是奴婢们亲手浆洗过的,这浑身上下的佩戴没有一样是新物,怎生的会这样呐”

    而我能感觉出眼睛肿成了桃,所看到画面渐渐不成镜像,成了一团一团红红绿绿的光斑。我哭喊道“我要瞎了,呜呜呜,我要瞎了。”

    大殿里正受审的小男孩这时跑了过来,大声说道“可是碰了闹羊花俺们村里就有这种花,不能入眼的。”

    众人大惊“闹羊花”

    我反应过来,摸了摸荷包。

    眼尖的玫姨把荷包一把夺过去,将里头的黄金花朵倒在了地上“可是这个”

    小男孩定睛一瞧“对,就是这个快用野菊花配茶叶煮水对眼冲洗,快啊,再迟点就要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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