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奕安,庚寅年九月生人,属虎。

    他说过,我这只小兔子可以在他这头老虎面前耍威风。

    若他还活着,马上就要十七岁了。

    他长相普通,皮肤略黑,身高中等,和玉树临风扯不上一点关系。但不俊美的眼睛却有着世间难寻的诚挚与清洁,不够雪白整齐的牙齿托衬着他的心,温柔,柔情,对万物的柔情与悲悯。

    一颗好心外包裹着可爱的“坏脾气”,是他不被恶人所欺的铠甲,是他这头老虎的霹雳爪子。

    他痛打李成蕴的时候,就像老虎在斗豺狼。

    爹爹去世的时候,他托梦给我,说我今年生辰之日,他就回来了。

    他要回来了

    在我十五岁的最后一天,我想着这句话,激动不已,难以自制。

    一年零两个多月,四百四十八天未见。

    明日,待到明日,就能见到他了呀

    玫姨凑过来,摇着手在我眼前晃晃。

    “咝,咋一直在这儿美滋滋的,美啥呢”

    我托着小脸,目光从书房的窗外挪不回来,上扬的唇角,满面的憧憬

    玫姨好似坏笑了一声,哟,这是在思情吧这句话把我的注意力拉回,我抬眸看了一眼她,嘟了嘟嘴。

    她神秘的问道“赶紧跟姨说说,你在想哪家哥儿姨给你保密。”

    我撇嘴“才没有。就算有也不告诉你,肯定转脸儿的功夫就说给别人听了。”

    她笑着的脸突然正色起来“可不能是薛家那个哦”

    我嗤的一声“想什么呢。”

    “那是蕴哥儿”

    “更不是了”

    玫姨歪了歪脖子“那能是谁你平日里就和他俩走的近了,也没机会跟别家公子说上话呀。”

    我晃晃脑袋“哎呀哎呀,别猜了。”

    话音刚落,突然觉得有只手揪住了我脑后的小辫子我呀的一声回头,看见李成蕴坏兮兮的一脸。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我赶紧揪回辫子“你丢手真烦人”

    玫姨热情着“唉哟,蕴哥儿啥时候来的”

    他坐到我身边道“方才陪母亲和怜姐姐来的,来给咱们的小公主送寿礼,怕明个儿来送礼的人太多说不上话,就提前半日。”

    我伸着脖子往前头的正殿窗内瞄瞄,见怜娃姐姐正拿着太子的木枪耍把式。

    玫姨见势抿着笑出去了,特意叫我俩独处。

    李成蕴耀眼的笑容晃在我的余光里,今日头戴白玉簪身着白袍服,通体已被香料腌入味,可谓是狂蜂浪蝶,卖弄风骚。方才一路上不知招了多少翠翠红红,莺莺燕燕。

    他的一只右手上戴着白玉扳指并两枚戒指,富贵骄人,倏倏倏在我的眼前抖动着吸引我的注意力。我反感的讽道“哟,中指戴戒,名花有主了,在我这里炫耀个什么。”

    他停了下来,眉毛微皱,口气无辜的说“哪里是炫耀了,就算是这个意头,那也是特意为你戴的。再说了,右手都是戴着玩的。左手是空的,你看。”

    他向我伸出空白的左手。

    我转脸,盯着他的脸。

    咳咳,这张脸生的真是好,秀色可餐,看久了保不齐令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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