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与淑妃的三弟走的近了,二人也有过那么一段往事。呵呵,今日我与她大大的理论了一番,你猜她怎么说的”

    我晕晕乎乎着“说什么了总不至于撕破脸皮吧。”

    “她的话句句逼人呐我从未想过,我竟然能娶这么一个毫不讲理的女子。她说是我疑心病重,是我派人日夜监视她,是我让她嫁出宫来不能陪在母亲身边,是我害的她万般辛苦怀着孩子,眼看要拖垮她的一生还有,也是我导致薛莫皟辞了羽林卫的差事。”

    我拍桌大笑“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呐薛莫皟辞官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这这,我是真想不通,她是如何能把这些搭在一起的她比一般人都要孝顺,我理解。可他为啥说孩子会拖垮她呢我的孩子难道就不是她的孩子她就这么不喜欢孩子吗哎,太伤人心咯。”

    我安慰道“孕期就会敏感脆弱,姐姐兴许是说几句气话吧。”

    展君一摆手“她不是气话。当初她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在家哭了三天。换作旁人,欢喜都来不及,她却是悲戚戚的哭不停。我当时没多想,只听嬷嬷们劝说女儿家心思多,担心我在她孕期纳妾。我当时是信了,每天准点准时的到家陪她。可陪多了,她又不耐烦。哈哈,现下算是前后对应上了,她不想生孩子,或者是说不想给我生孩子。”

    我叹口气“姐夫,你要给妹妹保证,你会像以前那样对家室负责,我才敢跟你多说几句。”

    展君涨脸红面“我是什么人小妹看不出来吗”

    我点点头,叫他稍等一会儿,然后去了书房,翻出善生曾经抄录的经文,整摞的,悉数的,拿给了他。

    他双手接到,瞪大了眼看着上面的娟秀字体。

    “姐夫,这是善生留下的唯一东西了,你收着吧。”

    他的双手颤抖着,面颊抽搐着,打架的牙齿咯噔瞪,通红的眼睛掉下豆大的泪珠,砸在白纸黑字上,洇出一团团的墨花。

    墨与泪的交融,是两个灵魂的交缠,因一诗便相知相惜的高度共鸣。

    我也流下了泪“善生酷爱诗文,生性高洁,是个内外都美的真美人。你们两个若在一起,便是传说中的美人配英雄了。”

    展君把经文卷好了,抱在了怀里,面色悲怆的躺倒在坐塌一角,脸朝里伤泪长流去了。

    见此状,我招呼宫女给他盖上毯子,熄了灯关好门,任由一个伤心人好好的伤心一回。

    一夜无书,只听到从花厅传出来一阵低沉的哭声。

    转天一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晴好日。

    摆了早膳,姐夫坐在桌边挂着两个乌紫眼圈,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

    这时候,一个金吾卫校尉过来寻姐夫。

    他急赤赤的直跳脚“唉哟我的将军呐,小的们寻了一夜,您怎么在这儿呐”

    “怎么了”姐夫抬起千斤重的眼皮。

    “昨儿您跟夫人大吵了一架出门后,夫人腹痛早产了,贺喜您啊得了个七斤重的大胖儿子”

    姐夫的面色霎时间好了大半,激动的问“几时生的”

    “夜半子时。您还坐着呢,快回去吧夫人诞下孩儿后又哭又闹,非把孩子撇下,自己回宫去。现下皇后娘娘已经在府里了。”

    我赶紧一推姐夫“高兴傻了,快回去呀”

    他回过来神嘿嘿笑了两声,头重脚轻的站起来,踉跄几步跟着那校尉阔步的走。

    于此同时,他仍紧紧抱着怀中那一卷白纸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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