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把剑柄。
    “细雪给我出来。”
    “锵”的一声
    少年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狠狠拔出了那把剑。
    那是一柄只剩下剑柄,还有小半截支离破碎剑身的剑器。
    宁奕的眼神有些悲伤。
    他攥着半截碎裂的长剑,剑身上还有徐藏残留的死气,霜杀的寒意。
    剑碎了,没有关系
    剑骨还在。
    剑骨长存。
    他攥着“细雪”,手臂缓慢下垂,与地面形成一个斜切的弧度,体内的白骨平原呼啸蜂鸣,神池之内的池水不断膨胀。
    在那柄断裂的剑器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汇聚雪白色的游光,像是霜雪一样冰冷而凄美,在断面上重新凝聚。
    宁奕默默以另外一只手搭在眉心。
    “山字卷启”
    徐清客的神情有些变幻,他能够明显感到,在此地相互角力,僵持不下的星辉涡旋,竟然隐约向着那个拔出断剑的少年移动。
    这是什么神通
    命字卷的算力在占卜“宁奕”的时候,一直隔着一层雾。
    那个年轻人的身份,始终是一层谜。
    在蜀山小师叔的身份之下。
    在西岭孤儿的身份之下。
    还有一个更深的,更关键的身份。
    白发谋士的眼神变了,他看着拔剑而出的那个少年,声音有些沙哑,喃喃道
    “他是执剑者。”
    “执剑者”这三个字,在承龙殿的上空
    响起。
    崤山居士和陈懿听到了这句话。
    太宗也听到了这句话。
    这是一个极大的秘密但对于涅槃境界的那些大能来说,这又不算是秘密。
    专门斩杀不可杀之物的“神秘传承”,谁也不知道执剑者的传承如何延续,谁也不知道执剑者的香火如何连绵但这一脉的杀力,却让所有见识过的人物心有余悸。
    世上没有“执剑者”不可杀之物。
    徐清客的眼神里有一抹恍然,一抹释然。
    怪不得。
    怪不得蜀山的赵蕤先生会留下细雪那句谶言持细雪者,为蜀山小师叔,天下大势,为之辟易。
    无物不能斩开。
    怪不得西海的叶长风会破例收宁奕为弟子。
    怪不得自己每一次以“命字卷”占卜宁奕之时,总是一无所得因为这一卷古卷的真正归属者,本就不是自己,而是执剑者。
    宁奕拔出“细雪”。
    白骨平原的剑气堆叠而出。
    他握着那把神性高涨的古剑,浑身带着霜雪和浓浓寒意,虚无的剑锋在地面拖曳出火星,承龙殿内,既下雪,又燃火。
    宁奕一步一步登上皇座石阶,来到了太宗皇帝的面前。
    走到这里,已用了他太多的力气,这座大殿里布满了涅槃境界的气劲,以他如今九境巅峰的修为,寸步难行,若不是大毅力连一步也走不动。
    皇帝看着宁奕,声音沙哑道
    “执剑者”
    宁奕面色无悲也无喜,只是默默看着太宗。
    他点了点头,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平静道
    “执剑者。”
    他攥着细雪。
    这一剑,只是杀力比肩十境的一剑。
    这一剑在太宗的面前,就像是浩瀚的大日之下,一根脆弱的霜草。
    这把剑还是断裂的细雪。
    但剑骨仍在。
    这根剑骨,是“执剑者”的剑骨,是斩开世上一切黑暗的纯粹光明。
    这一剑是新生。
    也是毁灭。
    宁奕递出一剑。
    剑气没有惊起多大的恢弘场面,甚至连皇座旁边的碎石都没有溅起。
    剑气如光。
    压着铁律,刺入皇帝的胸口,一缕鲜血被剑气击得溅出,炽热而又璀璨,在空中化为光雨。
    那缕“执剑者”的毁灭与斩杀意境,在皇帝的胸口扩散开来。
    太宗的唇角溢出鲜血。
    平衡被打破。
    坐在皇座上的太宗,抬起头来,仰视着宁奕,眼神逐渐变得溃散。
    宁奕俯视着皇帝,这个坐在皇座上不可一世的男人,就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只要他还有一个呼吸那么他便不会掉以轻心。
    那把细雪被宁奕留在了皇帝的体内。
    与铁律一起。
    “砰砰,砰砰,砰。”
    “砰”
    心脏跳动的声音逐渐减缓。
    宁奕屏住呼吸,时间变得缓慢而又凝滞,他心里隐约有种预感自己就要见证历史的诞生了。
    或许是熬夜过度的原因,今天眼睛特别酸涩,今晚应该只有一章待我休养一夜,明天28号,是一个好日子,明天会有令大家满意的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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