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站起身说“您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们跟小妹一起去便是了,有我们三兄弟一口气在,就绝对不叫小妹受一丁点委屈”
    李氏曾经亲眼见到过这三人对女儿的维护与关爱,如何还会再有疑虑“既然如此,我便同你们一起去,哪有女儿在前冲锋陷阵,母亲却躲在后边的呢。”
    说完,她打发那婆子去给郑老太太回话,略微整理一下衣着妆扮,便带着一行人往前厅那边去。
    这时候的府邸大小往往都与家主官职紧密相关,郑家老爷子也曾官居五品,只是两个儿子不争气没能接上去,郑武只混到六品就光荣下岗了,想也知道这府邸并没有多大。
    前边有婆子领路,祝婆婆跟赵宝澜一人一边搀扶着李氏,左右护法、方长老和宝蝉则走在另一边。
    众人穿过垂花门,正要拐向长廊之际,赵宝澜与左右护法、方长老四人忽然转过头去看向不远处的那座亭台。
    宝蝉还未反应过来,正待问一声“怎么了”,就见一道水柱径直射过来了,直直的泼到左护法肩上,又顺着哗啦啦淌了他一身。
    亭台上边传过来一阵嬉笑声,抬头一看,便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手里拿着竹筒,得意洋洋的看着这边,拍手笑道“尿裤子了,尿裤子了”
    左护法面无表情的抖了抖身上没落下去的水,李氏则气的变了脸色,吩咐说“把他给我弄下来在我面前都敢戏弄宾客,邱姨娘到底是怎么教他的”
    那男孩子还没下来,旁边守着他的两个婆子便先一步下来请罪“夫人见谅,小公子还小,淘气些也是有的,这位先生大人有大量,可别跟小孩子计较。”
    “这是跟不跟他计较的问题吗”
    李氏冷笑道“我觉着这是有些人皮子紧了,打量着我好欺负,叫他作弄贵客来打我的脸”
    赵宝澜劝她说“阿娘,咱们母女相会,这么好的日子,您怎么生气起来了小孩子淘气没关系,打他一顿就好了”
    说完,她跟左护法一摆头“三哥,揍他”
    有一说一,就凭那道水柱射过来的速度,左护法闭着眼也能躲开,只是提前挨了小魔王一记眼刀,这才硬生生忍着没往旁边躲。
    那小兔崽子还跟个鸭子似的在那儿嘎嘎笑,他则提气纵身跃上亭台,看一眼旁边摆着的水缸,抓住小兔崽子脑袋后边的发髻,直接把他脑袋按进去了。
    左护法“尿裤子了是吧”
    小兔崽子“咕嘟咕嘟”
    左护法“喜欢洒水是吧”
    小兔崽子“你放开我咕嘟咕嘟”
    左护法“真巧,我最喜欢玩水了”
    按进去再提起来,这么来回进行了几个回合,小兔崽子就撑不住了,白眼珠一翻,被水呛的晕了过去。
    两个婆子见他把男孩脑袋往水缸里边按就知道不好,冲过去想救人,却被他一脚踹翻,在地上扭了半天之后爬起来一看,当场就失声痛哭。
    “小公子你这人好生狠毒,居然敢在郑家杀人,小公子”说完,又是一阵哭天抢地。
    “他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左护法作为前任血云宫刑堂堂主,对于刑罚分寸的拿捏精确到了极致,抬手一掌打在男孩腹部,就听后者忽的咳嗽两声,哆哆嗦嗦的睁开了眼睛,看一眼站在面前的男人,再想想他做的事情,登时就大哭出声。
    左护法笑眯眯的摸了摸他湿漉漉的脑袋,说“小孩子玩水很危险的,多亏我及时把你捞出来,要不然可就淹死人了,办事之前要多动动脑袋,毕竟你不一定每次都这么好运的,明白吗”
    他脸上笑容和煦,声音也轻柔,这么大的太阳底下,男孩却有种被阴云笼罩的感觉,七手八脚的往外边爬,哭声凄惨,传出老远。
    这孩子叫郑康,是邱姨娘为郑武生的小儿子,在府里边是小霸王一样的存在,也就是郑源能震慑住他,别的人统统都不放在眼里。
    邱姨娘放他出来,原本是想给蔚家人和李氏来个下马威的,没想到折进去的却是自己儿子,一听哭声传过去就知道不好,连郑老太太都顾不上了,匆匆忙忙的往哭声传来的地方去。
    “康儿”
    郑康脑袋上湿漉漉的,趴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邱姨娘就跟心窝子上被人捅了一刀似的,跑过去将小儿子抱住,心疼道“夫人,您对我有再大的不满,也不该宣泄在孩子身上啊,你们几个大人就这么站在这儿,眼睁睁的看着康儿哭”
    “是啊,夫人您真是太过分了”
    李氏还没来得及说话,右护法便冷哼一声,不知道从哪儿拎过来一把椅子,“duang”的一声放在李氏身后,说“站着多累啊,就不知道找把椅子坐下看吗”
    李氏“”
    邱姨娘“”
    邱姨娘硬生生给闪了一下腰,然后才拿出素日里的本事,委屈的控诉道“康儿是淘气了些,但他毕竟还小,即便是不听话,您也不该”
    她还没哭完,就听“咔嚓、咔嚓”两声脆响。
    赵宝澜从香囊里边摸出一把瓜子儿来,边嗑边说“孩子不听话,多半是废了,打死他再生一个吧,你还年轻,来得及的。”
    李氏“”
    蔚家的子女是有专门的宅斗培训教育吗
    这嘴皮子一个比一个溜。
    邱姨娘“”
    马德,跟阳间沾边的事情你们是一点都不干啊
    她忍着恨意,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想必这就是大小姐了”
    赵宝澜嗑着瓜子,说“没错,就是我。”
    不等邱姨娘回话,她就问李氏“这就是那个臭不要脸、名义上说是来投奔姑母,实际上却跟表哥勾搭成奸的邱姨娘吗”
    李氏被她给逗笑了,点头说“没错,就是她。”
    邱姨娘当年是怎么进的郑家,府里人都知道,但真正被掀开说个彻底,却还是头一次。
    她神情僵硬,说“大小姐,当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家道中落,实在是没有出路,这才到了郑家”
    “没有出路吗”赵宝澜道“怎么不叫家中子弟考科举呢”
    邱姨娘僵笑道“家里边哥哥弟弟都没那个才干。”
    “哦,”赵宝澜道“那怎么不经商呢”
    邱姨娘更不自在了“毕竟也是做过官的,再去经商,未免失了身份。”
    赵宝澜挠挠头,不解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退而求其次,去当小偷呢”
    邱姨娘“”
    邱姨娘坚持不下去了,牙根紧咬,说“大小姐,我毕竟是你的长辈,也为老爷生了好几个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赵宝澜听完便是一声冷笑,抬手一记耳光扇在她脸上“一个姨娘而已,猪鼻子插大葱在我面前装象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苦在哪儿了苦在你穿的花枝招展,还是锦衣玉食腿长在你身上,真想跑谁拦得住”
    邱姨娘左脸上挨了一个嘴巴子,连带着左边耳朵都在嗡嗡响,泪珠子挂在眼睫毛上要落不落的。
    从前郑武最吃她这一套,她又是郑老太太的娘家人,随便哭几声、叫几声屈,就能叫那两人站在她那边,把李氏给憋屈死,今天正想着重操旧业,却没想到这位大小姐这么混不吝,上来就是一巴掌,一点都不跟她讲道理。
    她捂着腮帮子,控诉般的看向蔚家人,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就是你们蔚家的教养我们大小姐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罢了,你们作为兄长、姐姐,难道便不知道加以劝阻吗”
    方长老道“难道就我一个人觉得小妹做得对,打得好吗”
    宝蝉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出来生事,小妹怎么会打你”
    右护法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不是你做得不对,小妹怎么会打你”
    左护法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觉得小妹做错了吧,你明明就是自作自受啊”
    “”邱姨娘“”
    你们蔚家批量生产杠精是吗
    间歇性颠倒黑白,持续性混淆是非
    没有人理会邱姨娘的满头问号和气愤不平。
    方长老说“心疼小妹”
    宝蝉说“抱走小妹,我们不约”
    右护法说“你知道小妹有多努力吗”
    左护法说“邱姨娘,我劝你善良”
    “”邱姨娘“”
    “唉,”赵宝澜叹口气,落寞道“终究还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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