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叫师尊这样简单的回去。
    这罪孽,纵然万死难赎,他也甘心抗下。
    他抚摸着封石,目光灼灼。
    “师尊少待,弟子这就去搜罗。”
    封石只能单向传念。他喊了声,又交代了林小寒几句,转身掠进了传送阵。
    总算走了。
    闭关室除了正中一块蒲团状的玉晶空无一物。晏一盘坐在玉晶上,感受着以仙器为基的纯净灵源,头一回无心修炼。
    自落枫门醒来至今,不过区区五日
    五日算什么对他来说,比凡人的一次眨眼还要短暂。莫说专程闭关,他偶尔短暂神游,也是数百年倏忽而过。时间对仙人,特别是如他一般半步入神的大能来说,几乎是没有约束的。
    无约束,自然意义微小。凡人所谓的海枯石烂,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沧海桑田几相变换,无法令心惊动。
    可就是这流落下界的区区五日,他因各种原因产生的情绪,比往前数五千年还要多。
    仔细想想,他好像就没怎么正经做过凡人,做修真者的时间,也相当有限。
    他生而知之,七岁结丹,二十岁元婴,百岁化神,两百岁合道,五百岁升仙。
    又五千年,他已是与那些成仙几万十几万年的老鬼们平起平坐的一方垣主。
    倒霉徒弟还没拉扯起来,诸方大能共举列仙会以治仙界乱象,他居首座。
    他喜欢修炼,天道也从未在这上面为难过他。
    别人修炼逆天而行处处艰难,而他顺风顺水,以至自以为无往而不利。
    晏一垂眼,看着自己的双手。
    没有言出法随,没有一整个星垣的能量随心抽调,没有堆积成山,只松非一个搞得清明细的法器异宝,剥除了这一切之后,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他从未考虑过这些,因为他毫不费力就拥有了一切。除了拉扯松非,他甚至没遇过任何值得铭记的困难。荣光与成就仿佛天生就笼罩着他,就像凡人往往不会思考他们为何生活在空气中。
    当低头不敢言的敬畏换成了几乎顶在脸上的下流与轻蔑。
    当取之不尽换成了捉襟见肘。
    当一身伟力的仙体换成了不时闹事的寻常肉身。
    他,还是他吗
    晏一陷入了深深的冥想与顿悟之中。
    也许有人叩过门,也许只是他的幻觉,时光的流逝被模糊了,直到他被自己身体的热度所惊醒。
    有些熟悉。
    在初醒那天,他也感受过类似的感觉。
    那是信期的感觉。
    只不过那时他是被药物强行催发,程度远没有现在这样剧烈。
    空气里香味浓得有些暴烈。
    晶石的微凉穿过shi透衣衫传到灼热体表,一股要命的空虚感从元婴直达到他的元神。他歪斜了坐姿,未几,径直放任自己躺在了地上。
    玉镜的本能他暂时无法消除。但这并非不可忍耐。
    虽然,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只发情的野兽。
    高若远记忆里的景象猛地杀入了他的脑海。那些原本让他感到恶心的情景,竟然变得有些令人向往。
    外面就有一个值得他信任的光朱,他可以命令他满足自己,只要递一句话出去就可以
    不可能
    晏一猛地一口咬破舌尖。激痛让他从本能的缠绕中抽离了些许。
    十天,只有十天而已,他很可以安安静静地熬过去,怎可能把自己的弟子就此拉下yu海泥沼之中。
    然而,似乎有人并不想让他安静。
    一阵密集的碎裂声后,他感觉到有风透了进来。
    凝目看去,朦胧中,他熟悉的那个身影闪至他身边,手足无措,似乎全不知该如何作为。
    他嗅到了光朱的信香。木质香气中和了浓郁到仿佛伸手就能碰到液滴的山野花香。
    本能在耳畔低语。
    诱惑他。
    快啊,诱惑他。
    他不由笑了笑,道“小鬼你进来干什么”
    松非完全呆住了。
    他很多年前也曾被叫过小鬼,但那时他只觉得他爽朗潇洒,即使踉跄着也要跟在他身后。谁能想到,他有一日会用这样粘稠如蜜醉人如酒的语气如此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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