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在后的王朝、马汉二人都是一怔,也跟着回身瞧去,方瞧见展昭正饶有兴趣的盯着那黑斗篷的背影看。
    一旁白玉堂与他十指相扣,唇角微扬,静静的瞧着展昭侧颜。
    前面众人身子一僵,各自默默的转回身去,唯独庞统依旧伸着脖子往后瞧,奇怪问道“展老弟,你这是瞧什么呢”
    展昭微怔,随即站直了身子笑道“没什么,只是觉着奇怪罢了,刚瞧见先生离开,可是去告知大人了”
    庞统点头,伸手搓了搓手臂,自语似得咕哝了一句“这时节了,夜里还是风凉。”
    包拯穿戴妥当,本是与公孙一路往前厅去,不料公孙走到半路突然收了脚,嘟哝着要去取些东西来,转身往自己的院子快步过去。
    包拯见他一直披着庞统的外衣便料定庞统此时应该是只着了中衣的,夜里风凉,咱们这公孙主簿可是心细。想罢含笑摇头,脚上加快了步子往前厅去。
    前厅本已熄了灯,此时衙役拿了火镰重新点燃。见包拯来了,庞统打了个哈欠,开始找公孙的影子,可瞧来瞧去没见着人,一时有些奇怪。正待开口询问,却见公孙身上依旧裹着自己的衣裳,臂上却搭着一件藏蓝的斗篷。
    展昭本是对审问没甚兴趣,打了个哈欠想回房间休息,可又实在奇怪这黑斗篷究竟是何人。终究困意抵不过好奇,还是留在前厅打算瞧瞧。白玉堂陪在一旁,身子倚靠着柱子,似乎困意很浓。
    因不是升堂,包拯问话也不及白日里严肃,声音更温和了些,询问她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又因何深夜外出不归家,可是有何难处。
    那女子跪于厅中,吱唔半晌方一一道来“民女姓丘,山丘之丘,夫本是林家小厮,不幸早亡,林大人见民妇可怜,正当时府中三夫人难产留下一双幼子,便留下民妇在府中做二位小少爷的乳娘。”语罢顿了半晌,忽然以帕拭泪,凄然道“今日正是先夫忌日,白日里不得空,想着黄昏了定要回家上柱香的,见了先夫牌位不禁悲从心生,故而耽搁了时间。”
    话毕展昭猫眼睁得溜圆,伸手抓了抓脑袋,这女人本是去了那画师处,这会儿说的倒像是真的了,好像刚刚发生的都是他眼花。
    白玉堂在一旁闭眼小憩,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身子一歪,准确的挨到展昭身上。
    展昭微愣,调整身子让他靠得更舒服些,垂着的手被他攥在手心,暖暖的。
    白玉堂手指动了动,翻腕也扣住他的手,拇指指腹细细摩擦他的手背,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颈窝。缓缓吐了口气,用只有二人方可听见的声音笑道“乖猫儿,真香。”
    展昭闻言当即觉着耳垂滚烫,耳朵里听不见别的声音,只觉着嗡嗡作响,想来脸色也不会好,定然已经通红了。目光飘忽的瞧着目力能及的各个地方,空着的另一只手将本已经掖在耳后的一缕碎发搓来搓去。
    这丘氏一席话说的却让众人便是有疑惑也不能多问,只是听闻她是林家兄弟的乳娘的时候多少都有些惊愕。本打算再做询问,不料外面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然后林家二爷林方延负着手出现在了门口,满脸奇怪之色,语气泰然道“夜里睡不着出来透透气,瞧见这里亮着灯,不知诸位公干,打扰了。”语罢却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反而饶有兴致的打量起当中跪着的丘氏来,突然道“瞧这衣裳,可是乳娘”
    众人闻言微怔,不过想着丘氏既是林府中人,如此材质料子都属上乘的衣服定然是主人家的赏赐,那林方延认得这衣裳也不算奇怪。可扭头一瞧,愣住的不只是众人,竟还有这乳母丘氏。
    果然未等丘氏说话,林方延复又解释一般的道“前阵子去房中找乳娘,您不在房中,倒是见了这件袍子挂在门口,因奇怪乳娘何时有了这么件衣服,故而多瞧了几眼,因此认得。”话音一转“私自进入未告知乳娘,还请不要见怪。”话说得云淡风轻。
    丘氏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随即恢复了满脸悲凄,道“二少爷不必介怀。”
    话音刚落,林方延又奇怪问道“只是奇怪这么晚了,乳娘怎的不在府中歇息,倒是来了开封府了可是有何不得已,不妨也说与延听一听力所能及定当倾尽全力。”表情认真,若是粗略听来定是要相信了他这番话。
    那丘氏垂眸,嘴唇轻抿,还未张口却听公孙突然道“林二少爷误会了,丘夫人只是祭拜亡夫误了时辰,因此引了些误会罢了。”
    林方延微微挑眉,声音了带了些回忆的意味,慢悠悠道“这倒是,却有耳闻。”随即又道“只是乳娘下次还是带些人跟着比较好,天黑了,妇人家孤身一人,若是没几个熟人,当真是不安全。”说话间面上笑容未减,当真是怀揣赤诚之心一般。
    只是这厢话音未落,外面又有衙役前来通报,说是林家大爷林方敏,亲自来接人了。

章节目录

[鼠猫]五爷在上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柳四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柳四并收藏[鼠猫]五爷在上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