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当是第一次见到这名唤卿允的少年,怎的就对他如此敌视了想着微微俯身,与那少年平视,笑道“你叫卿允幸会幸会。”话一出,白玉堂当即蹙起了眉头。展昭这语气若是对一名小孩子说还算正常,可对着这十六七的少年,他怎么就觉着这么不舒服。
    那名唤卿允的少年闻言眼神闪烁,对他俯身与自己说话这一动作也很有怨言。轻咳一声努力拔直腰板,微微踮起脚尖仰起脖子。
    展昭失笑,站直了身子突然转口问道“小兄弟可是认得我”
    那少年愣了一下,嘴唇张了又合,支吾着道“不、不曾见过。”
    展昭笑意未变,只是那明明清溪似得眸子盯着他,仿佛就变成了深潭。淡淡道“不曾见过却未必不认得。”言罢,眼中笑意更甚。随即话音一转,对那祁生白问道“祁兄,这孩子是外族人瞧那眸子可与我等大不相同。”
    祁生白颔首,道“卿允是辽人,其母因边关战乱逃难至通州被家父所救,因此他自幼跟在我身侧。”
    展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是这样,抱歉。”说着伸手拍了拍那少年的肩头,转而正色道“在下尚有要事在身,这便不打扰了,告辞告辞。”语罢转身,与白玉堂一同离开。
    那少年直瞧见白展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方才松了口气,垮下身子。
    祁生白在一旁捏捏自己的下颌,慢悠悠道“这个展昭,并不是如姓赵的所说那般迟钝啊。”
    那少年轻哼一声,撇了撇嘴,重新把腰板拔直。
    祁生白瞥他一眼,轻笑,道“早该想到,若是迟钝,只靠白玉堂一人,又怎么躲得过冲霄楼的机关阵。”
    卿允高高扬起眉毛,惊讶道“你不是说那是因为有内鬼将那些东西泄露给了他们难不成是说来安慰那些整天只知道在木头上打动的老头的”
    祁生白伸手拍了怕他的面颊,被他歪着脑袋躲过了第二下,讪笑两声,道“你是榆木脑子单有内鬼当真能毁了那个窝还有啊,那可不是在木头上打动,那是机关术,在我这说便算了,可别和那些老爷子这么说,又要找我秉烛夜谈了。”说着伸手招呼了小摊子的伙计过来,道“还有鸡蛋羹么给我也来一碗尝尝。”
    卿允朝着他翻了个白眼,伸手接过伙计递过来的鸡蛋羹重重放到他面前,手臂盘在胸口,眼神鄙夷道“不是刚吃过饭了,怎么还吃。”
    祁生白笑着舀了一勺鸡蛋羹,道“这不是没吃过鸡蛋羹么。”
    卿允又翻了个白眼,道“那拌面你还没吃呢,怎的不也来一碗尝尝”
    祁生白闻言当即睁大了眼睛,表情认真的点了点头像是认真的听取并接受了他的意见,道“你若是不说我到是忘记了。”语罢转头接着吆喝那伙计,道“伙计,再来一碗拌面,多些辣。”
    伙计应了一声,转身投进锅中一把细面。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那面条便和滚水一起翻出了花。
    白展二人转过街角,远远的倒是瞧见庞太师的轿子慢悠悠的往另一条街走。紧接着包拯的轿子也转了过来,然后跟着庞太师的轿子一起转上另一条路。展昭愣了愣,空闲下来的右手在空中画着圈似在笔画各府所在的位置,道“他们二位这是要去八王爷府上了”随即想到什么似得轻笑,微微摇了摇头,道“准是在早朝上又闹得欢,早朝怕是热闹非常了。”
    白玉堂往那两顶轿子离开的方向瞟了一眼,轻笑了笑,道“这三个老爷子和那皇帝凑在一起,想不热闹都不行。”语罢话音一顿,转而问展昭道“刚刚那孩子,可瞧出了什么名堂”
    展昭捏捏下颌,笑道“藏不住心思的小孩子,轻身的功夫倒是不错,反应机敏只是孩子心性还是太重,虽说不至于喜怒形于色却也容易被察觉,瞧样子也是个使刀的,这个泽琰你是行家。”说着又顿住了,似乎是在思索,片刻道“只是那祁生白瞧不出什么功夫路数,许真的只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少爷也未可知。”
    白玉堂伸手把他翘起一个角的头发顺了顺,道“哪个富家少爷会随身带着一名打手的。”
    展昭戳了戳他侧腰,笑道“你白家二少爷啊。”
    白玉堂轻笑,道“白福是我白府管家,会些功夫自然是正常的,否则有些事情又怎的能放心交给他。”说着伸手把他戳自己侧腰的右手同着左手一齐攥进自己手中防止他在不老实的乱动,口中接着道“只怕我这个白二少爷是当到头了,不知道你展三少爷房中缺不缺一个能当打手的管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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