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他。

    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前两节课过去,到了大课间做课间操的时候。

    “晚晚”听到杜威喊时晚嫂子,姜琦整整懵逼了一个晚上,趁着去操场排队做操的时候,赶紧抓住时晚,“昨天你没事吧”

    惊讶归惊讶,她还记得杜威说时晚被一群人堵住。

    “我没事。”时晚咬了咬唇。

    怎么可能没事。

    抛开手腕上被捏出来的淤青不谈,她已经快被贺寻气死了。

    哪里见过这么不讲信用只会钻空子的人,她想和他理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哦,那就好”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姜琦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起杜威对时晚的称呼。

    她眨了眨眼“那你和贺寻”

    “我跟他没关系”

    被这么一问,一向脾气温柔的少女难得露出几分气愤的神色。

    软软的声音也瞬间强硬不少。

    姜琦吓了一跳“晚晚”

    这怎么看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实在难以启齿,时晚不知道该如何跟姜琦解释昨天发生的事,最后只能摆摆手“真的没事,你不用管我。”

    总归姜琦也没法儿阻止贺寻继续追她。

    想到这一点,时晚抿了抿唇。

    早知道昨晚她就该说她讨厌他

    这个家伙真的讨厌死了

    一点儿也不想看见贺寻,谁知道下午,少年就真的没有出现在教室中。

    这件事还是楚慎之先发现的,再次发小测时,他念出贺寻的名字,却没有人上来领小测。

    “他去哪儿了”楚慎之微微皱眉。

    接着下意识看向坐在第一排的时晚。

    贺寻这个学生不好管教他很清楚,然而自开学以来,虽然打架打到进派出所,却也没有任何缺课的时候。

    这是破天荒头一次。

    突然被问到,时晚也是一怔。

    一上午都在生贺寻的气,一直没有朝教室后排看去。此刻她回头,角落里只有杜威一个人。

    楚慎之眉头皱得更紧。

    “我们先讲最后一道大题。”但他终究没有说什么,而是拿起小测。

    与此同时。

    青城人民医院。

    单人病房。

    “妈的”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董宁的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要不是陆媛媛那个傻逼女人,老子现在能在这儿躺着”

    昨天贺寻离开后,他就被送到了医院。

    不幸中的万幸,尽管腰椎被生生踩折,却并没有伤到神经。手术做完静养几个月就能恢复。

    早已习惯他暴躁的脾气,武馆小弟们都听着少东家破口大骂。

    把陆媛媛全家都问候了个遍,董宁口干舌燥,灌了一大杯水,又把小弟们全都赶出去。

    “怎么不骂那个把他打进来的人”门被关上前,小弟的嘟囔声飘进来。

    董宁猛地抓紧床单。

    他不是不想骂。

    而是不敢。

    昨天被踩在脚下彻底动弹不得时,董宁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当做猎物一般狩猎的恐惧。

    牢牢踩住他的少年没有留一丝余地,仿佛并不在乎会承担怎样的责任。

    根本没有把他当做活生生的人来看。

    也不在意自己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跟着父亲在武馆厮混,董宁见过许多自诩不要命的家伙,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不把别人当回事儿,也不把自己当回事儿的人。

    “离这种人远一点儿。”父亲曾经警告他。

    一个连自己都不在乎的人,怎么可能对他人有分寸

    如今躺在病床上,董宁只庆幸自己昨天动作慢,没有真的亲下去。

    不然现在恐怕连这条命都要丢掉。

    总之对方是全然不在意的。

    不愿再次回想起昨天被踩在脚下时的恐惧,董宁阖眼。

    “吱呀。”门被推开的声音。

    “滚”以为是小弟们去而复返,他十分不耐烦,“老子要睡觉”

    话音刚落。

    少年轻笑出声。

    低沉的笑声在单人病房里格外清晰。

    董宁瞬间睁眼。

    视线里是熟悉的蓝白校服。

    抱着手臂,贺寻倚在门边,黑眸淡淡扫过他面无人色的脸。

    喉头上下剧烈滑动,要不是腰椎受伤,不能动弹,此刻董宁早就从床上滚下去,然后夺门而出。

    “这里是医院。”

    短短几秒内出了一身冷汗,最后,跟在陆媛媛身后无法无天惯了的董宁拼命憋出一句话。

    他脸色青白。

    生怕对方会冷不丁摸出一把刀子,对着他狠狠捅上几下。

    眼尾勾着,少年脸上的表情极其无所谓。

    漠然而冷淡。

    全然不在乎这种警告。

    “陆媛媛怕什么”

    就在董宁以为自己今天就要把命彻底交待在医院时,贺寻缓缓开口。

    问了一个与他不相干的问题。

    董宁蓦然松了一口气。

    “兄弟,你是个有种的人。”背后冷汗涔涔,他喘着气,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我提醒你一句,千万别招惹那疯婆娘。”

    能在四中横行霸道这么多年,陆媛媛并不是普通没有背景的不良少女。

    所有闹出来的破事都是由在省里当官的父亲兜底。

    这才能一直做无人敢招惹的大姐大。

    自以为提的是掏心掏肺的建议,然而,倚在门边的少年只是挑了挑眉。

    狭长眼尾勾出一个锐利的弧度。

    黑眸里闪着深沉幽微的光。

    “真的。”被踩在脚下的恐惧又沉甸甸地压上心头,董宁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等她对你腻味了,就不会再去找那妹子麻烦。”

    反而是像昨天那么一闹,陆媛媛肯定怀恨在心。

    一定会想着办法继续去折腾。

    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贺寻脸上那种无所谓的表情收敛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董宁看不懂的神色。

    微微拧着眉,那只露在外面的黑眸淬着层没有温度的光。

    冰冷异常。

    但贺寻的嘴角却微微扬起,露出一个看上去像是在微笑的弧度。

    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情杂糅在一处,看不出内里究竟是什么情绪。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就在董宁老老实实缩在床上装死时,他听见这个对谁都不在乎的少年轻声说。

    一直到放学,时晚都没有见到贺寻回班。

    虽然还在生气,但想到昨天的事,她有些担心是不是陆媛媛那帮人去找了他的麻烦。

    课间休息时去隔壁班问聂一鸣,对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什么都不知道”

    开玩笑。

    聂一鸣心有戚戚。

    录像带那笔账还没跟他算,要是告诉时晚贺寻去了哪儿,他八成最后就只剩下一个方方正正的骨灰盒。

    还是街边打五折买一送一那种。

    聂一鸣咬紧牙关闭口不谈,时晚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

    最后只能放弃。

    算了

    时晚微微抿唇。

    总之贺寻想要做什么,她是从来都猜不到的。

    放学的铃声敲响,大部分学生都收拾好书包走出校门。

    时晚却没有立即回家。

    上午才考了生物小测,明天又有生物课。为了能在课上当堂点评习题,生物老师叫她放学后去帮忙改一下班里的小测。

    算是成绩好的学生才能有的特权。

    早晨出门前,向洁说今天研究所不加班,让时远志去接时辰。不用去附小,时晚就应下了生物老师的请求。

    才结束产假没多久,生物老师家里有个还在哺乳期的小宝宝。改了一会儿,生物老师接到电话,说宝宝突然发高烧,让她赶紧回去。

    “不然这些你带回去改吧”惦记着孩子,生物老师神情很是焦急。

    “没事。”时晚摇摇头,“老师你先走好了,我把这些改完再走。”

    反正公交车就在校门口。

    实在挂念孩子,生物老师交待她改完就早点儿回家,然后便匆匆离开。

    留下时晚一个人在办公室改小测。

    批得很细,等她终于把最后一张小测改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长出一口气,将小测收拾整齐,锁好办公室的门。时晚背上书包,朝一楼走去。

    其他的老师学生似乎都已经走得一干二净,楼道里的照明大灯被关闭。光线昏暗,只有安全通道的牌子还亮着,发出绿幽幽的光。

    很有恐怖片的气氛。

    还没走到一楼,时晚听见锁链碰撞的叮当声。

    “等一下”她蓦然一惊。

    一中在傍晚会锁上教学楼的所有楼门,一旦楼门被锁,就相当于被困在了教学楼内。

    然而在锁楼门前,门卫一般都会将整栋楼巡视一遍,确定没有人留下才会锁门。

    今天怎么没有巡视就开始锁了

    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生怕被关在教学楼里,时晚朝一楼跑去。

    “等一等楼里还有人”一边跑,她一边扬声。

    没有其他的学生和老师,教学楼内一片寂静。她的声音应该很容易被听到。

    锁链的碰撞声却没停。

    继续叮叮当当地响着。

    “喂”从楼梯上冲下来,时晚朝门口跑去,“还有”

    天色已晚,外面光线昏暗,教学楼里的灯又被关掉,直到跑到门边,她才看清锁门的人。

    并不是一中的门卫。

    站在门口,那头红发张扬而醒目。

    陆媛媛手上捏着一把沉重的锁头。

    “真可怜啊。”笑眯眯地看了时晚一眼,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娇滴滴,“要待在楼里一整个晚上,你该不会害怕吧”

    说着,陆媛媛手上稍稍用力。

    “咔嗒”一声。

    锁头严丝合缝地插上。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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