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和膝丸神奇地和好了。

    说是和好, 其实就是膝丸终于愿意搭理朝日了。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事一样,连架子都懒得端了, 开始一天三顿地催朝日把他哥叫醒。

    朝日一个头两个大。谁知道髭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其实她觉得拔不出来也没有什么不方便,膝丸已经这么严格了,很难说他嘴里要求很高的兄长得是什么样子,但是架不住膝丸天天提醒,只好被他催着,每天都对那把拔不出来的髭切聊十分钟天。

    要说那是怎么一个场景, 就是尴尬。好像对着一个从没见过的植物人老板汇报工作,还得在言语中展现自己的成长,表明自己在拼命努力成为配得上源氏重宝的主人,以此达到凭借自己平凡的资质打动名刀的目标。

    朝日也没有质疑髭切里真的有没有付丧神, 绞尽脑汁,努力了两天, 终于没忍住, 问了问膝丸理想中的主人该是什么样子,听完以后觉得自己实在是闲的,在膝丸恨铁不成钢的注视下坦然放弃,改成每天和髭切讲讲今天吃了啥。

    因为最近过节吃的还挺好, 确实有很多可以说的。

    “你们刀吃饭吗就玉钢木炭之类的东西,会觉得好吃吗”朝日聊着聊着突然生出了好奇心,问膝丸道。

    自从那天过去,她脑海里有关鹤丸的记忆就像退潮一般飞速褪去, 到现在为止她已经不太记得清那个人的样子, 只能问问同是付丧神的膝丸。

    膝丸无语「作为刀不需要吃饭, 化成付丧神的样子之后肠胃和人是一样的。」

    幸好现在他还不能化成付丧神, 要不然说不准就要被这小孩喂一块玉钢了。

    朝日撑着下巴, 往嘴里塞一块山楂糕,想象了一下膝丸面无表情,腮帮子微动,嘎嘣嘎嘣嚼一小块玉钢的场景,哪怕至今都还没见过他长的什么样子,也感到有点遗憾。

    “那你哥哥人形的时候有特别喜欢吃什么东西吗或者有没有什么特殊执念”

    朝日的思维开始向如何唤醒一个植物人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兄长他」膝丸陷入沉思。

    他努力地想了好一会,发现好像还真没有,和有时候会忍不住化成人形出来逛逛的自己不同,兄长总是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基本都待在刀里,偶尔人形出来晒晒太阳,看一眼源氏的小孩子们。

    青年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在朝日疑惑的目光中喃喃道「兄长他都记不住我的名字」

    朝日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高傲,冷酷,对什么事都浑不在意,连自己弟弟的名字都不屑记的模糊形象。

    “算了,”她愧疚地拍了拍膝丸的刀身“我觉得我有生之年是不太可能了,委屈你再陪我一段,等我把这个该死的召唤解决了,就带着你去找一个牛逼的主人,说不定你哥哥一高兴就愿意醒过来了。”

    「」

    没有人回答她,刀像是突然哑巴了一样一声不吭。

    “膝丸”

    朝日茫然地摸了摸脑袋,不知道膝丸为什么又不搭理她了。

    他是真的很容易生气。朝日叹气。

    关于如何和自己的刀和谐相处,朝日还去请教了锖兔。锖兔爱护他的刀就像爱护女朋友,一有机会就掏出来擦一擦磨一磨,看上去感情很好的样子。

    锖兔不能理解朝日说的“我感觉我的刀经常生我的气”,一头雾水地建议她注意发力方式并经常给刀保养。源氏名刀的锋利和坚固使得朝日只要正常发力都不用担心刀被折断或者豁口,她打算采纳后一条试试。

    她兴致勃勃地找了一套刀油刀粉,搬了个板凳坐下来“膝丸,来做马杀鸡”

    刀倔强地沉默着,仿佛那里面本来没有付丧神。朝日觉得给刀保养就像给人按摩,应该没有人会在这途中生气,于是放心地摊开工具。

    朝日在此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刀具养护,她在蝶屋见过的队友们基本都是一把刀砍断了再换一把,膝丸作为一柄刀除了不能杀鬼,有时太长不好拔之外,实在是非常好用并且省心,以至于她除了必要的清洁保护和装饰之外都没有做过其他的事,这一套东西还是锖兔借给她的。

    她的手法很生疏,完全看不出来在他之前,还和另一位刀剑付丧神朝夕相处过。

    上粉不均匀,有时候油会一下子擦太多以至于滴到地上去,她的手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伤痕和刀茧,既不像从前的主人那样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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