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人的时候, 名叫武藤惠子的女人感受到耳光,粗糙的手掌运足了力气能把脸皮都刮下来一层,还有男人饱含怒意的拳头击打在腹部, 能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钝痛,小的时候这样的伤痕甚至是致命的,长大了以后就只会带给她一些不危及生命的伤害。

    让她更害怕的是整天没日没夜的劳作,她把眼睛熬坏,手指上满是针扎的痕迹, 脊柱一天比一天更加弯下去,换来的东西却是能让她在高烧中都惊醒的恐惧。

    “不够啊惠子,不够啊。”那个人醉醺醺地抓着她的肩膀“这远远不够啊”

    这句话宛如魔咒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她的丈夫趴在她身上吸血, 恨不能把她整个人折断揉碎榨出汁来, 即使在变成鬼之后都没有改变。

    不够,不够, 不够,不够,你还有的,对吧再给我一点,再多一点

    这样的句子一天一天幻听一样在脑海里重复着, 一声强过一声,紧箍咒一般牢牢地收紧, 在四肢折断的时候,在触到自由之门的时候, 在那个有着苍青色眼睛的猎鬼人微笑着说出她藏在哪里的时候, 在稀碎地躺在地上的时候。

    在日轮刀割开喉咙的时候。

    日轮刀带给鬼所有疼痛中最痛苦的感觉, 就像烫伤是所有伤痕中最难以忍受的一种。她感觉到刀子在血肉中进出, 一点一点磨开变成鬼后坚韧的筋脉,那种冰冷又滚烫的感觉让她想要呕吐。

    即使是这么丑陋又痛苦的存在,名叫武藤惠子的鬼还是挣扎着,拼尽全力想要活下来,即使拼命努力了,最后也没有成功。

    我做错了什么吗我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吗谁来救救我,你能救我吗。

    “你为什么没能救她”

    “我”

    从出生开始的漫长折磨终于抵达终点,视野旋转着跌落到地上的时候,脑海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往好里想,武藤惠子再也听不到纠缠着她的诅咒声了。

    朝日睁开眼睛,她有短暂的一瞬间分不清楚自己是谁。

    在一片漫无边际的死寂和黑暗里,朝日感觉到死亡。

    她是个非常怕死的孩子,却迟迟不迎来死亡,于是死亡就在这样的恐惧中变得越来越可怕,直到真正地体会到时,也并没有变得好受一点。

    疼痛已经消退了,连带着临死前巨大的绝望不甘与怨恨,都像一个单纯的噩梦一样迅速地消失,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朝日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她被关在漆黑的虚无里,好像一个死人被关在他的棺材里,感受不到痛苦,没有失去意识,感觉不到时间,也看不到终点在哪,牢房里只有她一个。

    原来这就是惩罚啊。

    鬼杀队那一位叫朝日的甲级队员可能并不是人类,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什么她不是因为中了血鬼术包庇恶鬼被富冈前辈处决了吗”一个队员一边缠着手上的绑带一边反驳同伴的话“要我说,从之前斋藤看到她和鬼聊天我就觉得会有这么一天了。”

    “谁告诉你的啊”他的同伴无语地看他,声音有意识地放低“还在蝶屋呢,要不然蝴蝶大人为什么最近一直留在蝶屋没有出去”

    “就是防着她突然醒过来变成怪物把我们都杀”

    少年的话被从后背抽过来的一刀鞘重重地打断,力道之大到他一个踉跄扑出去摔在地上。

    “谁啊”他呲牙裂嘴地扭回头,抱怨的话戛然而止。

    鬼杀队里看起来脾气最差,白发的那一位柱一手拎着出鞘的绿刀一手拎着刚才抽他的刀鞘,正阴沉地看着他。

    他的后面站着传言的主角之一,据说马上就要升柱的富冈义勇。

    “带你的前辈没有告诉过你不要瞎说话吗”不死川实弥按着刀皱眉。

    “非常抱歉风柱大人我们再也不敢了”另一个人连头都不敢抬,捞起地上的同伴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他们的视线。

    不死川盯着那两个人的背影重重地吐出一口郁气,看向富冈义勇的眼神同样没有几分友善。

    “我说你是哑巴了吗就是因为你什么也不说事情才会传成这样的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黑发少年一言不发。

    这样隐秘的流言在主公的明令禁止之下还是小范围地传开了,而最令人感到无奈的,是蝴蝶香奈惠现在的确找不出什么可以有力反驳它的证据。

    因为这可能是真的。

    花柱刚刚送完隔壁病房的药回来,理论上来说自从升到柱之后,她就没什么时间做这些繁琐的小工作了,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她推开门,果不其然看到黑发少年沉默地靠在墙角。

    富冈义勇本来可以和锖兔一起升成水柱了,但因为突然发生的那件事,他推掉了所有的事,连任务都不再出了,天天在蝶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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