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香奈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蝶屋。

    被冻僵的肺没有剩下多少呼吸机能, 她几乎是在溺水一般的痛苦中骤然惊醒的,太过剧烈的动作把包扎好的伤口扯开得七七八八,血流渗进雪白的里衣, 染红了一大片。

    这个动作惊醒了睡在她床头的蝴蝶忍, 少女一个激灵弹起来握住她姐姐的手, 脸上还挂着半干的泪痕“怎么了怎么了哪里疼吗”

    蝴蝶香奈惠摇了摇头, 她终于清醒一点了,黑发少女抬了抬胳膊, 发现手上在挂着点滴, 伤到的地方基本都得到了妥善的包扎, 只有中毒的冰冷感仍然大面积残留在身体里, 导致呼吸非常困难。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蝴蝶忍立刻起身把旁边桌案上放着的水递给了她, 温度适中的液体浸润喉咙, 蝴蝶香奈惠才逐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感觉到不那么头晕了。

    “你刚回来不久。”紫瞳的妹妹脸色和重伤的她差不多苍白, 看上去依然惊魂未定, 香奈惠看了她一会,抬手把她搂进怀里, 顺了顺她的头发。

    蝴蝶忍不敢用力,小心地支撑着身体趴在姐姐怀里, 闷闷的声音从衣料下面传出来“大家接到鎹鸦的求援时都要急死了,一半来开会的柱都紧急出动,我要去被主公拦住了。”

    “炼狱先生说他们走到一半你已经被隐带出来了。”少女的胳膊轻轻地环住姐姐的后背,声音是压抑到一定程度的勉强平静, 对这个妹妹相当了解的蝴蝶香奈惠觉得这孩子就是下一秒气炸了也不奇怪。

    果然, 她的下一句就是“那个王八蛋我迟早有一天要宰了他”

    香奈惠摸着头发给她顺毛, 脑子里却闪过了一个模糊的记忆片段。

    白发的女孩低着头, 血顺着垂下来的指尖连成一条细线垂到地面上,在鬼将要低下身子的时候面无表情地抬起了手。

    太刀薄薄的刃面轻描淡写地挥动,刀尖划过的地方鬼的皮肤骨骼血液连着他身后的树杆花丛一起从中间凭空截开,仿佛月亮也被这一刀擦掉了一角。

    她几乎以为自己和朝日就要死在那晚了。

    “朝日呢她没事吧”黑发少女从短暂的失神中醒过来,她艰难地支撑着身子,发现身边的那一张床是空的,并没有躺着谁。

    “”她得到一个茫然的眼神,蝴蝶忍像是没想到她都这样了还惦记着朝日,愣了一下之后解释道“就在你来信之前,朝日被召唤走了。”

    “”蝴蝶香奈惠当然知道朝日被召唤走了“你们带我回来的时候没看见她吗”

    “哈”

    半只脚刚抬起来准备进门的不死川实弥扶着门框停住了“看见谁”

    顾不上因为他骤然停下差点撞在他后背上的富冈义勇,不死川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蝶屋的主人就要翻身下床“朝日啊她被召唤去救我了你们都没有人看见她吗”

    蝴蝶香奈惠发出求救信号的时候朝日还没有来,但她万万没想到去接人的隐居然只把她一个人带回来了。

    “她伤得比我还重不可能跑远的,是不是漏掉了”

    “我们半路上遇见的隐说只有你一个啊,”茫然和焦躁混杂在一起,不死川还没放下脚“我还奇怪你怎么”

    他意识到这种话不应该当着大难不死的人直接说出来,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你确定她之前和你一起的”

    蝴蝶香奈惠点头“没有朝日我就回不来了。”

    不死川实弥骂了一句,带上刀直接走了。

    蝴蝶香奈惠的鎹鸦跟着在前面带路,一路飞奔,连坐车都嫌买票慢,直到冲进山里,白发前辈才喘着气停下来。

    如果说朝日死了,他是不太相信的,叛变都比这个靠谱,毕竟这小女孩唯独在这件事上的韧性无人能比,说是野草都觉得不足以形容。

    他停下来,喘匀了气,毫无预兆地开口。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躲着吗,富冈义勇”

    他身后的树林抖了抖,黑发蓝眼的柱一言不发,沉默又委屈地从树影中露出半截身体来。

    “嗯。”他居然真的回答了。

    “啧。”不死川啧了一声,觉得自己难得的好心喂了狗,不再搭理他了。

    他从鎹鸦指示的战斗地点一路找下去,只过了一两天,被剑风打折的树都没长起来,不死川看着仿佛被什么东西齐着削断的长长一排树桩吸了口凉气。

    泼墨一般的大片褐色血迹还留在原地,蝴蝶香奈惠一个人是决计流不出这么多血的,年轻的风柱看着这个枝摧叶枯的虐杀现场,垂下眼睛。

    带着漂亮浅绿色的刀尖被他抬起来,风像流水一样拂过日轮刀的刀身,就像直接拂过了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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