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了双眼。

    他侧过脑袋,去看沈淮之。

    对方也在看他,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原本低声喊着他的人突然停了下来,江珩看见沈淮之勾了勾唇角,又听见他叹了声气,原本压制着他的手突然就松了力气,从他的手腕一路往下,放到了他的头顶。

    那一瞬间,江珩觉得自己呼吸好像停住了。

    沈淮之的眼神太温柔了,温柔到,哪怕是在这微弱的光亮里,他都能察觉到对方的温柔。

    他想起谢桉和江今刚离婚的时候,他跟着谢桉走,问谢桉,为什么他不是跟着江今。

    谢桉就蹲下身来,告诉他,因为妈妈更爱他。

    那个时候的谢桉,眼神真的好温柔,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江珩都在想,谢桉很爱很爱自己。

    可是现在,江珩却觉得,沈淮之的眼神比那个时候的谢桉更加的让他沉溺。

    也许是他太久没有感受到那种温柔了,下意识地便想要抓紧。

    他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沈淮之便像是摸了摸他的脑袋,“江珩,那你背过身去,好不好”

    对方的语气很轻,仅仅是在江珩的耳边耳语而已。

    明明是询问,却像是诱哄。

    等江珩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背过了身去。

    沈淮之的左手贴在了他的额头,右手却同时伸到了他的唇边。

    已经被沈淮之的信息素安抚过,虽然还是有点难受,江珩的意识却已经回笼了不少。

    他略有些茫然地低头看了眼递到自己唇边的那只手。

    没等他开口问,对方便解释“如果疼的话,就咬着。”

    沈淮之顿了顿,“别咬自己。”

    血腥味太重了。

    他不舍得。

    江珩抬了抬眼皮,“我”

    他一个单音刚发出去,和上次截然不同的疼痛感瞬间从他的后颈传来出来。

    那是从脖颈传遍全身的疼,和之前发热期的标记完全不一样的疼痛。

    原本浑身灼热的血液仿佛遇到了什么天敌一般,开始在他的体内乱窜,仿佛要冲破他的皮肤一般。

    沈淮之的信息素也随之注入他的体内。

    极致的灼热和极致的寒冷。

    饶是江珩这般能忍痛的,都忍不住睁大了双眼,他的双手没有着力点,只能硬撑在柜门上,因为用力忍耐着支撑着,指骨都泛了白色。

    他拼命咬着下嘴唇,试图忍过这一波疼痛。

    沈淮之像是发现了什么,原本覆在他的额头上的掌心拢了拢,像是在提醒着他。

    江珩垂下眼,喘、息了两下,然后,咬上了横在他面前的手臂。

    沈淮之的体温大抵是天生偏低,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手臂依然是很凉的,江珩的唇却带着热意。

    oga湿润的唇瓣贴合到了aha冰凉的皮肤上,牙齿也迫不及待地咬合。

    很快,江珩的唇边便再次传来了腥甜的血的味道。

    许是因为oga的易感期太过稀少,又或者是江珩的易感期太过顽固。

    这一次的标记,比上一次的临时标记来得要更加漫长,也更加痛苦。

    根本不存在什么高匹配度的ao之间的标记会很爽这一类的说法。

    江珩喘着气,思路逐渐偏远。

    至少上一次,他后来,还是有爽到的。

    狭小的密室里,浓郁的玫瑰花香和冷冽的融雪气息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起初的疼痛感渐渐麻木了下来,剩下的感官只有在被迫接受着aha无休无止的信息素。

    像是要把江珩整个人都包裹进去一般。

    等到对方离开的时候,江珩已经站不稳了。

    他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地向后靠在了沈淮之的身上,他的唇边还在浅淡的血迹,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他自己的还是属于沈淮之小臂上那一个很深的牙印的。

    他靠在身后的人身上,很长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沈淮之的手依然覆在他的额头,只是没有刚刚那般用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珩觉得刚刚流失掉的力气已经逐渐回来了,他动了动脖子,“沈淮之。”

    身后的人似乎也缓了过来,在江珩喊出那一声的时候,一个很轻的不太像吻的吻落到了江珩的额角,只停留了一秒的时间就飞速地离开了。

    带着安抚意味。

    一瞬间,江珩觉得自己回过来的神志再一次没有了。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除了父母之外的人亲过。

    而父母的亲吻,也仅限于,他还躺在床上穿尿不湿的时候。

    刚刚都没有脸红、没有眼热的江珩,耳朵突然迅速地发烫。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立马从对方的身上爬了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直接迎面撞上了就在他前面的柜子。

    不过好在,沈淮之的手还护在他的额头上,他并没有被撞得很疼。

    反倒是沈淮之,因为这一系列的动作而闷哼了一声。

    江珩反应过来,瞬间有点支支吾吾“班长。”

    就还有点心虚。

    沈淮之倒是像不太在意般应了一声,十分自然地揽着他的肩膀好让他调整好自己的站姿,“舒服了吗”

    他问的很轻巧。

    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在。

    江珩愣了愣,然后绷着声音哦了一声“舒服了。”

    “会疼吗”沈淮之又问。

    江珩低头扫了眼沈淮之的小臂。

    那边的牙印,恐怕比他后颈处的齿痕还要深了点儿,到现在都还渗着血丝,在微弱的烛火下,看起来也格外的疼。

    江珩木着脸盯着那个牙印,摇了摇脑袋,怕沈淮之没看见,他轻声答“不疼。”

    沈淮之又嗯了一声。

    他这副态度,让江珩越发捉摸不透。

    沈淮之刚刚为什么突然亲自己虽然只是擦过额角的吻,甚至浅淡到根本不算一个吻。

    江珩突然就想起来一个词事后烟。

    大概就和事后烟差不多

    他还没想个明白,沈淮之又像是安抚性地碰了碰他的脸颊“江珩。”

    “下次难受的话,就直接说。”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羽毛轻抚过江珩的脸颊。

    江珩却因为这么轻的动作整个人都要炸了。

    这回不是因为易感期,也不是因为发热期,他觉得自己突然就变得好热,心跳都没办法慢下来,他被迫沉溺于aha浓烈的信息素里,快要喘不过气来。

    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在他的大脑里可劲儿地盘旋着。

    aha如果受到标记的影响,会对oga做这么温柔的事情吗

    沈淮之的语气真的太温柔了。

    他出不去了。

    他好贪恋沈淮之的温柔。

    江珩抿着唇,转过身,张了张嘴,“沈淮之。”

    原本垂着眼看他的人听见他这一声,掀了掀眼皮。

    江珩咬了咬牙“如果。”他深呼一口气,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套用上鹿转当初问他的那种句式。

    如果。

    会不会有如果

    江珩眨了眨眼,抬头,毫不避讳地落入沈淮之的眼眸里,“如果换成是别的oga,你也会这样吗”

    他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又添加了几个条件“如果别的oga有易感期,如果那个oga和你百分百的匹配,如果他被托付到你的手里需要你去负责,如果你也被迫和他有了婚约”江珩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没有自信,他停顿了一会儿,才又一字一顿地问“沈淮之,你也会标记对方吗”

    他问完,颤了颤眼皮,隔了一会儿,才咬着牙小心翼翼地看向沈淮之。

    aha似乎是弯了弯眉眼。

    哪怕是在这种没有多少光的情况下,江珩依然能完整地描绘出沈淮之的模样。

    要不是沈淮之长成这副模样,当初他也不会这样心甘情愿地去接近对方。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哪怕沈淮之不是长成这副模样,他也愿意心甘情愿地接近对方。

    他看见沈淮之眼底似乎是有自己的身影,随着他的眸光在动一般。

    但是很快,江珩反应过来了,那是他自己在动。

    他在发抖。

    他在下意识地害怕。

    他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也问过谢桉,能不能陪着自己。

    谢桉说,她很忙的,不可以。

    江珩抿了抿唇,“如果不能回答的话”

    “不会。”沈淮之的声音打断了他接下去的话,“没有如果。”

    aha的心情像是很好,江珩觉得自己好像听出了对方语气里的笑意。

    江珩愣了愣神的功夫,沈淮之又叹了声气,似乎有点儿无奈“照这么说,如果在你面前的aha不是我呢”

    “江珩。”沈淮之喊了他一声,可喊完,又笑了起来。

    江珩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耳朵比刚刚还要烫了,连带着刚刚被aha咬破的腺体都开始发热。

    可沈淮之非得等笑完,才继续说“原本我还想等等。”

    他心情估计是真的很好,说了一句话,便又笑了起来。

    明明平日里总是没什么神情冷冷淡淡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种时候,却笑得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更要命的是,他每笑一次,江珩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一次。

    江珩都要被他笑怒了。

    不过好在,在他发怒之前,沈淮之终于停了下来“不过现在,也不用等了。”

    “江珩,我喜欢你。”沈淮之的语气突然又变得严肃了起来,像是在认真对待着这件事情,声音恰如其分地在江珩的耳边炸开“你要不要试着接受一个,和你的世界格格不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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