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宁心想,父皇还真是个老渣男,她如今这哄女人的手段全靠他的教导。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赫连宁这日晚上倒是梦见了自个儿老爹。
    老爹并未提她性别之事,倒像是还不曾发现这一点。
    两人坐在一处草坪上,像是在东常围猎之地,后头有鹿儿在跑。老爹盘腿而坐,撸着龙袍袖子露出精装的手臂,毫无皇帝架子可言,他语重心长拉着赫连宁的手轻轻拍了拍,“儿,爹跟你说,哄女人那是有技巧的。”
    年仅十三的赫连宁不住点头,问是何技巧。
    “其一,装傻。”
    “何解”
    “你跟女人过,不能表现的太聪慧,女人疑心重,爱疑神疑鬼。拿你娘为例,朕只要消失个片刻,在你娘心里头,朕就是在左拥右抱与各色美人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可是你不就是在么”
    “呃这个暂且不提,暂且不提,”老爹摆了摆手,企图蒙混过去,“换个例子,朕接触这般多的女子,深深理解她们都爱注重一些奇奇怪怪的细节,例如昨儿夜间你娘睡姿不好,方枕掉地上,您娘推我起来去捡。”
    “我乏得很,随手捡起一丢,恰好砸你娘脑袋上,她当时眼睛一瞪眉毛竖起唬的你爹我愣是在大半夜瞬间清醒,”老爹扯住赫连宁的手,“爹告诉你,儿,这时千万不能正面,你就当没发现,躺下闭上眼睛手往她腰上一搂捡了,爱妃快些睡罢。”
    “你娘登时气憋回去,瞪着我是发火也不对,不发火也不对。”
    “哎,你就不给她发火的理由,这叫装傻。”
    通俗来讲,就是不与女人正面交锋。
    “那何为其二”
    “其二自然是懂得示弱。”
    “例如你娘,与朕吵架,朕若敢冷她两日,她必定冷朕十日。”
    不是哄女人么,怎么都是哄贵妃呢
    幼时有这场对话么赫连宁记得是有的,那是父皇头一次用你啊我啊,儿啊爹啊这般称呼说话,显得异常亲近,许是他吃酒的缘故,有些醉醺醺。
    只可惜赫连宁对此兴致并不大,听了几耳朵之后便开始昏昏欲睡,后面的对话记得不大清楚了。
    唯一记得清晰的,是当时的她问“父皇,那您到底爱不爱我母妃”
    他回答了什么,好像回答了,好像又并未回答。
    就连记忆中那一晚他的神态与模样,都逐渐模糊了起来。
    清晨醒来,赫连宁在龙榻上呆坐了许久,挠了头发还慢吞吞的下榻,绿溪进了内殿伺候他更衣,“皇上今日醒的格外早些,是惦记着朝政么”
    “那倒没有。”赫连宁叹息一声,“有些想念父皇了。”
    绿溪神态一松,轻轻抚了抚赫连宁的肩膀与领口,为她整理,“皇上不必伤感,幼时奴婢的祖母说,人死后都会变成星星,皇上乃是他最满意的继承人,他定然会日日在天上瞧着您呢。”
    赫连宁“倒也不必如此。”你吓我作甚。
    直播此时打开,弹幕慢慢悠悠飘了出来。
    哟,早啊小皇。
    今天狗皇帝起的够早,是不是晚上做噩梦被吓醒了。
    她怎么会做噩梦,她只会做春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赫连宁懒得搭理那些弹幕,呵呵两声,洗漱更衣用膳,打了个哈欠去上早朝。直到坐到龙椅上,她往下巡视忽的发现靳王今儿个并不在,“靳王今日怎的不在”
    常德凑前“回皇上的话,靳王方才着人传话,说是吃坏了肚子身子不适。”
    赫连宁悠悠的哦了一声,随后啧啧出声,倚靠在龙椅上撇嘴无趣。
    小皇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你哥不会是怀孕了吧。
    赫连宁一个激灵,眼睛猛地一亮,下头的百官被唬了一跳底下鸦雀无声。
    满打满算这也一个月零四天了。
    噗。
    赫连宁一个月能查出来么
    一看你就没怀过孕。
    赫连宁
    一般怀孕810天就可以查出来,古时虽然要晚一些,但不会晚太多,一个月肯定够了。
    诶对了,如果靳王真的怀孕,那靳王是孩子爹,小皇是孩子的妈
    性别是不是反了。
    没反,孩子在靳王肚子里,那他就是妈妈。
    赫连宁谢邀,跟我没关系,他自攻自受干我屁事。
    怀揣着小小的兴奋,下朝之后,赫连宁决定出宫去探自家亲哥的病,绿溪伺候着换了身常服,赫连宁任由白画给她整理头发,“常德,朕去探病,靳王定然十分感动。”这语气,赫连宁自己都快感动了。
    常德“那肯定。”皇上您高兴就好。
    至于感动么
    常德望了望天,不确定的心想靳王理应不会被气的更加病重的,应该。
    晌午的日头开始毒辣,赫连宁歪歪扭扭坐在金顶轿子中,闲来无事她掀开轿帘往外瞅,和别说皇城脚下的小商贩多不胜数,一路走来各色小吃应有尽有,赫连宁有些蠢蠢欲动,常德极有眼色,吩咐侍卫去买了几份,仔细试过毒才肯拿过去给赫连宁吃。
    赫连宁颇为惊喜,“不愧是朕的贴心小棉袄。”她拍了拍常德的肩膀。
    常德露笑,憨憨傻傻。
    小德子你醒醒这狗东西自称你爹啊你还笑
    笑死我了哈哈哈不愧是小皇。
    就会诓骗单纯的人,哈哈常德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啊,还单纯以为是字面意思呢。
    赫连宁端着一小碗龟苓膏,边咬边走,抵达王府,她吩咐其他人在外头候着,自己只带了绿溪和常德踏上台阶去敲门。
    开门的管事瞧见这么一个倾城倾国的男子,还呆了一下,回过神来态度极其嚣张,抬起下巴“你谁啊你”
    “我你爹。”赫连宁微微一笑,险些没把龟苓膏盖这人脑袋上,一想还没吃完呢不太舍得。
    “诶你妈的”那管事一听,眼睛一瞪,脱了鞋就想招呼。
    动作没到位,周遭忽的闪过一道极快的影子,快到那管事压根反应不过来,待看清后,只瞧见一个全身黑衣黑裤的男子掌剑抵在他脖尖。
    与此同时,那男子身后的小丫鬟急了,“皇上,您这是往这狗奴才脸上贴金呢”
    “皇、皇皇”管事吓得腿一软,当场摊地上,他去瞧皇上,皇上嘴巴里还有一块龟苓膏,腮帮一股一股,脸色很是平静,然后说“噢也是。”不好意思,嘴巴太快,主要是这辈子活这般大,还不曾有人敢这么不敬她。
    “退下罢。”赫连宁将小碗递给绿溪,轻轻拍了拍手让黑衣黑裤男子退下,常德尖着嗓子“去通传你们家王爷,就说皇上今日早朝听闻王爷身子不适多有担忧,便来瞧瞧他。”
    那管事连滚带爬就去了。
    半个时辰后,赫连宁悠哉的坐在主位上,靳王来的磨磨蹭蹭,身侧还跟着几个侍卫,走路姿势怪怪的,不过他神态更怪。
    “很严重么”赫连宁不自觉问。
    靳王瞧见赫连宁,脸色徒然漆黑,硬是撑着完成了请安,“回皇上的话,臣并无大碍。”
    赫连宁视线幽幽转移到靳王肚子上,多瞧了两眼才奇怪道,“肚子疼,只怕是吃坏了肚子,你一堂堂王爷怎会如此不小心,是府里的厨子不尽心么”
    靳王脸色变了又变,移开目光“不是。”
    “朕今日留下用膳,实在不行御膳房的御厨拨过来两个未尝不可。”赫连宁摆了摆手,态度一改往常非常大度。
    靳王嘴角抽搐了片刻,半晌后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谢皇上恩典。”
    这还是你吗
    这小东西自小护食的很,靳王可还记得从前他不过吃了他一块糖糕,他险些跳起来挠花他的脸,当日的贵妃,也就是今日的太后劝了好久的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朕,皇帝,打赏!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林宴歌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林宴歌并收藏朕,皇帝,打赏!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