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止深蹙眉喊他。
    太不正常了。
    从余迦被带去叙川那儿之后,陈肆表现得就太不正常。
    沉默、一言不发,到现在他已经抽了五六根烟,餐桌上放着的糕点和威士忌一口没动。
    房间里即使开了暖气也依旧算不上热,陈肆将外套脱下,烟叼在嘴里,有股子痞气。
    他没理陆止深,又抽了口烟,吐出袅袅烟雾。
    陈肆里面套了件黑色短t,没什么装饰,颜色跟他人一般阴郁。赤裸裸露出的手臂结实,陆止深很轻易看见了他手臂上那道疤。
    很长,从臂弯处一直划向手臂一半的位置,歪歪斜斜,像条濒死的蛇,伤口还没愈合得太好,也仅仅是缝了针,陈肆脱外套牵动伤口,伤口周围也渗出点点血迹。
    挺渗人的。
    陈肆靠在沙发上,额前细碎的发随着动作微微一晃。
    陆止深知道陈肆病了。
    陈肆这一个月,是他陪着他走过来的。
    陈肆的公寓到现在还堆着形形色色的酒瓶,他不怎么吃饭,所以消瘦得厉害,他在无名指内侧纹了余迦这两个字的开头字母,也为余迦做了很多事。
    他有去警告顾来,那次陆止深跟着他,也看到他红透的双眼。
    他站在顾来对面,慵懒,随意,漫不经心,可说出的话却重得像棒槌。
    “我知道余迦喜欢你,我把她让给你。”他眼尾发红,可目光危险,像嗜血的野兽,“但是你敢让她掉一滴眼泪,顾来,我把你全家掀翻。”
    他一直都在暗里袒护余迦,可他什么也不跟余迦说,只是忍耐,等她回头,等她能看到他。
    他退了学,他怕自己去学校会看到余迦,再次禁锢她。
    他已经怕了,余迦已经那么恨他。
    *
    一个月前那一天,陆止深去陈肆家。
    门内很静。
    他伸出手按门铃,没人来开门。
    等了半个小时,陆止深是撞开的门,进去公寓,房屋内很暗,没开灯,他心里有些不安,开了灯,客厅大亮。
    陆止深看见沙发上的陈肆。
    他像是刚洗完澡,头发很湿,看起来硬邦邦的,乌黑锃亮,可他眼里没光。
    地面上有砸碎的化妆品,有散落在各处的高跟鞋,有破碎的洗漱用具。
    陆止深认得出来,那些大概都是余迦的。
    这一个月,他看着陈肆越来越沉默,眉宇间的戾气越来越重,他每天都在变得暴躁易怒,也越发冰冷没有人情味。
    他是变回了没遇见余迦之前的陈肆。
    可是似乎也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可陆止深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余迦带来的。
    陆止深这个做兄弟的,看到陈肆这副模样,心里实际也是怪余迦的。
    可陈肆不是。
    他爱余迦,爱到一身的反骨,死也在所不辞。
    *
    “嘭”一声,门被暴力踹开,陈肆淡淡抬眸,眉眼里带着几丝不耐。
    余迦被几个大汉扔到地上,痛得她呲牙咧嘴,满脸沾着灰褐色的灰尘,脏兮兮的,眼睛亮闪闪,像只骄傲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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