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的范围还是太大了些,虽是调派了人手,当天最终还是未能找到孩童的尸身。

    第二日便是平南王妃的寿宴,沈初黛早早起身吃完早膳,在院子里头练了一个时辰刀法后就被歌七扯了回去梳妆打扮。

    歌七替她梳妆的时候,她便拿起书架上的兵法翻阅,直到将一章节看下来歌七方才停了动作。

    沈初黛身着湘妃色掐金牡丹对襟襦裙,更是衬得容貌娇美。

    乌黑柔软的发丝挽成飞仙髻,用着金镶玉头面固定着,显得整个人清灵温婉,明艳动人。

    歌七虽是知晓小姐生的貌美,可小姐极少如此打扮,还是忍不住看痴了一会儿。想着下个月小姐便要随大公子一块回边境,经过那儿的风吹日晒,这两年来养好的肌肤便又作废了,真当可惜。

    马车一早便在门口备着,歌七上前撩开车帘,二小姐沈初蔓与三小姐沈初菱已在里头等着了。

    沈初蔓与沈初菱皆是到了议亲的年岁,与其说是带她们去参加寿宴,不如说是带她们在各位夫人面前过过眼。

    沈初蔓瞧见外头的沈初黛,只见金灿灿的日光落在她的脸上,为她娇美的容貌增添一分柔和。

    沈初蔓不由眼睛一亮,开心地笑道“阿姐这般真是好看,阿姐早该这般打扮,今日定能杀杀穆宜萱的气焰,要我说阿姐你就是回京晚了,不然那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哪里轮得到穆宜萱得。”

    沈初菱眸光落在沈初黛身上,脸上也忍不住泄露出一丝艳羡,听说沈初黛与沈初蔓的阿娘当年便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绝世美人,沈初黛便是将她们阿娘的全部美貌给继承了,沈初蔓则长相要更像忠国公一些。

    沈初菱心头一酸,长姐不仅是嫡女还这般美貌,就算不进宫,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她便不一样了,她是二房家的庶女,无论是相貌还是出身都甚是平庸,高不成低不就地极是尴尬。

    她心思千绕百转地,一路上沉默着,马车上便只有沈初蔓叽叽喳喳地与沈初黛说着最近京城的趣事。

    忠国公府离平南王府并不远,半个时辰便到抵达了平南王府。

    平南王是新帝的亲叔叔,御赐的王府大得很,若是需要全部逛完估计要走上半个时辰,园林布置是按照京城一贯风格,色彩华丽雍容华贵。

    沈初黛几人先去前厅拜见过平南王及其夫人,不少夫人都聚在前厅中,一一拜见寒暄后,三人方才绕过花园走到宴席的地方。

    宴席的地方布置在花园后头,小溪流和茂密的树木隔开了男女宴席。

    她们到的时候,不少高门贵女已经到了。

    穆宜萱身着海棠红织花罗裙,宛如众星捧月一般坐在正中间与别的贵女聊得开心,用丝帕轻轻捂住唇角笑着时,绕珠赤金缠丝簪的流苏在她如玉的耳旁微微颤着极是动人。

    今日的东道主长宁郡主陆含春身边只坐着零星几个贵女,硬是被穆宜萱抢去了所有的风头。

    陆含春虽是郡主之身,可论家中权势,这京中谁还能比得上穆家势头呢。

    沈初菱遥遥见着穆宜萱,忧愁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欣喜,与沈初黛说了一句,便巴巴地跑到了穆宜萱身边去问好。

    沈初蔓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轻骂了一句,“马屁精。”

    她扯了下沈初黛的袖子,“阿姐咱们去找长宁玩吧。”

    沈初黛没忘记今日的正事,眸光在宴席上不断搜寻着,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那名刺杀皇帝的秀女。

    魏思双正独自一个人坐着发呆,清秀的脸上心事重重。

    沈初黛开口道“二妹,你先去找含春。”

    随即便往魏思双的方向走去。

    沈初蔓虽是觉得奇怪,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到了长宁郡主身边,不住地好奇往那儿看着。

    穆宜萱余光也不留痕迹地往沈初黛看去,这京城中的贵女能与她匹敌的,数来数去便只有沈初黛一个,她暗自将其当作较劲的对象。

    穆宜萱虽是自恃美貌,却不得不承认沈初黛的美貌,只见她施了粉黛的脸颊如朝阳映雪,琼姿花貌得让她一个女子都移不开眼神。

    即使身处角落,却依旧是全场的焦点。

    穆宜萱有意打探沈初黛的情况,便开口对沈初菱道“听说忠国公府特地请了姜嬷嬷回去给你阿姐教授礼法,如今见着你阿姐果真觉得气度不一般,我们几个也是极羡慕的。”

    沈初菱讨好地说道“穆姐姐您实在过谦了,阿姐纵使被姜嬷嬷教授过,可您自小被穆太后接去宫里,若论礼法穆姐姐你排第二,便无人可排第一了。”

    虽是未打探出什么,穆宜萱心情稍好受了些,就算沈初黛样貌出众那又如何,那皇后之位注定是她的。

    沈初黛这头却是不知晓穆宜萱那兜转的小心思,她借着讨教绣技的名头与魏思双聊得正欢,两人甚至都约定好两日之后相约府上一聚。

    沈初黛轻轻搭上魏思双的手腕“到时候思双妹妹必定要好好教予我湘绣才是。”

    下一秒,她却敏锐地觉察出魏思双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痛处。

    沈初黛秀眉一凝,装作不经意地撩起她的袖子,白皙清透的手腕顿时显露在眼前,乍一看并未瞧出什么不对劲来。

    魏思双却是脸色瞬间一白,迅速将袖子放了下来,掩饰性地笑着道“沈姐姐开口,我自是尽全力。”

    沈初黛却是笑不出来,第一眼确实看不出什么究竟,可她却注意到那纤细手腕上竟然都是不易察觉的针孔。

    她环顾了下周围,确定无人注意,方才从腰间香囊中套了一瓶金疮药递到她的手心里。

    魏思双感受到手中瓶子的温度,睫毛微微一颤几乎要落下泪来,她攥紧了瓶子低声哀求道“沈姐姐,求您别告诉旁人。”

    “好。”沈初黛神色凝重,“不过你先告诉我究竟是何人动的手”

    魏思双咬着唇“是我继母,不过都是我的错,怪不得她的。”

    这个答案与沈初黛猜到的差不多,魏思双的父亲魏太医本是民间一游医,后来无意间得到晋元皇帝赏识,方才被提拔到京城来。

    彼时魏夫人正怀着孕未能一道同行,魏太医本想着待孩子出生后再将魏夫人接来京城,谁曾想这一别竟是成了最后一面,三个月后魏夫人难产而死。

    魏太医心里怨着魏思双,只每年让人送去银两代为照顾,后来娶了继夫人生了几个孩子后,便更对她不放心上。

    还是前几年唯一照顾她的奶妈去世,她方才被接进京来。

    沈初黛上一世曾让人去打探魏思双的消息,只知晓她既不得父亲喜,又有个凶悍的继母,平日里的日子过得极是艰难,竟是不知晓那继母如此恶毒,她父亲又是如此残忍。

    她刚想说什么,一个软绵绵散发着奶香味的小团子突然抱住了她的大腿,扬起脸眨巴了两下眼睛“漂亮姐姐”

    沈初黛一愣,目光移下去,见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奶圆的脸上一双忽闪的大眼睛,见着她望过来咧嘴一笑,举起白胖的小手,将手心里的糕点往她手中塞“姐姐,吃、吃”

    身后跟着婢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抱歉地赔笑道“沈小姐,奴婢没照看住小世子,惊扰到沈小姐实在对不住。”

    那婢女不是旁人,正是她上一世在平南王府救下的婢女,青儿。

    重生了四回,这是沈初黛第一次来参加寿宴,也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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