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的角色。

    后来长姐进宫做了皇后,成了母仪天下的一宫主位。

    她心中艳羡不已,无数复杂的情感汇聚成藤蔓生长缠绕,可是此生注定是比不过长姐了。

    她原本都已放弃,直到先皇去世,先皇的弟弟陆时鄞回宫继承皇位,她又重燃了希望,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成为皇后,就算一次也好,她要让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而不是长姐身上。

    可如今希望破碎了

    若是就这般死了,在旁人的回忆中,她便注定是那个失败者,那个陪衬。

    可光是想想,她便能猜到天底下是如何将她当笑柄谈得,她就呼吸不上来。

    陆箐然急声劝道“二小姐,只要你活着,一切便有希望、有转机。你不可以就这般放弃啊”

    涟漪也在一旁泣不成声“就是啊小姐您可千万别做傻事。”

    好在这个时候摄政王穆冠儒也赶了回来,他身上还沾染着外头的寒气,随手将大氅解了扔到属下手中,便弯腰抱起了瘫坐地上的妹妹。

    将其放在床上,冷声吩咐道“传大夫来。”

    穆冠儒看着往日娇艳的如一朵花的妹妹,如今发丝缭乱脸色苍白,涌动在心尖的怒气更甚。

    他开口道“我不过是在外处理事务一日,你便能作出如此蠢事,这般无能懦弱,往后要如何掌管后宫。”

    穆宜萱热泪流下来“如今封后的旨意已是下来,尘埃落定无法更改,兄长又何必拿此事刺激我”

    穆冠儒淡色的瞳仁中闪过一丝杀意,话语却是轻描淡写“沈初黛死了,她不就当不成这皇后了。”

    他拿起涟漪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妹妹的脸庞“一切有我做主,你又何必担心。”

    穆宜萱心头重燃了希望,哑着声音问道“兄长此话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穆冠儒声音柔下来,随即站起了身又要出去。

    “兄长你这就走了”穆宜萱匆匆唤道。

    “我还有公务未处理好,待解决了再来陪你。”

    穆冠儒任由手下披上大氅,不经意扫了眼跪在一旁的一众仆人,最后落在了陆箐然手上,那伤口被剪子戳出了个洞极是可怖,上头的黑红血迹已经微微凝固。

    他本踏出去的步履便又退回,站在她面前,淡声吩咐道“抬起头来。”

    陆箐然垂着的长睫轻颤着,狠了狠心又抬起了头,可是抬头也不敢直视他,只将眸光落于他胸前的那仙鹤补图上。

    那仙鹤用极精细的丝线绣得徐徐如生,那黑色的眸子似乎与她对视着。

    她一想到方才穆冠儒竟是一言便要决定沈小姐的生死,便知晓此人的可怕之处。当然沈公子劝说她离开摄政王府,当晚她便回来收拾包裹,都要去管家处拜别之时,她突然萌生一个念头。

    若是她将自己的身份告知摄政王,成功大邺的长公主,让皇上给她和沈公子赐婚,她是不是就能与沈公子在一起了

    这个念头一旦播种在心田中,她的步伐便像是有千斤重,再无法挪开一步。

    鬼使神差地,她没有离开摄政王府,反而是留下了,只是一直未能有接触摄政王的几乎,直到今日。

    如今被他那般冷凝的目光注视着,她心底隐隐发起毛来,身子也微颤起来。

    好在穆冠儒并未多问什么,只是开口道“怎么从未见过你”

    陆箐然小心翼翼地作答道“回王爷的话,奴婢是外院的粗使婢女,今日偶然撞见涟漪姐姐,便一道跟过来了。”

    穆冠儒不留痕迹地又瞥了她时手上的洞“既是救了二小姐,往后便留在二小姐的院子,自己去库房领点金疮药吧。”

    “多谢王爷。”

    见着面前绣着金丝蟒纹的衣摆从眼前一闪而过,她绷紧的后背这才松了下来,才发觉背后已被津津冷汗氤氲一片。

    穆宜萱半躺在床榻上看着兄长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虽然自尽的想法已经消散,可是她一想起选后大典受到的屈辱,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那该死的妖道

    穆宜萱猛地提高沙哑的声音“吩咐下去,只要看到道士就给我捉回来关起来我就不信抓不住那个妖道”

    街边一个算卦摊位前坐着个道士,这道士穿着一身深灰道袍,童颜鹤发,就连胡须都是灰白一片,若是不细瞧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姑娘乔装的。

    只见如黑珍珠般的眼眸滋溜溜地在经过的人影中打转,在精准地定到目标时,她忙是一把将一个妇人拦下,装模作样地仔细打量了一番,捏起胡须轻叹一声“这位大姐,贫道见你印堂发黑,眉间带煞,不日便有血光之灾啊”

    那妇人起先有些惊恐,眼珠一转又问道“这位大师,你这话可有凭证我可没法信您的空口白牙。”

    那道士高深一笑,随即闭着眼轻掐着手指,片刻之后方才睁开眼睛开口道“你家中是卖鱼的,住在城西,今日去往城东是去达官贵人家送鱼。我说的对不对”

    那妇人将半信半疑的神情收了回去,态度也恭敬起来“真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道士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还有,你尽早去送鱼途中遇到了不愉快,对不对。”

    那妇人眸中闪过钦佩之色,态度热切起来“真人,你可真是太神了,说的真准”

    下一瞬她想起方才道士那段话,又急了起来“真人,你方才说我必有血光之灾,可是真的”

    “贫道所说还能有假”

    见对方露出害怕的神色,道士不急不慢从袖口中掏出一道黄符“此为贫道炼制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符,只要你将其烧成灰兑进水中,这血光之灾便能消去”

    妇人松了口气,忙是准备接过那黄符,道士的手却是缩了回去,十分唏嘘地道“倒不是贫道小气,而是此符用的乃是百年灵兽之血,何其珍贵,贫道也仅剩下这一道了。”

    那妇人忙是将全身上下值钱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摆在道士的台上相求着“真人,求您了,这里已经是我所有的家当了,您就行行好救我一命吧”

    她求了足足一炷夫,那道士勉为其难地将东西收下,万分不舍地把符交给了妇人。

    见着妇人感恩戴德地走了,道士嘿嘿一笑,忙是开始收拾台前的东西。

    毕竟像她这般招摇撞骗的,少不得苦主反应过来上门算账,她索性骗完一次便换个地方换个行头,便是苦主找回来也不怕。

    正收拾着眼前出现了一块青色衣摆,道士心中一喜,这么快便又来一单。

    她忙是装模作样捏着胡须缓缓抬起头,刚准备说出他那句名言。

    只见对方面无表情地开口“我见你印堂发黑,眉间带煞,今日便有血光之灾。”

    道士

    哦吼,怎么还带抢人台词的

    道士愤怒望去,只见对方身材颀长,长相清俊儒雅,穿着一身青色道袍头戴上清冠、手持拂尘,一副仙风道骨超然脱俗的模样,此人正是刚离开了阁楼的容毓。

    道士却是不知对方的身份,只当是个来砸场子的

    她没理好气地开口“何以见得”

    容毓淡淡一笑“半柱香之后你便知晓了。”

    道士

    这欠扁的样子怎么那么熟悉

    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开始掏黄符了,抄人精

    道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滚滚滚,老子还有事没空陪你玩”

    她低头收拾起桌台上的物件来,待收拾地差不多了,无意间往上一瞥发现对方还直愣愣地站那边不动弹。

    她恼了“你怎么还不走这是我的地盘,你要招摇撞骗也给老子去其他地方”

    对方的回复却是一本正经“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血光之灾。”

    呵,还当起真的来了。

    道士翻了个白眼,刚准备开骂,却听见街角传来骚动声,她匆匆往那看了眼,却见骚动的起源是一群装备精良的府兵。

    只见为首之人与她对视了一眼,高声喝道“抓住那两个道士”

    道士猛地一惊,刚刚那个妇人前去报官了这也太快了吧

    她匆忙拿起桌上包裹就慌不择路逃窜着,后头的府兵们却是紧追不舍,纵使她使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甩脱后头那群人。

    道士心中又惊又恐,无意间一回头看见方才那青袍道士也正拿着拂尘跟她一道跑着,只见对方跑了这般长时间,脸不红心不跳地,似乎还有赶超自己的迹象。

    她惊道“你跟着我一起跑作甚”

    容毓淡声回道“对方两个都要抓。”

    道士眼珠滴溜溜一转,心有一计来,若是这骗子被府兵抓了,便能替她多阻拦会儿府兵,她就能脱出升天。

    她一向都是果断性子,想到什么来什么。

    道士毫不犹豫就伸出脚踹向容毓,然而就在那一刻容毓碰巧加了速,她那一脚不但踹空,自己还凭空跌在了地上。

    膝盖撞上地上的小石子,热乎乎的液体从膝盖处流了下来,她往下一看见是裤腿都被鲜血染红了。

    日他奶奶的竟是真让那骗子给说对了。

    恐怕今日不仅有血光之灾,还有牢狱之灾,都是沾了那倒霉骗子的霉运

    道士心头满是幽怨,却是感受到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她抬头看去正是容毓又调头回来了,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上来,我背你。”

    道士一愣,听着后头的追击声越来越近,只能一咬牙蹿上了容毓的背。

    令她意外的是对方看起来瘦弱,可背起她来却是轻松地很。

    她从小混迹京城,京城的街巷她最熟悉了,她忙是指引着容毓钻进小巷子,拐了几道又翻进一户人家,这才彻底将追兵给甩去了。

    她从容毓身上爬下来,气呼呼地道“不就是骗她点银两吗,至于吗”

    容毓转过身来,露出惊诧神情,随即冷声道“你方才是骗那大娘的”

    见着他严词厉色,道士有些恼了“你不也骗我了吗”

    “我没骗你。”容毓认真地道。

    道士瞥了他一眼,懒得与他废话。

    她随手将假发与假胡子撕下来,塞进包裹里抬起头道“如今之计只能变装了。”

    她露出圆润娇俏的脸蛋来,容毓这才瞧出方才那个童颜鹤发的道士竟是个姑娘乔装有些一呆“你为何如此装扮”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道士瞪了他一眼,“对了,我叫小鱼,你叫什么”

    “容毓。”

    小鱼听到对方声称自己叫“容毓”,不由默默翻了个白眼,要骗人也该找个名头小点的装,说自己是三清观首席大弟子“容毓”,也不怕旁人笑掉大牙。

    不过看在他方才救了她一次,她又如此地宽宏大度,她便不拆穿他的谎言了。

    小鱼将身上的道袍脱了下来塞进包裹里,转过身开口道“快把你这身惹眼的袍子和拂尘脱下来。”

    容毓蹙紧了眉,清秀的脸有些严肃“为道者,怎么可以脱下这袍子你身为道者也不该”

    他话还未说完便见小鱼手上拿了块熟悉的青布,他微微一愣“这是哪来的”

    小鱼摆了摆手中的剪子“方才剪的,光屁股和换衣服你选一个吧。”

    两人装扮了一番,容毓背着小鱼走出小巷,刚拐到大街上迎面又是撞见方才那群府兵。

    只见那群府兵盯着他们扫了片刻,又高声喊道“抓住那个道士”

    小鱼惊了“他们怎么认出来我们是道士的”

    余光却是不经意扫到容毓手中的拂尘,她怒道“这拂尘是怎么回事”

    容毓淡声道“道袍被毁,但我总归也是应有自己的坚持的”

    话音刚落,拂尘一截半根断掉。

    小鱼拿着剪子,咬牙切齿“你要是让我被他们逮着,你试试,你可别忘了放在我包裹里的上清冠”

    容毓神色一紧,忙是背着小鱼跑起来,两人跑到了城东一座破败的寺庙中方才有喘息的机会。

    然而刚将府兵甩掉,一群黑衣杀手又是拿着大刀腾空出现,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冷笑了三声“容毓啊容毓,你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你们若是住在客栈这般人多的地方,我们反倒不好动手,没成想你们竟然自己跑道无人的破庙来了”

    小鱼惊了,转过头去“你真是容毓”

    容毓低调颌首“小鱼姑娘,我一早便说了。”

    小鱼审视了片刻,突然灵光一现“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顶着容毓的名头做坏事了,怪不得他们要杀你”

    容毓神情有些严肃“小鱼姑娘,我为人道者从不撒谎。”

    “你今日下午还骗我了呢”

    “我没骗你。”

    “你还说没骗我,你就是骗我了”

    “我真没骗你。”

    “你就是骗我了”

    “我确实没骗你。”

    一群被无视的杀手怒了“你们俩怎么回事”

    两人齐齐转头吼道“你给我闭嘴”

    杀手气得纷纷拔出刀来,便要将两人斩于这破庙中,屋顶上梁缙受皇帝之命带了一队人一路暗自守护,见此状忙是要翻身下屋。

    然而还未来得及,便见为首的杀手扑地一身倒下,站在他腰上的赫然便是一个英姿飒爽的火红身影。

    老大一招被人撩到,其余杀手都惊了,纷纷指刀相向那人“你是何人”

    梁缙借着破庙中微弱的烛火,瞧清那人眉清目朗,眸色明媚。

    正是男子装扮的沈初黛。

    沈初黛轻轻一笑,话语并不客气“是你姑爷爷我”

    只见她手持大刀,动作极是干净利索,三下五除二便将现场的杀手像切西瓜一般地解决掉。

    最后一个杀手倒地,梁缙带来的手下不由轻声道“没想到沈小姐这么有心,竟是深夜前来保护容毓真人。”

    “就是就是,想必沈小姐十分感动,是特地来感谢地也说不定。”

    他们不由纷纷感叹着。

    容毓也瞧清了来者,清俊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笑容“还能活着见到沈小姐你,我真是太高兴了。”

    “不不不。”沈初黛微挑了下颌,微勾的眼角自带三分潋滟“你高兴的太早了”

    “我是来取你这个为虎作伥、不忠不义妖道首级的”

    她清灵如玉的声音在破庙中回荡着。

    屋顶上的众人

    容毓

    死去的杀手

    同样是来杀他,你砍我们作甚

    沈初黛没说任何废话,持着刀便要往容毓的脖子上砍去。

    她的动作实在太快,行为又出乎了梁缙众人的意料,一时间竟是没来得及阻止。

    始终淡定的容毓终是变了神色“妖道沈小姐你这话是何意”

    眼见着那刀便要落于自己脖颈上,他闭紧了眼睛,用两人所能听到的声音突然道“难道沈小姐不好奇为何会一直重生吗”

    凌厉刀锋微微刺破他细腻的肌肤之时,沈初黛忽地将刀停了下来,明灭的烛火下她的神色有些惊疑不定“你”

    容毓微抬起首“我知晓原因。”,,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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