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对我的指责空穴来风, 让我莫名其妙,”凯瑟琳镇定道“不知道王后为什么急于拿到玛丽的罪证, 为此不惜威逼我、当众侮辱我, 但也许看到玛丽的婚事有了曙光,对方是法国高贵的太子, 让王后可能有种辛酸和嫉妒的怒火, 毕竟当初王后在法国的名声如此广泛, 却没有如愿嫁给法国的贵族, 甚至连一名伯爵也没有表现出求婚的意向伤害了王后敏感而脆弱的心灵,使得您记恨到如今, 对玛丽的婚事进行无谓的阻拦和反对, 那就理所应当了。”

    安妮大吼着朝凯瑟琳扑过来, 凯瑟琳立刻知道决不能和她硬碰硬,因为她的肚子里怀着国王的子嗣, “陛下,我以一名医生的身份建议,王后不能动怒, 也不能剧烈活动,她最好回到汉普顿宫,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享受平静, 而不是大吼大叫, 甚至亲自动手打人。”

    国王抓住了她的手臂, 迫使她没有冲上去用猩红的指甲抓破凯瑟琳的脸颊。

    “你这贱人, 你这长着九个蛇头的美杜莎”安妮哈哈大笑地啐着“我会抓住你的头颅, 一一将它们砍下的”

    “安静”国王不得不将他交给克兰麦“把王后带下去,让她去休息”

    “亨利,多久以前,不论是谁冒犯了我,你都会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将她们处决,”安妮反而平静了下来,她露出雪白的贝齿,然而这贝齿上却沾染着鲜血“哪怕她们只是说了我一句不检点,但现在你任由一个乡巴佬堂而皇之地羞辱我,指责我在法国的宫廷中水性杨花你却一言不发,甚至不允许我在她的脸上划破一道口子”

    “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她哈哈大笑道“我明白我明白地太晚了,这又是一个你的新欢是吗你瞧上了她什么呢比我能说会道,还是更狡猾阴险现在我更不明白你的口味了,你总是在不停变化着口味,你又喜欢上了斯拉夫的跳跳甘草姜糖了吗”

    国王的脸色越发难看,“我有必要取消你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高卢葡萄酒,这东西一定有令你亢奋和神志不清的东西,事实上从你怀孕开始,你就应该自觉戒酒,我可不希望你诞育的子嗣将来会成为一个酒鬼。”

    安妮王后确实又唱又跳,像个神志有误的人“亨利,你可以享用你的跳跳甘草姜糖,却不让我喝一口葡萄酒吗哈哈,跳跳甘草姜糖,还是葡萄酒跳跳甘草姜糖,还是葡萄酒”

    她被两个侍卫强制带走了,等国王的目光落到若昂的身上,他立刻跪在地上,将一切责任推给了王后“都是王后的命令属下是一无所知啊”

    “难道不是你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看到玛丽走出了宫廷吗”国王道“如果这是王后的命令,你却执行了,那你是否对王后的忠诚,胜过了对我的忠诚”

    若昂面露恐惧,“我对陛下绝对忠诚我”

    “王后的行为可以用精神错乱来解释,事实上我知道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总是情绪失常,这可以理解,”国王道“但你并没有精神错乱,可你将我引来西敏寺,是让一对两情相悦的男女嘲笑我的封建”

    国王在“两情相悦”的字节上咬地格外重,让若昂越发胆战心惊,但他没有机会解释了,国王的怒火尽数宣泄在了他的头上,很快他就和托马斯在同一个马场里相聚了。

    国王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神仿佛冰霜,很快他扬长而去,这让凯瑟琳稍稍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国王势必还要对他们问罪呢。

    “国王回去了,这是最好的结果,”爱德华低声道“等会我将人从地下教堂里带出来,会确保他再也无法踏进伦敦一步,也绝不会让他有机会说出一句对玛丽公主不利的话来。”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永无波澜,”凯瑟琳满怀感激“爱德华,本来我不该将你牵扯进来的,是我连累了你,让国王不分缘由地斥责你。我知道国王的不满是对着我来的,我总是在语言上不肯相让,非要激怒他不可。”

    “别说这样的话,我帮助你是为了挽救玛丽公主失足的名声,是避免让你孤身犯险,”爱德华摇头道“看着你们势单力孤,面对一个伦敦惯犯,坐视不理绝非我心中道义。”

    凯瑟琳心中暖意融融,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心中的感激。

    “但道义是每一个正直的人都具备的,而我”爱德华觉得自己必须将对她的感情说出来“更多的是出于自发的感情,当我知道你有可能遇到危险,我就感觉热血上涌,想尽一切办法确保你安全无恙。我知道这种感情不能仅仅归结为道义,我对其他的淑女并无这种感情,只有你,使我心潮澎湃、情难自禁。”

    凯瑟琳也感到了同样的感情,他们四目相对,不由自主相拥在一起。

    “我想那枚藏在蛋糕里的戒指一定有神奇的魔力,”凯瑟琳伏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那里传来的热度又烫红了她的脸颊“使收到戒指的我立刻,甚至没有延缓一分一秒,就收到了一份爱情。”

    回到宫廷中的凯瑟琳身体疲惫,在安慰完语无伦次向她表示感激和听话的玛丽之后,她几乎瘫软在四角大床上。今天一天不管是体力还是脑力上的剧烈运动,都叫她精疲力竭,然而这当中掺杂的美妙情感,又叫她脸色通红、神经亢奋、欲罢不能。

    凯瑟琳在玛格打来热水的时候还是强迫自己跳进了桶中,温热的洗澡水立刻安抚了她,玛格拿着棉布走了过来,惊呼道“小姐,你的屁股会被刺伤的。”

    澡盆是个新的,里头还有粗糙的木屑木刺没有清理,一般要垫着几块棉布,坐起来才会舒服,但凯瑟琳一坐下就起不来了。

    玛格给她擦了擦后背,当然这时候没有香波和沐浴露,而用一种bathg oi,用起来清洁力度也不错,而且里面还有温和的油脂,凯瑟琳估计是猪油。

    要说中世纪不讲卫生那都是扯淡,中世纪人只在几次黑死病爆发时有过一段不洗澡的黑历史,到现在只有法国佬对洗澡比较不情愿,这也是英国人嘲笑他们的原因之一,所以为了掩盖体味,法国的香水就横空出世,畅销世界。严格意义上来说,洗澡只有想洗和不想洗、洗和怎么洗的划分。

    不想洗的大多都是老百姓,他们不想洗的原因也很简单,洗澡需要大量燃料和清洁的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如果他们想洗,就有两种选择,自己在家冷水冲洗,或者去公共澡堂清洗。

    如果去公共澡堂,那泰晤士河对面的小镇里就有18家澡堂可供选择,这些澡堂聪明极了,通常和面包店相连,澡堂可以利用加热面包的温度来加热水。

    对于贵族来说,洗澡就成了炫耀奢华的一种方式,他们甚至有纯金打造的桶,而且洗澡已经有了多种方式,比如蒸汽浴,比如草药浴,宫廷的一些让凯瑟琳眼熟的草药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泡澡的,比如甘菊和茴香。

    凯瑟琳泡在桶里几乎快要睡着了,她动也不想动,裹着浴巾就跳上了床,玛格只好将新做的衬裙放在了她的床边。

    凯瑟琳觉得自己根本还没有陷入香甜的梦乡中,咚咚的敲门声就响了,但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隔壁玛丽的房间,她迷迷糊糊听到国王的命令,要玛丽立刻去见他。

    凯瑟琳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听到玛丽已经跟着这两个侍卫走了,这让她心里砰砰跳了起来,她觉得今天的事情并没有糊弄过去,而且她还知道只要玛丽面对国王,就根本无法隐瞒任何东西。

    凯瑟琳心里急得火杀火燎,连衬裙都没有穿,直接套上了裙子,头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扎起来,蓬松地垂到了肩上,她就拉开了房门,急急上楼而去。

    国王门口的侍卫不是爱德华,这让凯瑟琳被挡在门外,甚至无法获知门内的任何情形,也无法得到一语相告。她只好焦急地徘徊在门外,仔细聆听房间里的任何动静,然而她很快发现,这个侍卫的眼神有些古怪,一直在看她,显然欲言又止。

    “怎么了”凯瑟琳问道。

    这侍卫立刻移开了目光“没、什么,帕尔小姐,事实上,您”

    他支吾了一会儿,又往凯瑟琳身上瞟了一眼,然后清清嗓子,然而这时候房门忽然打开,玛丽一脸惨白、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看到凯瑟琳不由得扑了过来“哦,天呐,他知道了,他知道你知道的,我不会撒谎”

    凯瑟琳心里一沉,国王对自己的女儿是了解的,而且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攻破了玛丽的防线,或者说玛丽根本没有防线,国王只要冷冷地告诉她要为自己的罪责承担,她就完全崩溃,一败涂地了。

    如果这是一场战斗,那并不是国王和玛丽之间的战斗,因为从来不是势均力敌,而凯瑟琳才要面对国王的怒火,因为是她欺骗了国王。

    她将玛丽交给侍卫“麻烦您将公主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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