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禾这件事瞒不了圈子里的人,当晚就有人发朋友圈暗搓搓嘲讽。
    白珺看见了,打电话过来问。
    路禾心情不好,拒绝了姚均留下来陪她的建议。
    偌大的别墅只有她一人。
    路禾刚洗完手,懒得擦,一边上楼一边捏着手机跟白珺聊天。
    走过的地方有水滴。
    “你今晚去哪了”
    “馥郁阁。”她上楼的步子拖沓,却重,白珺听到那头空荡的落脚声。
    “胡灵韵说的是真的”
    “”
    几分钟前路禾也看到了这条朋友圈,但是倦,懒得管她。
    她迟迟不作声,拖鞋与楼梯接触的踢踏持续不断,白珺是个急脾气,受不了路禾慢吞吞的敷衍。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别跟我情场失意那一套,不是的话我立马去胡家撕了她”
    路禾捏着手机拿远点,吐出一口气说“是。”又轻笑了两声,“你还没去胡家撕她呢,林朝先撕了我裙子。”
    白珺听后没发飙,沉默许久,忍着怒气开口问“他真的在那么多人面前这样做”
    路禾听着她声音都哑了,怕是气得不轻。
    “是啊,他真的敢。”说完摸了摸脸,忘了手上有水,把自己激了一下。
    “我操他妈的林朝,他怎么敢”白珺破口大骂“姚均也是个没用的连你都护不住”
    “不怨他。”路禾推门走进卧室,垂下眼,喉咙有些涩,像吃了没熟的葡萄。
    发酸,还苦,那味道一直消散不去。
    “我只是没想到林朝真的会对我下手。”
    以前那个偏爱她偏到骨子里的林朝,在众目睽睽之下逼她道歉。
    眉眼熟悉,可神情冰冷。
    当她是陌生人。
    谁能想到,谁敢这么想
    路禾背对床,整个人倒进去。双臂平摊,像天鹅展翅。
    手机还握在手里,白珺的话她听不清楚,也不想听。
    以前林朝拿她当命的,谁都不能碰。
    他在高中当了三年班长,刻板,公正,一丝不苟,从没因为谁放宽过要求,后来遇到路禾。
    这才是他堕落的开始。
    起初是给她抄作业,她惯会得寸进尺,非说手疼,逼着林朝给写。
    林朝没答应,路禾也犟,空着大片的题放在收上来的练习册上。
    结果是被老师当堂骂一顿赶出教室。
    路禾不在意,拎着书包走人。管他什么天王老子乱七八糟,她又不高考,写个屁。
    等第二次,林朝没拒绝她推过来的作业本。倒是路禾惊讶一下,笑嘻嘻扯了下他袖子问他怎么转性了。
    她一问,林朝的脸色才变得难堪。路禾知趣地没再说话,只是以后的作业都塞给他写。
    那个时候,白珺在隔壁省学校,要转学来陪她,路禾连忙劝住。
    “为什么”白珺不解。
    她们俩从小到大都一个学校,从没分开过,路禾这一去就是半年,她接受不了。
    “就半年无所谓啦,你别来。”
    路禾卷着头发回话,桌上口红陈列,她随便拿过一支试色。高奢牌子刚出的细管哑光,酒红色,涂在她唇上有种超越年龄的成熟感。
    白珺沉吟片刻,问“你又谈恋爱了”虽是问句,可她说得很笃定。
    路禾淡淡嗯一声,指尖点着唇一点点涂开。
    镜子里的女孩儿,或者说女人,她介于两者交叠的十八九岁之间,纯且欲,眼神明媚得刚刚好,有少女的张扬,也有女人眼波流转的妩媚。
    白珺是知道她有多荒唐的。
    “跟谁”她调笑着问。
    “好学生。”路禾对着镜子抿唇一笑,语焉不详的说了这么一句。
    “少来”白珺哧她,说“你以前玩的哪个不是好学生同一个类型来来回回的也不腻这个呢,有多好”
    有多好一句话不说把事情做到极致的那种好。
    什么都是。
    林朝爱她千万分,说出来不足一分。
    路禾在电话里咯咯直笑,像珠玉散架,满盒子乱撞的清脆悦耳。
    听见她笑,白珺才觉得她认真了,起码往里投了点真心。
    “你真喜欢他”
    “喜欢,当然喜欢”路禾毫不掩饰自己对林朝的喜爱,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长得好,接吻会脸红,天啊你不知道”
    他白,耳廓后的薄红盖不住,唇也比旁人软,路禾跟他接吻后总忍不住去亲他眼睛。
    狭长的凤眼,双眼皮窄却长。
    他低头看人时专注而深邃,像星空,上面缀满无数颗星星。
    路禾是他的月亮。
    “继续说啊你,断在这算什么意思。”白珺不满。
    路禾眨眨眼,缓解一下眼睛发怔的酸涩,娇俏软语道“不告诉你”
    那是第一次,白珺从她口中听到林朝的名字、知道林朝的脾性,不是千篇一律的代名词。不过她并没有在意。
    就像赌徒发过无数次的毒誓说再也不会赌了,路禾也是,她不觉得路禾能改。
    谁都喜新厌旧,只不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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