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请求指示。”
    柯什花了一会儿工夫才记起这是昨天刚来报道的新人,他一向不喜欢卡着点来办事的人,这显得对方不够尊重自己。
    所以昨天柯什没高兴搭理宁随远,甚至没给他安排宿舍,就让宁随远在值班房过了一晚上。
    现在柯什有点尴尬,只好比了个庸俗的大拇指“不错。”
    路阳一下午没见到宁随远,再一见到居然又是这么拉风的姿态,他的仰慕又深了一层“远哥你好厉害,耳朵不疼吗”
    “还可以,能忍。”宁随远顿了顿说“耳塞质量好。”
    柯什点名“机修二组路阳。”
    路阳吓了一跳,猛地站直行礼“到”他动作幅度巨大,振歪了鼻梁上的眼镜,后方的小狗眼忽闪忽闪。
    柯什低吼“昨天巡查为什么没有及时发现賽坎达声呐的故障”
    路阳平生最怕柯什那双铁灰色的眼睛,紧张道“我,我今晨两点四十分检查賽坎达声呐的金匣子,参数一切正常,未发现故障”
    “你究竟是没查到还是压根没查”柯什怒目“如实回答”
    “是,是没查到”路阳被吓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抻出来了。
    柯什显然不太信。
    豆大的一颗汗珠顺着路阳的鼻梁滑落,看着有些可怜,宁随远琢磨了一下柯什的用意,大体是想找个人背锅的。
    “及时修好就行了吧,长官。”他淡然道。
    这声“长官”令柯什稍稍一愣。
    一般有职衔的高级军官才会被喊做长官,柯什虽然管理机修部,却也只是个beta,从没有人这么喊过他。
    但也不妨碍他受用,柯什面色稍霁,在原地踱了两圈,伸了一根手指戳着路阳的鼻尖“我给你一个星期,修好賽坎达声呐并上交一份详细的维修报告给我,我需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否则。”他冷冷道“就给我卷铺盖回家。”
    医务官犹如白鸽振翼般倾巢出动,挨个儿替在校人员体检,好在能从军的都是些身体强健的aha,除了个别beta听力受损,大部分人都无恙。
    路阳蔫头耷脑的坐在石墩上,红发白裙的医务官小姐正拿着一支细手电检查他的耳朵。
    “朱蒂。”路阳说“我心里难过。”
    “我听说了,柯什让你修賽坎达声呐。”朱蒂道“你细心些,下次注意就好了。”
    “可我昨天真的没发现故障。”路阳沮丧的说“果然我不配在这儿,我应该回家开五金店的。”
    美丽的医务官小姐拍了拍他的肩,转向宁随远“哎,你是小路的新搭档吧,你安慰安慰他。”
    宁随远在沉思,从朱蒂的角度看他的山根轮廓鲜明而挺拔,清秀却冷峻,他闻声转过脸,简单明了“賽坎达声呐没有故障。”
    路阳那厚重的圆框镜又滑了下来,他好半天才傻傻道“哥,你这么说我很感动。”
    宁随远“这不是善意的谎言。”
    “不会吧。”朱蒂道“我在校内工作了两年半可头一回见賽坎达声呐这样。”
    “太吓人了。”路阳心有余悸。
    “原因还得查。”宁随远说,他忽的皱眉,抬手捂住左耳。
    “哎我是不是还没替你检查。”朱蒂说“光顾着欣赏你帅气的外表了。”
    路阳忙站起来“远哥你坐我这儿吧,方便朱蒂检查。”
    宁随远没拒绝,他屈身落座,任由朱蒂用细手电照着耳道。
    “你叫宁随远是吗”朱蒂依旧健谈“看身手像个aha,看脸又像个oga。”
    “可没想到和我一样是个b。”路阳插嘴。
    “性别很重要么”宁随远说。
    “不重要。”朱蒂说“不管你是什么,你都鼓膜穿孔了。”
    宁随远抬眸。
    “不过从你刚才聊天的情况来看,听力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以不用手术。”朱蒂说。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宁随远问。
    朱蒂想了想“别去夜店蹦迪。”
    宁随远“。”
    路阳“”
    这医嘱说了和没说一样。
    西北塔楼的军宿推开了一扇窗,拉斐尔探出头,望着鹰塔脚下郁郁的一片绿。
    “今年机修员的质量是真不错啊。”他感慨说。
    “何止是不错。”他的同僚鼻梁上缠着绷带,半张脸都肿着,恶狠狠的哼道“那个关声呐的小子一点都不beta。”
    拉斐尔环顾了一眼身后,他的这些同僚们都或多或少的挂了些彩,听说是昨天半夜里调戏机修部的beta不成反被收拾了。
    “他的身体一定很柔韧。”拉斐尔期待的说。
    “算了吧,我还是更喜欢那个弱气的小眼镜儿。”他的同僚说“找乐子还要挨打,这叫什么事儿啊。”
    “带刺的玫瑰折下来才更有成就感不是么”拉斐尔说“要不然我们怎么配被称为aha。”
    “你这是想在机修部开后宫啊。”
    “我要是真开了,肯定邀请兄弟们一起爽。”拉斐尔说“到时候就把你们所受的伤害统统发泄到他们身上狠狠的标记他们”
    屋里哄笑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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