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竟生出了怯弱之意,她指着春芽,目光流离间,瞟到了案后的白鹭,就像是遇见了救星一般,俯身便拜,干嚎着哭诉了起来。
    “大人,大人你可是听到了这白眼狼,是要害了我全家啊大人,你可定要为我做主啊”
    其声之大,直震得白鹭脑袋发懵,他有些头疼的看着哭嚎不止的梁氏,一拍惊堂木,惊得梁氏止住了哭嚎,这才道,“公堂之上,岂容尔等肆意造次,此案究竟如何,本官自有主张,无需你来教。”
    “是,是是老妇逾越了。”梁氏见得白鹭发怒,身体一颤,应和道。
    “奸秽乃是重罪,虽是未遂,其罪非轻,但许老爹如今已得报应,便罚其闭门自省,老爹受伤就医所费钱银,自行负责,且念在其一一家之长,膝下傻儿无依,其他不予惩戒。”
    许老爹虽未到场,但此案之因,皆在许老爹身上,不可不判,白鹭沉吟片刻,便对着梁氏,给出了对许老爹的裁决。
    梁氏听在耳里,自知白鹭此罚,于无罚一般,自是欢喜溢于言表,顷刻间便忘了春芽刚刚的恐吓之词,朝春芽面露得意之色。
    白鹭此事宣告判,春芽哪还有心思打理梁氏所做小丑之态,她搁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拽紧了盖在腿上的布料,一双眼眸望着白鹭,便是眨都不愿眨下。
    “春芽错手伤人,虽是有过,但实为自保,且案后投首,其罪可饶,解除其在许家童养媳身份,以做补偿,但,春芽于公堂之上,不服罪己,出言恐吓,未恐其再行伤人,本官宣判,责春芽刑牢一载,刑狱期间,许家一众,不允探视,春芽,你对本官所判,可有异议”
    白鹭先轻春芽重行,再重其轻罪,这番宣判下来,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春芽听完之后,自是狂喜,疯狂点头,忙是认罪。
    “民女认罚”不用回许家,也不用再担心嫁给中宝为妻,别说是一年,便是两年,三年的牢狱,春芽也是认了。
    “既然认罚,来人,让春芽签字画押,待其画押之后,张大,你且将其收押入监,啪退”白鹭招手,示意衙役将罪状拿到春芽跟前,又朝旁边的长大吩咐了一句,然后一拍惊堂木,便要宣布,此案了结。
    “大人,大人,不是这样的你不能这样判啊”
    梁氏听到白鹭对春芽的审判,怔了一下,再转过神来,便听到白鹭拍惊堂木,退堂的话,顿是急了,忙是撑着腿,站了起来,几步小跑就扑倒了案前,一把压住白鹭还拿在手里的惊堂木,一脸焦急道。
    “那你说,本官该怎么判在我朝奸秽乃是重罪,公媳通奸,更是死罪,虽说你家相公此行未举,但依本朝律令,足以流放三千里外,而春芽昨晚反抗之际,便是失手杀了你相公,那也是无罪。本官怜你寡母傻儿,失了家中梁柱无法生存,如此判定,已是刻意偏袒于你,你既然不服,那本官只有按律处置。”
    白鹭甩了下手,将梁氏搭在他手背上的手甩来,沉着个脸,正色道。
    “这,那那我儿明日的婚礼这,这”梁氏终究不过一介妇人,哪有什么见识,听得白鹭掷地有声的回应,直接就懵了,下意识里回道。
    白鹭见梁氏这会,心心念念里,还想着让春芽和中宝成亲,当真是觉得可悲可笑,他摇了摇头,直接无视掉梁氏,一拍惊堂木,
    “退堂。”
    公堂之内,衙役散去,春芽被张大领着返回女牢之中,梁氏怔怔的站在公堂之上,脑中一片浆糊,全然想不通,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娘,娘,饿,饿”也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地上的中宝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梁氏跟前,摸了摸肚子,扯着梁氏的衣袖,嚷嚷道。
    “要媳妇,饭饭。”
    “没了,没了都没了”梁氏缓缓的偏过头,仰望着中宝,终是醒过神来,哭丧着脸,扬手两巴掌拍在了自己脸上,连连唱喊道。
    孙子没了,儿媳妇也没了,老头子躺在床上,还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好端端的喜事,转眼就变成了天大的笑话。
    昨儿个她怎么就魔怔般,信了许老爹鬼话
    梁氏这会,当真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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