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清,尖利的指甲割破他的皮肉,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
    它们疯狂地穿透裴宴清的身体,满地血腥惨不忍睹
    老许被那场面吓坏了,崩溃喊道“六哥”
    身体里仅存的力量促使他向裴宴清扑了过去,试图拯救。但转瞬,裴宴清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都变了模样
    空间仿佛被凝固。
    享堂里依旧如昔。
    熄灭的蜡烛重新亮开。
    关闭的大门重新开启。
    新鲜的空气再次灌满胸腔。
    没有女人的哭喊声,也没有鲜血淋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许懵逼地看着旁边的裴宴清和罗二,记忆像断片了一样,久久回不过神儿。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整个祠堂,如果不是看到裴宴清的怀里还抱着林绪生的灵牌,他们几乎会产生错觉,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
    罗二早就被吓尿了,哆嗦喊道“六,六哥”
    裴宴清低头凝视怀中的灵牌,隐隐明白了什么。
    老许欲言又止,“这牌位”
    “带走。”
    罗二早就想滚蛋了,麻溜地爬起来往外头走。
    裴宴清的脸色很不好,白瘆瘆的,像鬼一样。
    老许抱着牌位跟在他身侧,担忧问“六哥,你没事吧”
    裴宴清没有说话。
    前面的罗二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享堂,身穿嫁衣的女人像木头似的杵在门口,灰白的皮肤在烛光的衬托下散发着阴深深的死气,没有瞳仁的眼白好似在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罗二被吓坏了,差点腿软跪了下去。
    驼背孙不知道跑哪躲着去了,任由三人开门离去。
    刚走出祠堂,裴宴清就扶住一棵树干呕起来,罗二赶忙问“六哥你怎么了”
    裴宴清隔了好半会儿才缓过劲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老许抱着灵牌问“六哥,这牌位放哪儿好呢”
    裴宴清疲惫道“随便放哪儿,只要别让旬先生发现就好。”
    三人偷偷摸摸地回到铺子,悄然无息。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点,裴宴清起床洗漱后走到饭桌前坐下,旬郁刚好放碗。
    罗二和老许他们一大早就出门了。
    裴宴清盛了一碗粥,说道“旬先生眼下黑沉,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旬郁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自顾收拾碗筷进厨房,出来了直接进工作间干活儿。
    其实铺子里的纸扎已经够多了,但旬郁还不满足,像惯性似的,每天都会做一些出来。
    裴宴清吃完早饭便到他的工作间围观。
    旬郁不予理会,那家伙东摸摸西看看,忽然发出灵魂拷问“旬先生,你做这么多东西出来给外地人,用得完么”
    旬郁愣住。
    裴宴清意味深长道“当地村民应该是用不上这些东西的。”
    旬郁停顿手上活,抬眼看他,眼神深冷,“为什么”
    裴宴清两手趴在工作台上,高深莫测道“因为他们都不会死。”
    旬郁死死地盯着他,指尖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喉结滚动,似乎被触怒。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很像那个被逼疯的疯子。
    那个失去理智的疯子狰狞地抓住他的手说他是鬼,并告诉他整个世界都是假的。
    当时旬郁并未把疯子的话放在心上,后来在某天,他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头摔断了当时他被吓坏了,结果他并没有死,还好好活着。
    裴宴清似乎也跟那个疯男人一样,只是一个疯了,一个还是正常的。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甚至糟糕透顶。
    察觉到他的抵触,裴宴清转身出去了。
    没隔多时马琴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冲裴宴清说道“六哥,找到了”
    裴宴清匆匆离开了铺子。
    里头的旬郁悄然无息地走了出来,歪头望着灰扑扑的天空,神情晦暗不明。
    孙家人的祖坟都是聚在一处的,在村子的后山脚下,找起来也容易。
    昨天晚上裴宴清把林绪生的灵牌带出来后,一大早就让老许他们去孙家的祖坟逛逛,看能不能找到林绪生和孙家虞的坟。
    几人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二人合葬的坟头。
    坟山荒草萋萋,裴宴清仔细看过墓碑后,说道“挖吧。”
    老许担忧道“六哥,我们把孙家人的祖坟挖了,他们肯定会发疯。”
    裴宴清“先挖了再说。”
    几个大男人说干就干,当真撸起袖子挖人家的祖坟
    还没挖多久,就有村民发现了他们的举动,被气疯了,当即跑回村子大声吼道“狗日的哟,那些龟孙儿跑去挖咱家祖坟了”
    人们好奇地探头。
    那人激动道“那些个外地人在挖孙家的祖坟,你们快去通知族长”
    不一会儿,一众村民愤怒地拿刀带棒朝坟山蜂拥而去。
    裴宴清等人正挖得起劲,忽见提着棍棒的村民们气势汹汹而来,罗二顿时吓尿了,脱口道“操我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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