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内衣都很贵的,好几百一套。”

    尤其是里面的束胸衣,为了保证效果,勒住勒平,她买的都是最好的。

    秦月香摸了摸宁舒的上衣布料,又看了看她的裤子和鞋子“路边摊的质量和款式,你买贵了吧,一百不能再多了。”

    宁舒翻了个白眼“是不是又想吵架”

    秦月香“哪能,我就是好心提醒你,别被虚荣心蒙蔽了双眼。”

    她学校里传出来预备铃声,秦月香下午第一节有课,转身跑走了。

    宁舒拎着东西回了永宁里,一路上都在想秦月香的话。

    如果她真是一个虚荣心很强的女人,金钱物欲一旦得到膨胀,时间长了肯定就离不开刘树彬了。

    想到严乔跟刘树彬在操场边起的冲突,宁舒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可怕的猜测。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刘树彬发现她盯着一个名牌包看,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把她当成了一个虚荣的女人。

    然后开始对她进行物质轰炸,试图利用她的虚荣心控制她,让她离不开他。

    如果严乔说的都是真的,那刘树彬的目的根本不是她,而是想利用她,让她给他介绍学校里的女学生。

    正午太阳当空,宁舒却在这片温暖的阳光下打了个寒颤,像突然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窟窿里,连心脏都是凉的。

    这一切都是猜测,宁舒不敢肯定也不敢不重视。

    唯一令她犹豫不决的就是刘树彬对她的好,他给她点了一桌子菜,亲手给她夹菜。

    结果,还没到晚上,那一桌子菜的后遗症就开始发作了。

    宁舒正在办公室批改试卷,鼻子突然开始流血,一滴一滴地滴在试卷上,她批卷子批得眼花,以为是红色墨水漏出来的。

    接着涌出了一大股,雪白的卷面上染了一大片红色。

    宁舒赶紧把卷子拿起来,抽出纸巾擦卷子上的血。

    对面的郭老师看见,吓了一跳“先擦鼻子,仰起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先抢救卷子。”

    郭老师连忙帮宁舒摁住鼻子,旁边几个老师也过来帮忙“怎么突然流了这么多血,赶紧去医务室止血。”

    有一个老师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拨120了“医务室顶多应急,还是得去医院,你这出的血也太多了。”

    宁舒看见自己手上全是血,也吓得不轻“我别是得了什么绝症吧,卷子才批到一半,我还不想死。”

    郭老师让宁舒别乱说,跟另外一个女老师扶着宁舒往校医务室走去。

    那个女老师是个实习老师,胆子特别小,看见自己身上被宁舒溅出来的血,吓得哭了出来“宁老师,你坚持住,千万坚持住。”

    她一哭,宁舒也跟着哭了起来。

    一直到医务室,血都没止住,这一通血流的,比她从小到大加起来都要多“我是a型血,要不先打个电话让医院备上。”

    女老师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摁着宁舒的鼻子,哭着安慰宁舒“宁老师你别急,不会有事的。”

    “我的妈呀,这太吓人了,我有个远房表姐就是这样,突然流很多鼻血。”

    宁舒“然后呢,是不是没事”

    女老师“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她得了鼻咽癌,晚期,已经去世小半年了。”

    宁舒“”吓得哭不出来了。

    女老师急忙道“别怕宁老师,你这个也不一定是鼻咽癌,我听说有些血液病也会导致流鼻血。”

    宁舒抹了把鼻血“你说的那个血液病是白血病吗”

    女老师“好像是。”

    两人差点抱着哭起来了,郭老师看不下去了“先让校医看看。”

    体育课,一个学生肌肉拉伤,严乔陪着来医务室,一转头看见满脸是血哭得稀里哗啦的宁舒。

    学生拿了药先走了,严乔没走,抬手拉了把椅子过去。

    郭老师“谢谢严老师。”说完扶着宁舒坐在椅子上。

    校医过来看了看,帮宁舒做好止血,问了她几个问题“最近饮食怎么样,中午吃了什么”

    宁舒回忆了一下“菌菇鸡汤、当归牛尾番茄、鲍鱼记不太清楚了。”

    校医“这些都是大补食材,加上换季干燥,上火引起的毛细血管破裂,没啥事,注意饮食清淡,吃点败火的,比如西红柿、芹菜、苦瓜等,我给你写在纸上。”

    “要是不放心,就去医院做个检查。”

    “鸡汤、当归,鲍鱼,换季还这么个吃法,那不是疼你对你好,是害你。”

    郭老师和另外一位女老师见没什么事,放下心来,两人都有课,拜托严乔照顾一下宁舒。

    严乔带着宁舒从医务室出来,看了看她衣服上的血“有衣服换吗”

    宁舒垂着头跟在严乔身后,她以为他会质问他,为什么不听他的话不信任他,还要跟刘树彬出去约会,约着约着就被送到医务室来了。

    想到刚才自己怕死的怂样,宁舒觉得有点丢人,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不少“办公室里有件外套。”

    她可以把外套穿在外面,盖住里面的血痕,就是这个天气有点热,穿着会很难受,血液的味道也不好闻。

    严乔把宁舒带到隔壁的体育老师办公室,从椅背上拿起一件白色的衬衫扔给她“换这件,我没穿过。”

    说完走出办公室,关上门之前对她说“我在门口。”

    宁舒拿起严乔的衣服,放在鼻端闻了一下,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

    她看了看衣领上的尺码,xxx,这得有一米九了吧,不愧是体育老师,长得这么高。

    他的衣服很大,能盖住她的屁股,袖口也长了太多,罩在身上像个唱戏的。

    严乔看见宁舒拉开门出来“你不整理一下”

    宁舒往上卷了卷袖口“这样就可以了。”

    严乔走上前,把宁舒胡乱卷上的袖子重新卷了一遍,规整又随意,比她卷得好看太多。

    他又低下头,伸手去够她的腰。

    宁舒迅速转头看了看,现在是上课时间,走廊上没什么人,她拢了拢衣领,身体往后缩“你要干什么。”

    严乔“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宁舒“不敢说,说了怕你说我骂你。”

    严乔“那你还是别说了。”

    他半蹲下来,把被她乱七八糟束进裤腰里的衬衫下摆抽了出来,手指灵巧地在她腰间打了个结。

    宁舒低头看着身前的男人,这个姿势过于暧昧,他却很有分寸感,手指只在衬衫布料之间穿梭,没有触碰到她的身体,更像在照顾一个小朋友。

    宁舒低声道“谢谢。”

    严乔从地上起来,后退一步看了看,她的皮肤很白,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腰线往上拉伸之后,显出盈盈一握的腰肢,牛仔裤包裹下的双腿笔直修长。

    他满意地眯了下眼睛“这样才好看。”

    一个女老师回办公室拿东西,看见宁舒,笑着说道“宁老师,男友风很适合你。”

    宁舒的穿衣风格保守又老气,她根本没听过这个词“什么风”

    女老师“男友风,意思就是像偷穿了男朋友的衣服,很性感。”说完就走了。

    宁舒转头对严乔说道“说的是像,不是真的男朋友。”

    严乔“知道。”

    两人很默契地没有提到刘树彬,这三个字像定时炸弹,不提岁月静好,一提准得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青柠二楼根据地,赵宇杰给严乔倒了杯啤酒“怎么回事,一晚上了一声不吭。”

    “失恋了”

    严乔点了根烟,看着烟雾从指端升起来“说了,礼礼高考前”

    “别说了,”赵宇杰打断严乔的话“礼礼高考前不会考虑谈恋爱,我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

    严乔吸了一口烟,喉头一阵辛辣。

    “砰砰砰”,门外响起敲门声,服务生小周敲门进来,手上端着一个托盘“冰糖银耳汤只剩下最后一碗了。”

    “最近换季,天太干燥了,我嘴里都长溃疡了,我需要银耳汤败败火。”赵宇杰说道,“我是在座的各位里面年龄最小的,两位哥哥发扬一下孔融让梨的精神没问题吧。”

    罗明不爱吃这些“甜唧唧的玩意,娘们才爱吃。”

    严乔看了赵宇杰一眼“不发扬。”

    赵宇杰假兮兮地捂着胸口,作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你变了,以前除了礼礼,你最爱的人就是我了,现在你爱自己已经胜过爱我了。”

    “我要跟你离婚,礼礼跟我过。”

    隔壁老王罗明看热闹不嫌事大,勾上严乔的脖子“乔妹,你可以跟我过,前提是得把礼礼带过来,不然我也不会要你的。”

    小周站在一旁,红着脸看着严乔,捂着嘴巴偷笑。

    严乔看了眼罗明和赵宇杰“都滚蛋。”

    “小周,汤打包,我带走。”

    罗明盯着严乔的脸看“你以前不是不爱吃这些甜食吗,尤其是银耳,碰都不碰。。”

    赵宇杰跟着看过去,两人齐刷刷地盯着严乔。

    再加上一个小周,三双眼睛六只眼,无声地对严乔发出灵魂拷问。

    严乔拎起银耳汤起身“走了。”

    片刻之后,严乔站在家门口,仰头看见宁舒的房间亮着灯,知道她没睡。

    他把打包盒放在餐桌上,看了一眼楼上,又低头看了看冰糖银耳汤,上楼走到宁舒的房间门口,抬了下手又放下了。

    他重新回到楼下,拿出手机,调出宁舒的微信聊天界面,在上面打了一行字“带了银耳汤,你要不要下来吃点”

    打完又删除,重新打了一行“银耳汤吃不吃,不吃我扔了。”

    他手指悬在发送键上,终于还是没摁下去,把手机扔在一旁,再次上楼。

    来来回回徘徊了足有十来分钟。

    最后站在宁舒的房间门口敲了一下“煤气灶怎么用”

    宁舒打开门,一抬头就看见严乔微沉的脸色,不像是来找她帮忙的,倒像是来杀她的。

    宁舒下楼走到厨房演示了一遍“就是这么用的。”

    “我们班好些学生也是像你这样,一个问题讲了一遍又一遍,就是记不住。”

    宁舒职业病犯了,敲了下灶台“我上次就是站在这里讲的。”

    一转头看见严乔已经走到餐桌边了,又没认真听讲,下次遇上类似问题还是不会,丢分丢得可惜。

    宁舒看见严乔正在打开一个打包盒,冰糖银耳汤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

    刚才刘树彬给她打电话,问她饿不饿,说让人煮点燕窝,他给她送过来。

    宁舒一听到燕窝这种又贵又大补的东西就觉得鼻子一热,感觉要流鼻血。

    她在电话里谢了刘树彬的好意,说自己已经洗好澡准备睡了。

    她现在并不想见到刘树彬。

    宁舒本来就饿,被这股味道勾得更饿了,眼巴巴地看着严乔“你要热汤”

    严乔嗯了声,动作顿了一下“算了,太麻烦了,不吃了。”说完拿起来就要扔。

    宁舒赶忙出声制止“别”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就这么扔了,太浪费了,”她看着他道,“不如给我吧。”

    严乔站在垃圾桶旁,手上的打包盒要掉不掉的,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勉为其难地递了过去“给你可以,明天的早饭你得帮我带一份。”

    宁舒笑了笑,露出一对小梨涡“没问题。”

    严乔去厨房洗了个白瓷碗,把汤倒进碗里,往宁舒眼前一推,转身上了楼。

    宁舒摸了摸碗,感觉温度正好,不冷不热正好吃,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热一下再吃。

    为了防止自己误吃了什么上火的食材,宁舒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冰糖银耳汤是败火的。

    她放心地吃了起来,一边翻看着手机。

    一位网友在网上提问,说他的老婆上火流鼻血,问什么东西败火又好吃。

    有人回答,冰糖银耳汤最好了,还能美容养颜。

    宁舒吃完最后一口温度适宜的汤,突然明白了。

    她不断在心里否认自己对刘树彬的阴暗猜测,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她唯一的留恋和犹豫不决就是刘树彬对她的那点好。

    宁舒低头看了看空了的白瓷碗,突然懂了,什么样的好是虚的,什么样的好才是真正的好。

    她知道,严乔是个聪明人,他连高三数学卷子附加题都会做,还会用衬衫下摆打出漂亮的蝴蝶结,这样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煤气灶的用法。

    半个小时之前,她在房间里听到严乔上楼下楼的声音,看见他的微信聊天对话框停留了大半天的正在输入中。

    最后也只是问她一句,煤气灶怎么用。

    宁舒脱掉束胸衣洗好澡,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是不是可以信任他。

    片刻之后,宁舒敲了下严乔的房间“睡了吗”

    严乔站在门边,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有事”

    宁舒看着严乔,发现他的目光有点飘忽,从她身上挪开又盯住,盯住又挪开,最后在她胸口停了一下,声音染了几分沙哑“为什么又往里面塞棉花,几个意思”

    宁舒“”

    看在他给她带了败火汤的份上,她忍着蹭蹭窜上来的火气“没塞棉花。”

    严乔“海绵也一样,没差。”

    宁舒被气到了,重新回到房间,吭哧吭哧地把两团肉塞进束胸衣里重新回来“好了,棉花拿掉了,可以说事了。”

    严乔认真端详了一下“不好看,不符合我的审美,要不你再回去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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