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好。”
他们两家的铺子都在一条街上,距离不远,江木偏头看了他一眼“近日身体觉得怎么样”
“还好,”尚宣扭头回道,“江大夫的药挺有效的。”
“那便好。”
纵然心里对他有疑问,但江木一向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见尚宣眉宇的黑气已散,他也不多说什么。
只是他不说,尚宣却问了起来。
“江大夫。”
“嗯”
“您相信鬼神之论吗”
“为何这样问”
“我好像见到鬼了。”
在回南城门的那一路上,尚宣给他讲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他说他身边好像多了一个看不见的人,那种感觉很奇妙,但是他每次都记不得和对方发生了什么。
江木没把尚掌柜说的事情告诉他,怎么说尚宣还年幼,在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没必要给他带来恐慌。
“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尚宣细细思索“我也说不清,但我觉得他不是坏人。”
“何以见得”
“嗯”尚宣抿抿嘴似乎有点难言之隐,“他帮了我很多。”
“例如”
“像我找不到的东西,总能很快就出现在眼前,夫子问的问题,我有时不知道答案,但就好像有人突然告诉我一样,我莫名就知道了怎么回答,还有”
江木伫立看着他,尚宣也停下,过了会儿他低声说“有次我被人欺负,从楼上摔了下去我感觉有谁在下面接住了我,然后那个欺负我的人,病了很长时间。”
“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守护神。”江木说。
尚宣冲他笑了笑,又道“是有这种感觉,但是他又很奇怪。”
“你有和他交流过吗”江木突然问。
尚宣一愣,摇了摇头“没有,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记忆里非常的朦胧,不过应该和我差不多,他有时确实在说一些话,可我一直都听不清。”
“我总觉得他好像认识我。”
“认识你”江木微微蹙眉问,“你的朋友”
尚宣摇头“我没有这样的朋友,所以很奇怪。”
事情好像陷入了死角,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江木想到陈安处理的那事,对他转了话题问道“对了,我今天去红山书院,看到有一班学生在外面罚站。”
“罚站”尚宣微微思索下,“是天字班的应该,那班学生有很大一部分人出身显赫,平日里在书院总是欺负老实人。”
江木想到那个角落里的少年,不由给尚宣说了下,惹得尚宣气愤异常。
“我就知道他们又欺负薛原了”
“你朋友”
尚宣解释“算,也不算,反正在我眼里他是书院最优秀的学生,比那群草包强多了,只可惜没人帮他撑腰。”
在尚宣的介绍里,薛原出身其实并不算低,他是正房所出的嫡子,但惨就惨在母亲去世的早,没人庇护,他父亲将小妾扶上位,继母又一连生了两个男孩,薛原长年就被无限边缘化了。
尚宣有点懊恼“看着他被欺负,我也不能帮他什么。”
江木缓缓道“若没帮他,你又为何会被欺负”
“我”尚宣哑然。
尚掌柜虽然是个商人,但出身还不错,早年和家里有些矛盾,所以才自己出来另立门户,也多亏东宣国明主掌朝,盛世开明,对商人阶层没有多大歧视。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南城门那里,江木送他回了铺子,里面尚掌柜不知道去了哪里,店里只有伙计在,他告别了尚宣朝街那边的药铺走去。
段旭正在屋里的躺椅上歇着,双目无神凝望着房梁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木走进来把伞具放置一边,段旭还没有动静。
“还未做什么可就颓了”
段旭扭过脸略带凄苦“你下次出门的话,把我也带上吧。”
原来在江木出诊的时候,这小药铺遭受了众多“摧残”,自打神医的名头散播出去后,每天店里都有很多人前来,看病的是一小部分,看热闹的是一大部分。
挑事的、打探的,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媒婆上门,简直烦不胜烦。
江木应下“随你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