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人的明明是你自己光着身子勾引我的,怎么现在还赖到我身上了恶人先告状不可取啊。”
    晏惊寒真想问问,到底是谁恶人先告状。
    怎么眼前这个人总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呢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晏惊寒恨极了,猛地推她一下,聂月笑了一声,忽然松开手,晏惊寒没想到她会突然撤走,手上的力道一空,一拳打在棉花里,直接把聂月推到一边。
    动作幅度大,聂月的头发散落开来,额角贴近发际线处的一条浅粉色疤痕显露出来,从额头处起,沿着发际线一直延伸到太阳穴的位置。
    像一片细细的花瓣落在雪地,留下清浅一痕。
    她随手拨弄一下头发,花瓣藏起来,看不见了。
    晏惊寒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手腕上的佛珠,冷冰冰站起身。
    “我对你没有兴趣,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聂月在床上倒了一会儿,眸光逐渐清晰。
    她承认,刚才确实色欲熏心了,心脏乱跳,说的那些话根本没怎么过脑子,她想的全都是激怒晏惊寒,然后在他最愤怒的时候吻上去。
    这个想法的确很疯狂。
    可聂月就是想这么做。
    聂月的目光随着他手的动作跟到佛珠上“怎么在床上纠缠这么一会儿,破戒了”
    他什么时候和她在床上“纠缠”了
    晏惊寒不说话。
    聂月用手背擦了下嘴唇,笑了笑起身,声音还不稳,气喘吁吁的“我发现你不爱听实话,就爱听假的。”
    “不仅,”聂月还是热,她用手自己扇了扇“不仅爱听,自己还爱说。”
    算了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嘴谎话么。
    “还真虚伪啊我的小君子。”聂月笑着说。
    晏惊寒知道了,不能跟她争辩也不能跟她生气,生气就上当了。
    经过刚才的一通折腾,聂月的头发有点乱了,白衬衫更是一塌糊涂,她太白了,稍微下一点重手就会红,现在她脸颊泛粉,手腕印着刚刚挣扎时的红痕。
    眼睛里含着水光,颓唐的倚在墙上微微缓着气儿,有些无力的看着他。
    仿佛刚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莫名勾着人心底深处难以言说的隐秘想法,不得不浮想联翩。
    晏惊寒心脏被小指甲挠了一下,不疼,很痒。
    聂月揉着自己手腕“下次我可不给你送水果了,谁知道我家小君子竟然有这样的癖好,又是摁床上又是压手腕的,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你你别胡说八道啊。”
    聂月笑了一下,她自己都管不住他的嘴,就想胡说八道。
    晏惊寒强行移开目光。他觉得自己心脏莫名跑到了脑子里,蹦蹦蹦,蹦蹦蹦,又是气恼又是烦躁,闹得他呼吸不畅。
    “赶紧滚,以后不要来我的房间。”
    聂月慢吞吞的吃完车厘子,目光的角度依然是落在晏惊寒的唇上。
    “你早晚有一天会破戒的,别忍了。”聂月向来不知死活“我看过一句话,说越是禁欲的人,心底里的欲望越强,你是这样的么什么时候给我见识见识”
    晏惊寒沉了一口气,对上聂月的眼睛,“我再说一遍,我,对你,没有兴趣。”
    晏惊寒说得郑重,聂月精虫上脑,根本没听,沉默了两秒。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说谎。”
    我眼睛说谎,你盯着我嘴唇看干什么。
    晏惊寒往前走了两步,身高优势和身上的气场压得聂月矮了一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聂月“我会亲手操纵海明美国上市的事,如果事情顺利,提前离婚也不是不可以。”
    晏惊寒冷淡的说“你所做的这些可笑的事,对我来说连厌恶都得不到,我只觉得幼稚。”
    晏惊寒对人礼貌温和,那是他的教养,可他到底是晏氏掌舵人的儿子,太子爷这层身份不仅仅代表着矜贵,更代表了他未来会接手晏氏,操握整个平城的经济命脉。
    更何况他还和季云洲有瓜葛。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毫无城府,任人宰割。
    “幼稚”聂月仰头看着晏惊寒,“那我们走着瞧。”
    聂月勾起一个笑容,轻轻在晏惊寒耳边吐了口气“我走了,别想我啊。”
    聂月走后,晏惊寒强迫自己安静了一会儿。
    晏惊寒有很严重的神经衰弱症,如果睡前有剧烈的情绪起伏,就会很难入睡或者噩梦缠身。
    他去书架那里挑了本书,手机里放上舒缓的音乐,准备上床的时候看到刚刚聂月躺在那处有些褶皱。
    晏惊寒把书放床边,沉默的把床单换掉。
    终于躺上床准备睡觉,一动不动躺到后背都有些麻了才迷迷糊糊睡着。
    晏惊寒做了一个梦,他拿着不知从哪弄到的口红,一手摁着聂月的手腕高高举过头顶,另一手像画画一样把口红涂在她的嘴唇上。
    聂月肤白胜雪,艳丽的颜色落在她的唇边,像一朵肆意绽放的玫瑰。
    聂月忽然勾起一丝天真的笑容,明亮的眼睛里写满渴望,声音很轻的叫他“我的小兔子”。
    梦里的聂月美得张扬肆意,那双狭长的眼眸慵懒妩媚,晏惊寒想也没想低下头去。
    狠狠咬住那支玫瑰,揉烂摩挲,拆吞入腹。
    妖冶的红色缭乱在她的唇边,脖颈处,白衬衫上。
    聂月呼吸都有些不稳,眸光略显虚弱,她笑着“哥哥,你就这么对我么”
    就这么对她
    晏惊寒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
    坐在床上缓了很久很久,冷汗消了才下楼。
    结果刚一下楼就看见穿着运动服准备出门跑步的聂月。
    晏惊寒想,这个人一定是老天派来惩罚他的。
    “早啊。”聂月像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似的,扬着天真无邪的笑脸跟他打招呼。
    莫名其妙的,晏惊寒觉得自己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往聂月嘴唇上跑。
    “你也要跑步啊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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