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街巷尾有一只野猫,那是埃瑟丝没对外说过的秘密。
    她会在教会午後将白面包藏在口袋,等到家後再悄悄溜去旧街找那只猫,那是只不太与人亲近,但有着雪白毛皮的猫,埃瑟丝私底下都称呼它为白女士,即使她不确定它是女士或是先生。
    "白女士,我带面包来了。"埃瑟丝今天照常走进旧街,这里离主干道较远,又是住宅区,除非下课或下班时段,平常不会有多少人经过。她将面包屑放在小木箱上,她第一次发现白女士时它就是优雅地端坐在这,彷佛一个有教养的女孩,带了点骄傲仰着下巴盯着路过的她。
    "喵"一只皮毛雪白的猫从窗台轻巧跃下,踩着缓慢的步伐逐渐靠近,但距离埃瑟丝大概三尺就不再向前。埃瑟丝知道白女士不喜欢靠近人类,於是她自觉地往後退了三步,白女士还是不动,她又退了两步那只猫才肯妥协。她先嗅闻着白面包屑,接着张口悠哉地品尝,这时埃瑟丝会蹲下来看她,将它的模样记在脑海中,没有理由的,她觉得这只猫比人类还要漂亮,而且是她唯一敢主动靠近的美丽生物,即使它并不太喜欢自己。
    吃饱後的白女士通常会先舔前脚的白毛洗脸,然後懒洋洋地用那双半眯的金色眼眸看她,不逗留地跳回三层楼高的阳台晒太阳,白女士不会向埃瑟丝撒娇,即使她经常带食物过来,对白女士来说她或许只是个仆人,服侍女主人该做的就是取悦她,而主人并不需要回馈仆人,因为给她服侍机会便是恩宠。
    这麽说或许奇怪,年仅八岁的埃瑟丝确实这麽认为。
    她是白女士的仆人,必须在假日午後带点心给她的女主人品尝。
    直到某一天教会结束,她拎着白面包屑走进旧街巷尾,无论喊了多少次白女士都没有出现,她等到傍晚才失望地将面包屑放在木箱上离开,隔了一个星期依旧如此,她带着面包屑去等带白女士,再一个星期丶又一个星期不断地等候从阳台上轻巧跃下,骄傲地仰着下巴的白女士出现。
    "埃瑟丝˙伊莱看看妳做的好事我的老天别再把面包屑扔在这里"经过巷口的莎拉˙乔治逮住准备逃走的埃瑟丝,拎着她的衣领气得胀红圆脸,"妳这麻烦精面包屑惹来的老鼠有多讨人厌妳知道吗我一定得把这件事和妳妈妈说她必须管管妳这个没家教的坏孩子"
    "放开我我没做坏事我只是在等白女士"身子板比同年女孩更矮小的埃瑟丝完全不是莎拉的对手,她晃着手臂怎麽也打不开那只比她大腿还粗壮的胳膊。
    "妳在胡说八道什麽什麽白女士"莎拉是个刚结婚的女人,但她对小孩子一点好感也没有,"妳别想推托责任,这件事我一定要告诉妳母亲"
    "白女士是只猫,白色的猫,她住在这里,就在三楼窗台上"埃瑟丝知道白女士的家在这,只是她不愿意下来而已。
    "哼,原来妳说那个小混蛋,"莎拉松手将埃瑟丝往旁甩了两步,插腰冷笑地看着她,"那只贼猫被我处理掉了该死,不捉老鼠好吃懒做的肥猫,整天闯进别人家把玻璃瓶弄破。"
    "什麽"她觉得耳朵进水了,刚才的话听起来这麽模糊。
    "我杀了它,"莎拉恶意地将脑袋凑进埃瑟丝,那双棕色瞳孔直直瞪视,嘴角勾着耻笑的弧度,"我拿扫帚将它打昏,然後绑起来扔进下水道里冲走,我想它可以让那些饥饿的老鼠饱餐一顿,省得老鼠天天找我的麻烦,喔对,还有妳"
    莎拉捧腹大笑,留傻愣地埃瑟丝独自站在旧街巷尾。
    她看着被白面包屑堆满的木箱一时不知怎麽消化此刻的心情。
    那种悲伤丶震惊丶愤怒丶错愕丶不可置信的情绪涨满胸口,直到她的母亲气急败坏的出现甩她一个耳光,拉着她的手臂不耐烦离开,埃瑟丝都没回头看过那个木箱,从此她不踏进旧街区,哪怕一步也不。
    那都是童年往事了,埃瑟丝痛苦地摀着双眼,她有点意外居然会做这个梦,她以为那只个悲惨童年中最无关紧要的一件事,现在想起还是为失踪的白女士感到悲哀,她不相信莎拉的话,即使她充满恶意和耻笑的面容是这麽深刻,埃瑟丝宁可相信白女士只是离开罢了,或许它找到更温暖的家,一个愿意疼爱它的主人呢
    或许大概是这样吧
    "伊莱,伊莱埃瑟丝˙伊莱。"维诺亚的叫唤让出神的埃瑟丝愣了下,她移开摀着双眼的手,发现大家都在看她,尴尬地红了脸,"妳为什麽摀着脸妳对我们讨论出来的计画有意见还是妳有更好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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