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此模糊。
    "谢谢妳没把我脑袋打烂"埃瑟丝沉默了几秒後试图缓和气氛,毕竟维诺亚散发出的低气压足够让外头下雪。可惜她的话没有任何作用,对方仍然用一种压抑的眼神瞪着她,埃瑟丝知道,维诺亚的目光总是专注,这也是她的优点。
    "妳差点被心里压力击垮,就和在地狱舰时一样,"她拉出埃瑟丝曾经划破的手腕,上头留着浅色刀疤,那是崩溃後亲手割下去的证明,"听着,妳和我们不同,妳有罪恶感,当杀那些丧尸时有很强烈的罪恶感,即使妳知道它们已经不是人类。"
    埃瑟丝悄悄地将目光移开,立刻被维诺亚捏住下巴强迫眼神对视。
    "妳想逃避"维诺亚的言词让她开始颤抖,"妳的逃避只会让情况更严重告诉我,伊莱,妳有任何可以转移罪恶感的方式吗"
    "没有。"埃瑟丝觉得自己的嘴唇抖得很厉害,就像在雪地站了三个小时般不受控制的颤抖。她早已失去信仰,因为她知道慈祥的天父可以包容任何人,但绝对不是她,因为恶魔是天父的敌人。
    维诺亚不顾埃瑟丝的反对将她拉进怀里,像母亲抱着孩子般,将她的脑袋轻压在胸膛上,道"现在专心的听我说。"维诺亚说话时胸腔跟着共振,听起来嗡嗡作响。
    埃瑟丝垂下眼眸,将注意力放在医生有力的心跳声上。
    维诺亚维持姿势,让埃瑟丝半趴在她的胸口,每次埃瑟丝呼吸时温热气息都会洒在她衣服上,她让埃瑟丝数心跳,维诺亚也在数着她呼吸次数,"妳怕丧尸吗"她轻声问道。
    埃瑟丝闭上眼点了点头。
    "妳怕杀丧尸吗"维诺亚抚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地用手指顺过。
    锐利的提问让埃瑟丝像被针扎了一下,她皱起眉再一次点头,每当回忆起铁棒敲击丧尸的触感就让她浑身难受。
    维诺亚拉起埃瑟丝,看着她慌张眼眸强调,"那麽妳怕死吗"
    ──"祢愿意包容一个恶魔吗"
    充满稚气丶属於她自己年幼的嗓音忽然响起,埃瑟丝忍不住流下眼泪,从哽咽变成啜泣,接着嚎啕大哭,她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房内其他人纷纷赶来,在开门後只见维诺亚紧紧抱着倒在她身上抽气的埃瑟丝。
    英格丽一脸诧异,她抿着唇准备上前却被维诺亚冷着脸抬手阻止,同时夏洛特也拉住英格丽的手臂。
    "没关系,我也怕死,妳不需要逞强,"她拍抚埃瑟丝发热的背,维诺亚覆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妳会越来越坚强,所以不需要急着改变什麽,我们都需要时间成长,必须互相扶持才能渡过难关,如果妳觉得自己忍受不住就让我们帮妳,任何事,只要妳愿意开口,愿意相信。"
    梅布尔听着维诺亚的话,低笑着让看热闹的人都出去并顺手带上门。
    "不用承诺我,伊莱,"维诺亚替她擦去眼泪,确定埃瑟丝已经将脆弱的情绪发泄出来才收回手,"妳只需要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
    "嗯。"埃瑟丝吸了口气,鼻音让她听起来像在撒娇。
    维诺亚挑起眉盯了她好一回,她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住院医师,单手撑在床沿,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麽,"知道我以为妳是丧尸,除了想敲烂妳脑袋外还惊觉什麽吗"医生嘴角抿得很紧,就像每次忍着怒意的模样。
    埃瑟丝犹豫了几分钟,老实地摇头。
    她不想惹维诺亚生气。
    "我在想没吻妳真是遗憾。"她声音很低,沉得让埃瑟丝一时反应不过来。
    "什麽"她花了点时间才找回自己的舌头,并且重新组织该怎麽使用。
    埃瑟丝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看到幻觉,或者她根本还在女生宿舍置物间又或者她已经被丧尸咬死,而这里是灵魂国度怪异,甚至是诡异维诺亚˙约克──那个总是绷着脸对她大吼大叫的医生说没亲吻她是件憾事
    "伊莱,我说过妳的情绪很容易表现在脸上。"维诺亚捏着她的下巴审视,漆黑冰冷的眼眸透出些流光,那种温度堪称笑意,轻柔的如同湖泊上的涟漪在她脸上荡开。
    医生无奈道”没错,这该死的是种可怕遗憾,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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