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胆了一晚上,这会儿也撑不住眼皮往下掉,苏越川看不过眼,“行了,你们俩都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看着不会有事的。”
    “这”从安不大放心。
    “怕什么,我还能害他不成。”
    从安急了,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不放心主子。”
    从喜起身拍拍他的肩,“你去吧,我在偏殿守着不会有事。”
    最后无法子,从安和从喜都退下,不是他俩全心全意的相信苏越川,而是司徒寻相信苏越川,从喜唯一的忍让就是守在偏殿,他不回从安自然也不肯回,明明受累的一直是从喜,自己闲着岂不是不公,最后他陪着从喜去偏殿休息。
    苏越川累得够呛,毫无仪态的坐在地上,指着司徒寻,“你呀你,多大人了。还太子呢,怎么一换个地方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儿”他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心头到底是不舒服的,毕竟是他出的这个馊主意,这会儿原本沉睡的人突然梦魇起来。
    口中还念叨着什么,苏越川连忙贴近耳朵去听。
    “楚遥笙儿”
    苏越川毕竟是一把年纪,再怎么装嫩也六十好几,一听这眼眶有点酸。表面伪装得再怎么平淡,心头到底是念着故国和亲妹的。他突然反思,把司徒寻留在北昭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想到老于临死前的话,苏越川稍退的心立刻坚定起来。
    “不管了。”他看着司徒寻,“总之我也是为了你好。”
    因着苏越川的照料,司徒寻第二日就差不多了,只是脑门上顶着伤着实不好看,趁着司徒寻没醒,苏越川拉着从安从喜吩咐,“他身子虚,还得多养几日。对外也称他病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从安现在是极度信任苏越川的,毕竟玉墨是在他手中活过来的。唯有从喜用复杂的眼神多看了苏越川几眼,稍后应是。
    苏越川离开两个时辰,司徒寻才渐渐转醒,身子还有些乏力,现在才感觉到脑袋上的疼意。
    从安见他醒来,连忙上前照料,从喜端着熬好的药候着。
    司徒寻没怎么说话,实在是没有力气,听话的喝完药又睡了两个时辰才醒过来。
    这会儿精神许多,他没法抱玉墨,只能由从安代劳。
    昨夜的事,从安和从喜都知趣的没提。但司徒寻不这样想,昨夜历历在目,他想燕隋是起了杀心的,或许因着他是姚太后的人,对方有所顾忌才保得一命。
    想来想去,昨晚是冲动了,提及燕隋心头之人不是明智之举,当时自己也是气狠了才没克制住。
    然而这不算完,从喜面上纠结的走过来,“主子陛下那边来人了。”
    从安一听到陛下两个字,心紧紧提着,“不是称主子病了吗”
    “说了,结果那高公公就去请太医院的太医过来了。”从喜一路苦恼。
    司徒寻道“无妨,先过去吧。”
    高闻带着太医到的时候,司徒寻已经躺靠在床榻,来的太医上了年纪,山羊胡被老太医摸了又摸,“贵君是寒气入体,身体本不大好,可以说是虚弱,好在昨夜烧退,还得静养几日方可下床。”
    太医一本正经的说着,高闻在旁听得一字不落,余光在司徒寻脸上扫了一圈,的确是苍白病态。
    “泡了水,受了风就倒了,顾贵君的身体确实虚弱。”
    燕隋突然的出现,叫内殿所有人立刻跪地行礼,司徒寻收起对他突然而至的讶异,要起身时被燕隋按住肩,“既然病了,礼数就免了吧。”
    对于燕隋,司徒寻是复杂的,面上依旧平淡,“谢陛下体谅。”
    “都先下去吧。”他一句话,叫从安从喜脑袋炸开,当真是怕极了,两人起身时悄悄朝司徒寻看去,司徒寻对他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不得不乖乖听从。
    “你倒是好手段,短短数日就收获两个忠心耿耿的内侍。”燕隋口吻极其温柔,突然伸手抚过司徒寻的脸,“瞧瞧,才两日呢,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他故作怜惜的点点司徒寻脑袋上的伤。
    司徒寻没有回答他,或者说不知道该如何回他。
    “昨夜不是有胆子吗今儿个就变哑巴了”
    “只是不知该说什么。”
    “知道临水阁的事儿,是你自己打听的还是太后告知呢”他强势的气息围绕在旁,司徒寻面上再怎么淡定,心里也是想逃离的。
    “陛下的事,自然很多人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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