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

    容辞一开始没听明白,等明白过来却忍不住变了脸色,狠狠将谢怀章的手掌一甩,想偏过头去却挣不开他,便盯着他忍怒道“你疯魔了不成,这话也问的出口我若是不愿意,早就让你滚的远远的了,现在辛辛苦苦给你生儿育女是吃饱了撑的吗”

    谢怀章从宗人府的宗谱中读到了一些事,又对着旁人旁敲侧击了一番,大致弄明白了自己与皇后的事情。

    这边的世界与自己那边本无差别,一切的分歧都是从那一年自己在去落月山修养时遇到阿颜开始的。

    谢怀章记得是有这么一段时间,但是自己每次去落月山都很平常,从没有在路上遇到过任何人,那里谢园的旁边是有一处宅子,但那宅子常年空置,几乎没有人来往。

    世上的事总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有时只是分毫之差便能导致天差地别。

    谢怀章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自己那边那日迟了片刻,或者早了片刻,这才与她错过

    还有一件让他坐立难安的事情,虽然族谱上太子是“孝端皇后”之子,但不论是赵继达等心腹的态度,还是阿颜与圆圆自然亲呢的表现,抑或是自己本身的行事手段,都能证明这孩子就是自己和阿颜亲生,更别说“孝端皇后”的名字就是一个明晃晃的佐证。

    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谢怀章心知肚明,必然是这边的自己迫于无奈杜撰了这么一位皇后,但又始终心有不甘,便在旁的地方隐晦的暗示这位皇太子生母的真实身份。

    他只有一个妻子,只有一个爱人,温颜必定就是许容辞本人。

    可问题是,皇室档案里写的清清楚楚,皇后许氏是昭文五年进的宫,皇太子生在元年,那时候,许氏还是恭毅侯夫人啊

    谢怀章那边的许氏他没有什么印象,但是顾宗霖却太出名了,他以在妻子死后可以称得上殉情的死法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几乎名垂千古,谢怀章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而后他就从赵继达口中也套出了太子是怎么来的,若真是这样,那

    阿颜又是怎么进的宫或者说,她是心甘情愿的吗

    明明对这些事毫无印象,但一想到今晨顾宗霖盯着自己皇后的眼神,谢怀章便像是被骨头卡住了喉咙,心里酸的要命。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感情,也分不清这心情是自己的,还是这具身体中本身就镌刻着对眼前女子的挚爱,又或许灵魂与肉体本就不分彼此,互相影响。

    现在见容辞被自己脱口而出的疑问气的脸色发红,谢怀章却又有些慌了手脚,不禁闷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容辞咬了咬牙,余怒未消“你今天古古怪怪的,瑄儿琮儿都长这么大了再来问这种歪话,是存心气我不成”

    谢怀章刚要说话,脑中却传来一阵极其尖锐的疼痛,他不禁摇晃了一下,用手扶住了头。

    容辞一见却被吓到了,她也顾不得生气了,连忙将他扶到床上,给他轻柔的按捏着额头“这是怎么了头疼的厉害么”说着便忍不住扬声唤人“来人,去传太”

    一只手轻捂住她的嘴,谢怀章的睫毛垂下来,低声道“不必叫太医,你陪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我只是有些累了。”

    容辞还有些不放心“怎么好生生的头痛呢”

    谢怀章感觉那阵痛已经过去了,“无事,一时焦急而已若你不再生气,我就好了。”

    容辞听了没好气的轻拍了他的手一下“又胡说。”

    说着将他的外衣脱下来下来,妥帖的扶他躺在床上,自己躺边上“必定是前一阵太劳累的缘故,好不容易闲下来就多休息一阵子。”

    谢怀章嘴角含笑,眼中却又些泛红,他犹豫了许久,终于在容辞闭上眼之后伸手过去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

    容辞眼睛都没睁开,就自然的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枕着他的手臂道“你平时得多保养身子了,谷大夫开的药膳不能断了,我盯着你喝。”

    谢怀章顿了顿,轻声应道“好。”

    “两个小的太调皮了,我一不在就要作妖,几个奶娘都管不住他们,我想着早找几个师傅带他们读书,也好定定性子,圆圆那时候可没这么磨人。”

    “好。”

    “日子过的快,再过几年就得给圆圆物色太子妃的人选了,你多留意一下,谁家有合适的女儿,到时候不至于忙乱。”

    “好。”

    “家世相貌倒是其次,人品一定要好当然,长得漂亮就更好了。”

    “好。”

    她说什么谢怀章就应什么,容辞困的睁不开眼,闭着眼哼哼了两声“不要只嘴上应才好今天开始不许熬夜,每顿一碗汤水,我来亲自做,你要是不吃”

    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来,过了一会,容辞呼吸渐渐平稳,温热而平缓的扑在男人颈间。

    谢怀章头脑中又是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在催促一般,可是这次再痛他也强忍着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睁大了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容辞微红的睡颜,一刻也不敢移开。

    直到这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在他极力的抗拒下还是慢慢阖上了双眼。

    他的意识便开始模糊

    容辞睡的正香呢,突然就感觉自己腰间被狠狠凿住,接着便被人急切的拉过去

    她还迷糊着就觉得身上明显不对,当即便吃了一惊,睡意全消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可是这时候已经晚了,容辞想说话,但是张口就是一阵止不住的,她用手推着身上人的胸膛,断断续续道

    “你这是大白天”

    皇帝陛下总的来说在某些方面还是有自己的原则的,比方说到了晚上该有的时候其实什么都想尝试,但是一到白天就强忍着做正人君子,绝不白日宣那个什么,可是今天怎么

    容辞尽力克制住到了嘴边的但是下一刻却还是忍不住出了声。

    这种感觉很强烈,到了极致甚至都有了隐约的痛感,她觉得有些受不了,马上便要抗拒,可是谢怀章捧着她的脸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半刻也舍不得离开,容辞甚至在一瞬间看见他眼角泛红,中间像是有水光闪过

    容辞一怔,踟蹰了一下,到底还是闭上眼睛由着他了。

    等结束之后,容辞额上都被汗水浸湿了,大热天的被谢怀章紧紧搂在怀里,有些无奈道“不是都由着你了,还不放开,都要热死了。”

    谢怀章却没动,只是道“我只是有些怕。”

    “怕什么是做了噩梦么”

    谢怀章却不肯将自己梦中见到的情景细说,或者说,他潜意识中并不认为那真的是一场荒诞的梦境,它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所遭遇的事。

    虽然并不完整,但是就那些他所看到的就已经能让人恐惧了。

    他拒绝再想那些事,自己有妻有子,过的再圆满不过的日子,梦中的一切都是假象。

    对,那都是假的。

    谢怀章用力在容辞唇上吻了一下,这才微微松开手臂,伸手在床边摸到一把扇子,轻轻替妻子扇起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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