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我才想尝试一下。”

    辣个神奇的网友喜欢吃带壳的鸡蛋,他自我介绍名为末广铁肠,我觉得他的名字十分贴切,他的爹娘一定大智若愚。

    听他说了半天奇妙的食物搭配法,我心动了,但我不敢祸祸自己,于是我准备迫害太宰治。

    那天我一时鬼迷心窍,向太宰治的蟹肉粥痛下黑手。

    而太宰治这个奇葩,抱着“说不定吃下去就可以自鲨成功”的念头,一口闷了整碗粥。

    “我不是故意害太宰先生去医务室洗胃的。”我满怀愧疚,“我以为太宰先生会直接倒掉或者只尝一口就扔掉。”

    谁能想到你一口闷啊改天我去博多找林代购一瓶二锅头,你闷给我看看。

    “还有呢”太宰治摆出上司的威严,我更心虚了,小声逼逼“我也不是故意把太宰先生的备注改为爆炒青花鱼的,我回头就改成红烧啊不,是清蒸。”

    太宰治沉默地看着自己的下属,试图撬开她的脑壳,看看她的脑回路究竟有多清奇。

    再让千夜说下去,今天这场质问就别想回归正轨。

    “关于千夜的父母,千夜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他决定不再绕弯子,论跑题,我可以一路给他从横滨讲到意大利。

    “统他说的是我的爸、我的妈、还是我的爸妈”我试图承认自己聋了,也不想面对现实。

    你的爸妈。我的统心生怜悯,别想了,只要查出一个,以太宰治的多疑,怎么可能不顺带把另一个也查了。

    我死了,我没了,永别了世界。

    上次的解释他果然没信,我能处理的只有我爸妈留在家里的痕迹,他们在卧底过程留下的破绽我完全没有办法。

    太宰治查到了这件事,他会将它告诉森鸥外吗不,即使他不说,他的下属难免不会泄露

    我忽然愣住了,因为就在今天,我在太宰治半威胁半建议的要求下对他手下所有的下属使用过异能。中了我的异能,即使森鸥外逼问他们,他们也不会透露出半分消息。

    是在为我着想吗真是方方面面都算计到了啊。

    我心定了一大半,暴露给太宰治没关系,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不差这一条,我只要尽力把事情扯到安吾先生、iic和异能特务科上就好,索性让他以为上次在咖啡厅我也是和政府部门联系。

    尽量将黑衣组织撇开,伏特加和琴酒的行动都很隐蔽,即使我的妈是酒厂成员,但在我的爸和安吾先生是一伙的前提下,太宰治不会料到我和酒厂早有联系。

    毕竟我的动机根本不是人可以猜到的嘛。混黑想弃暗投明奔向政府组织很正常,在奔向政府的途中突然拐道到另一个混黑组织,这种迷惑行为大赏的逻辑说不通。

    “我的父母他们怎么了吗”我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试图缅怀一下不存在亲情,博取同情心。

    “别哭了,你打哈欠流的生理泪水都比这真实。”太宰治无语道,千夜的演技真是没眼看。

    “撒谎没有用哦,不过我也不是来追问真相的。”太宰治这句话刚让我生出希望,下一句会就打碎了所有生机,“毕竟证据很充分,千夜的证词全部无效。”

    “我只好奇一件事。”太宰治竖起食指,盯着我的眼睛,“你是怎么知道你的父母都是卧底这件事的”

    “我第一次去千夜家里的时候,他们留下的痕迹被你清扫过。千夜在一开始就知道吧。”

    “不可以是他们亲口告诉我的吗”我反问道。

    太宰治看我眼神带上一丝看小傻子的怜爱,“先不提千夜和他们之间的塑料感情你的父母分别来自两个势力,他们彼此对对方的身份都可能不知情,何况是只有15岁的千夜。”

    他真的全部都知道了。

    “不要看不起15岁。”我用最后一丝力气为和我同龄但已经是救世主的国中生们正名,看太宰治的眼神彻底变成看妖怪的眼神。

    他不是人,我非常确信。

    “还在想借口吗”太宰治叹了口气,伸手松松按住我的后颈,强行让我和他对视,力道很轻却不容挣扎,危险的气息再也没有掩盖地倾泻而出。

    暗淡的药香仿若无形的牢笼,恐怖的压制感混杂着莫名的暧昧一点点将我锁紧,我的视线落在太宰治浅淡的唇色上,大脑一片空白。

    我突然想起我跟着他去审讯室的那一天,在酷刑之下死不松口的敌人,仅仅不过是三言两语,就在太宰治面前溃不成军,人格被生生打碎,一泣一血,将灵魂剖析。

    没有犯人敢在太宰治问话的时候不开口。那份恐惧,只有真正降临在面前,才能明白其中的分量。

    我欺骗太宰治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优秀的二五仔天生明白谎言的魅力与其使用艺术,我从不愧疚,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博弈。

    步步紧逼,处处试探,交缠的藤曼,在罪恶的土壤里共生。

    我舔了舔唇,舌尖在虎牙上刮过,久违的兴奋感席卷了我的中枢神经。

    “是我的异能。”我带着无法压制的兴奋颤音,对太宰治说,“是我的异能告诉我的。”

    “嗯”太宰治发出好听的鼻音,他非但没有放开我,反而更凑近了一些,瞳孔中染上和我如出一辙的兴味。

    我想我们的确是很像的,骨子里的疯狂与灵魂中的寂寞如出一辙。

    没有一颗疯狂而强大的内心,怎么能承受住无数的质问与考验,又怎么会热衷于二五仔这份注定疯癫的职业啊。

    “我的异能有主动和被动两种效果,”主动的效果太宰治知道,他微不可察地颔首,等待我的下文。

    “被动作用”我伸手勾住太宰治的脖颈,将他拉下来一些,贴在他的耳边,悄声说“可以看到卧底的名字与所属组织。”

    我趴在太宰治的肩膀上,看不清他的面孔,只听见他的呼吸漏了一拍。

    即使是太宰治,也没能猜到这个结果吧,多么不合理的能力,简直是天生的bug。

    “真是了不起的才能。”过了良久,太宰治叹息着说,“没有被森先生得到真的太好了。”

    森先生如果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怕是睡着了也要哭醒吧。

    想想就让人开心。

    太宰治松开按住我后颈的手,在口袋里找了找,拿出一根牛奶味的棒棒糖,剥开糖纸,塞进我的嘴巴里。

    我舔了舔口腔中的甜味,太宰治居然有随身带糖的习惯,好评点赞。

    “说起来,”太宰治也给自己剥了一颗糖,含在嘴里,腮帮鼓起一小块,“可靠的小伙伴这个名字是千夜瞎编的吧真会糊弄人。”

    我你对这个质朴又可爱的名字有什么意见吗

    我真的不想说出异能真正的名字,于是我选择保持沉默,装作舌头被糖果黏住的样子,闭口不言。

    “欸”太宰治惊讶地看着我,“明明最需要隐瞒的能力都告诉我了,名字反而不能说吗”

    绷带精的好奇心开始上线。

    我捂住脸装死,拼命摇头。

    “难道是什么很羞耻的名字吗我受过专业的训练,绝对不会笑出声。”太宰治对天发誓,满眼真诚。

    “咕噜咕噜。”我口吐白沫,试图化成螃蟹爬走。

    “千夜酱”太宰治黏黏糊糊地凑过来,“告诉我嘛千夜酱,听不到答案我今晚会睡不着的,千夜酱千夜酱”

    “啊啊啊我死了无事退朝有事烧纸。”我崩溃坐起,“我们谈正事好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快,让我转移话题,这天不能聊了。

    “其实我本来打算明天就透露出一点线索引你怀疑我的父亲,然后趁你找我对质的时候告诉你的。”

    我的计划,大失败。

    “安吾先生。太宰先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我问太宰治。

    太宰治的眼神变得虚幻,无趣地看向落地窗外,“iic驻港黑的卧底,或者是森先生派去iic的卧底”

    哦嚯,我还是第一次比太宰治知道的多。

    即使是靠开作弊器得到的答案,我也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我很满足。

    “答对一半。”我的话让太宰治睁大眼睛,惊奇地看向我。

    我耸耸肩,对不起了安吾先生,二五仔之间的明争暗斗就是如此残酷,我是不会看着你把太宰先生带进沟里的。

    “安吾先生是异能特务科派来的潜入搜查官,从一开始就是。iic是森先生自己引入横滨的,为了那张异能许可证。”我一口气剧透完毕。

    爽啦,去死吧森先生,遇见我是你一生的劫。

    太宰治瞬间想透了一切,他一把拿下自己的黑大衣,一边向外走一边拿出手机,头也不回地对我招手,“走了千夜,出外勤。”

    我什么就这

    你不夸夸我吗夸夸我呀别走站住

    太宰治这个魔鬼非但没有夸奖我,他还毫不客气地开走了中也先生的机车并命令我做他的车夫,在横滨的街道上一路狂奔。

    “织田作,去接你的孩子们,立刻转移。”太宰治对手机对面的人说,“不要去港黑的庇护所,也不能去以前的安全屋,另外找地方。”

    夜晚,突然接到太宰治电话的织田作之助迷茫地看了一眼时间,友人的声音中含着隐秘的紧绷,他立刻反应过来,拿着外套冲出家门。

    “千夜,你好像逆行了”挂断电话后,太宰治双手抱着我的腰,心态微妙地看着一辆又一辆车与我们反方向擦过,危机四伏。

    “逆行好,我喜欢逆行。”突然加班的我面无表情,在心里疯狂辱骂太宰治。

    你不夸我狗男人,你居然不夸我我生气了,哄不好了。

    太宰治闷闷地笑出声,将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我的颈窝,氤氲的湿气使白皙的脖颈漫出一片粉红,我还是面无表情。

    生理性反应而已,我完全没有害羞。

    “哎呀,千夜真可爱。”太宰治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别生气了,这次都是多亏千夜帮忙。”

    就一句话,你哄鬼呢

    六千字彩虹屁,少一个字我就让你车毁人亡。

    现在,请开始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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