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与急匆匆回班拿橡皮的皮九撞了个满怀。
    两人一对视,看清彼此,吴明眼神瞬间变得讽刺,他鼻翼一张一翕,劈头盖脸骂了皮九一句,“妈的,不长眼的么”
    皮九迅速头一埋,瓮声道歉“对不起。”
    吴明呲瞪着眼睛,还欲再骂什么,韩沉西远远察觉到不对劲,他倚着栏杆懒洋洋地冲他说,“吴明,干嘛呢,给我们班好学生让个道儿啊。”
    吴明似乎故意当没听见,没动。
    韩沉西只得又说“抬头往上看看,7班的牌儿,别横啊。”
    语气有些重了。
    “诶”顾着跟李海插科打诨的范胡,慢半拍地意识到同桌有难,走上前去,往外拉吴明,和稀泥说,“不就撞了你一下么,你的肉金贵啊,撞一下还贬值了。”
    哪想,吴明直白道“看他不太顺眼。”
    “你可别说笑啊。”范胡顺势推了一把皮九,让他进教室,“这是我同桌。”
    吴明耸耸肩,也没再坚持什么。
    范胡揽着他的肩,转移话题,“你怎么跟夏满珍聊上的,平时没见你往我们班跑啊。”
    吴明收了嚣张气焰,嘚瑟道“用手机啊,一个月50块钱的流量呢。”
    范胡“牛逼呀。”
    韩沉西抿着嘴,没再说话,他侧过身,佯装不经意地往弋羊座位的窗玻璃方向扫了一眼。
    瞥见弋羊垂着头,认认真真地在翻书。
    他蹙了蹙眉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刚才余光好像看到弋羊抬头瞪了吴明一眼,目光充满敌意。
    他悄悄然,又细细观察了弋羊一会儿,发现她一脸淡然,他从中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只好当是自己多想了。
    这时,吴明随口跟韩沉西提了嘴,答应给他的软中华呢。
    韩沉西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烟盒,随手甩给他。
    吴明高兴极了,烟瘾被勾上来,热情地邀请说,“韩哥请客,走,去厕所。”
    几个男生遂勾肩搭背到厕所抽烟了。
    韩沉西觉得抽烟没啥意思,没去,他冲着大太阳抻抻筋骨,萎靡地发了会儿楞。
    到8点10分,刘志劲和另一名监考老师拿着卷子来了考场。
    即将开考,韩沉西溜达着步子从后门进了教室。
    弋羊此时已经坐在了他的座位上,坐姿端正,两条细白的长胳膊扣在桌沿。
    韩沉西轻咳一声,搓了两下鼻子,在女生一步之远的地方,漫不经心地说“麻烦,能让一下么,我拿根笔。”
    弋羊不知是不是在想事情,听声音微微抬头,看着韩沉西显然恍惚一阵,这才侧身站起让开空间。
    韩沉西弓腰从空荡荡的桌肚里摸出一根笔。
    “坐吧,谢谢。”
    他长腿一迈,先利落地在弋羊的座位落了座。
    弋羊滞后半秒,缓慢地也坐了回去。
    而一坐下,她敏感地发觉不一样了,男生脊背挺拔平直,像座小山一样,全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有种说不上来的窒息感。
    她禁不住掀眼皮,打量了一下他干净的背影,然后别过脸,低下了头。
    24考场尽是牛鬼蛇神,刘志劲作为主监考官,盯得很紧,
    他一趟一趟来来回回地在教室里巡视,没给“牛鬼蛇神”们任何伺机搞小动作的机会。
    可把这帮小兔崽子逼地又急又气,心里可着劲恶骂他。
    而老奸巨猾如刘志劲,自然将他们想抄又怕被带逮,如坐针毡、芒刺在背的躁狂劲儿,尽揽眼底,他摆出一副“我一抓一个准儿”的自信模样,溜溜达达转悠地停不下来,颇有宣战的意味。
    也就是在此过程中,他发现有两位同学,状态明显与大家不同。
    一个是韩沉西,他没有探头勾脑、想方设法抄别人的,他不会就是不会,对于自己的成绩非常坦诚。
    另一个是弋羊,她埋头做题,神情专注。
    考数学时,刘志劲瞄到她答题卷全部写满了,条理清晰,字体工整,不禁心里暗自揣度着什么。
    等到考物理时,他抱臂站在弋羊侧后方,待弋羊答题结束,拽出她的卷子看了看。
    看完,眼睛发直,他有点难以置信地瞅了弋羊好几眼,像不认识自己的学生似的。
    弋羊没与他有丝毫的眼神交流,她手托腮,目光放空,淡定自若地转着手里的笔玩。
    “写完了,检查检查。”
    想到这是在考场,刘志劲压下内心隐隐的疑问,把试卷重新搁在她桌上,公事公办地提醒说。
    弋羊却问“能提前交么”
    她嫌无聊。
    刘志劲反应好一会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行,选择题再好好检查一遍。”
    弋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她把卷子压在胳膊底下,视线找了个地方虚虚放着,继续放空了。
    半分没有回顾检查的意思,俨然对自己的试卷非常自信。
    刘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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