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不是在举行运动会吗怎么又往我这边跑”羊军国远远看到弋羊,无奈地问。
    “没意思。”
    弋羊把书包挂在修理台桌角,环顾四周,想找点活做。
    “和同学一块跑跑跳跳,总比待在我这铺子有趣多了吧。”羊军国刚处理了一台发电机,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姿势,腰椎酸疼,他把整理工具架的善后工作,主动交给了弋羊。
    慢吞吞在旁边凳子上坐下来。
    弋羊嗯了一声,乍一听以为她赞同羊军国的话,但羊军国知道,她只是不想回答,随便发出个音,敷衍了事。
    羊军国摸出烟盒,点了根烟,常年干重活,导致他轻微的手抖,他从袅袅飘卷的烟雾里看弋羊,弋羊是个心思深重的孩子,喜行不于色。
    但羊军国能感觉到她很不快乐。
    这么多年,他没见过笑过,更别提哭。
    试探着问“你告诉舅舅,在学校,跟同学相处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
    弋羊拿毛巾擦螺丝刀把上的机油印。
    羊军国苦涩地笑了笑,“瞧你说的,什么叫不怎么样,分班快两个月了,就没有关系处的好点的同学”
    “没有。”
    羊军国哑然,他嘴角抿着烟,恍惚一阵,含含糊糊地问,“是不是有同学知道咱家里的事儿了。”
    “早晚会知道的。” 弋羊无所谓。
    羊军国兀自叹了口气,“人闲着没事都爱说闲话,本质没有恶意,你不用放在心上,自己心胸放坦荡了,他们说着说着也就不说了。”
    弋羊嗯了声。
    羊军国说“所以啊,该交朋友交朋友。”
    “不需要。”
    “闺女。”羊军国轻轻唤了她一声,“老话讲的好,朋友多了路好走,咱国家是人情社会,有熟人,碰到事了,好解决。”
    弋羊不吭声,只顾着整理工具。
    这一番苦口婆心,显然没起作用,羊军国默然的一口一口将烟抽完,烟蒂扔地上踩灭,好半响,颇为无奈地说,“现在的人都是圆的,你身上长着刺,会扎到别人的,以后进入社会要栽跟头啊。”
    “再爬起来就行了。”弋羊淡然道。
    羊军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然后想起什么,从修理桌的柜子里找出日历,往后翻了几页,沉吟说“你妈快要过生日了。”
    “我知道。”
    运动会第二日,弋羊还是没有去体育场,留在教室看书。
    临近中午时,柳丁过来了,背着个木画板。
    弋羊起初没注意到她,是她扒着后门框,勾头,怯生生地喊了两句“弋羊姐”,弋羊才从课本里抬起头。
    “我来找我哥。”
    “去体育场找。”
    柳丁声音又细又软,相比之下,弋羊语气生硬显得不近人情。
    柳丁抠着门框,扭捏半天,弱弱地说“我不敢去。”
    弋羊一愣,当即没明白,有什么不敢去的,再想想,以为她是畏惧人多的地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说“在这等也行,快回来了。”
    柳丁苦着小脸,点点头。
    她磨磨蹭蹭地走到韩沉西的课桌前,却没有坐到凳子上,直直地站着。
    让弋羊颇感奇怪地是,她背着的画板也不卸下,反倒一个胳膊背向后,紧紧捂着。
    弋羊探究似的看柳丁一眼,眼神犀利,柳丁霎时脸颊通红,不知所措地埋下头,手指若有似无地捏着裤角。
    “怎么了”弋羊问。
    柳丁摇摇头。
    她不愿意回答,弋羊便不再逼问,本身两人也不是特别熟,自顾看书去了。
    过了会儿,柳丁慢腾腾挪着脚步,到她课桌边,磕磕绊绊地说,“弋羊姐,你我好像”
    话难以启齿。
    弋羊皱眉头,她不喜欢温吞的人。
    柳丁又花好长时间做心里建设,这才说,“我好像来月经了。”
    弋羊一滞,柳丁今天穿鹅黄色毛衣,搭配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反应过来,她为什么捂着画板了。
    “弄衣服上了”
    “嗯。”眼眶湿了,带着鼻音。
    “第一第一次来”
    “嗯。”
    “因为这事找你哥”
    “不是。”柳丁嘟囔,“我早上去画室,忘记带钥匙了,没法进家。”
    弋羊张张嘴,犹豫一下,把针织衫脱了,让柳丁围在腰间。
    “跟我回宿舍吧。”
    带柳丁回宿舍,从柜子拿出一片卫生棉给她。
    “知道怎么用吗”
    “知道。”柳丁接住,握在手里。
    弋羊瞧着她一脸懵懂幼稚,陡然想起曾经柳泊涟和羊军国聊天,提及过柳丁的妈妈,说是生病瘫痪了。
    想来生理常识,也是没人教的。
    弋羊叹口气,领她到厕所,演示了下用法。
    柳丁弄好,面色潮红,头不敢抬。
    弋羊也刚刚经历了这个阶段,纠正说“很正常的事情,不用羞耻。”
    两人又回了班,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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