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像是现在,乱步当着她的面说斗篷先生的坏话,她就应该跑去社长室找社长告状,让社长来教训乱步一顿。

    但是鹤见川抱着抱枕从沙发上坐起来,她垂着脑袋、抿着嘴巴想了一会儿,突然抓着抱枕,在乱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用力地把抱枕砸在了他的脸上。

    “江户川乱步是个大白痴”

    鹤见川朝他大喊了一声,气呼呼地站起来,跑了。

    斗篷先生救了她两次,明明很厉害才对,说斗篷先生没用的乱步才是个大白痴。

    山姥切国广与不动行光正面对面,坐在侦探社的天台上。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从不动行光口中了解清楚了现状,包括“现任主公鹤见川并非是个标准意义上的审神者”、“这里不存在时之政府和溯行军”、“敌人是一种名为鬼的生物”、“鹤见川入睡或是昏迷时都可能触发出阵”,诸如此类和他的“常识”有着巨大偏差的信息。

    在他勉强消化完这些消息之后,不动行光又带着他熟悉了鹤见川日常生活的地方,从鹤见家到商店街,又从商店街到学校,然后是学校到侦探社。好消息是山姥切国广的脑中有着对这个时代科技产物的常识,诸如手机电脑、电车热水器之类的东西,他都知道该怎么用。

    只是令山姥切国广稍微有些意外的是,在他的印象里,不动行光应该是一柄消沉嗜酒的短刀,然而如今在他面前不动行光却沉稳利落,只是偶尔有些小孩子气的急性子。

    他想这或许是因为他所知道的“不动行光”,是未经历过修行的“不动行光”,可是即便如此,他却仍隐隐觉得有些违和的地方。

    山姥切国广是个生性敏感的付丧神,对于他人细微的情绪波动总能感知到几分,或许是他自卑又自傲的性格造就了这一点,也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造就了他既自卑又自傲的复杂性格。

    但总而言之,是哪样都好,在不动行光对他讲述起鹤见川相关的事情时,山姥切国广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件事

    不动行光对他有所隐瞒。

    不只是在对现任主公鹤见川的事情上,山姥切国广还隐约觉得,不动行光似乎还隐瞒了什么与他有关的事情。不动行光对他投来的目光里,带着些许没能藏好的复杂意味。

    他甚至有着某种奇怪的念头。

    眼前的不动行光,似乎早已与他相识了。

    “既然如此,还没有找到能让主上脱离梦的方法吗”山姥切国广压下心中的疑虑,转而问出了另一件事,“主上的战斗能力还不足以让她能够在战场上自保,按理来说,即使是出阵,审神者也应该能够自由选择是否一同跟去战场的才对。”

    “但是川不行。”不动行光答道,“你忘记了吗,我们没有本丸,也就没有时空转换装置。”

    山姥切沉默了一瞬。

    不动行光说的没错,他们没有本丸,也没有时空转换装置,因此进行时空跳跃,就只能以审神者自身作为凭附,所以鹤见川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前去战场。

    “但是为什么我们要斩杀鬼”山姥切直指问题的核心,“时间溯行军会导致历史崩溃,所以我们才会被创造出来以对抗它们,但是如果鬼只是作为一种正常生物存在的话,审神者并没有干涉的理由。”

    “因为鬼根本不是作为一种正常的生物出现的。”

    不动行光的语气微沉,回到初代鹤见身边的那一个月修行,他所增长并不仅仅是战斗能力,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一件千年以前他没有察觉的事。在千年以前,他并不是本丸的主力队伍成员,也并非负责处理文书的付丧神,因此有些事情即使初代鹤见没有刻意隐瞒,他也并不知情。

    那些事情,最清楚的付丧神,本该是如今坐在他对面的山姥切国广。

    但是山姥切国广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将他自己“重置”了、

    不动行光大概能猜得到山姥切这么做的原因,但他的这一举动让不动行光有些举步维艰,难以确定之后的行动方向。

    如果还有其他同伴在的话

    他的脑中冒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又立刻被甩开了。

    比起祈祷虚无缥缈的“如果”,如今的不动行光还是更相信握在手中的“现在”。

    “那种被称作是鬼的生物,是被有心之人人为制造出来的,有悖于人理的存在。”不动行光正襟危坐,神色严肃地回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如今的主人鹤见川,就是因此而复苏了审神者的能力。”

    “时之政府召唤出刀剑付丧神,是为了对抗时间溯行军,但是我们身为刀剑最初的本职之一,就是斩杀恶鬼。”

    山姥切国广心念微动,他稍抬起了头,望向了不动行光,斗篷下露出的金色碎发在日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晕。

    “你指的是”少年模样的付丧神口中吐出的是略显低沉的嗓音,一双碧青色的眼眸里沉淀着锐利而坚毅的光。

    “我们要斩杀鬼王”

    “鬼舞辻无惨。”

    回应他的是不动行光铿锵有力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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