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正值春日,百花齐放的季节,破庙里温度适宜。
    萧启单手枕头,翘着二郎腿,躺在枯草堆起的床铺上啃馒头。浑身的肌肉都松懈下来,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放松时刻。
    商州城原是佛教圣地,庙宇众多,而今大多荒废了。留下的破庙也是不少,萧启和容初所栖身的破庙因着破败程度更甚一筹,并没什么乞丐与她们争抢,得以独占一间。
    自那日醒过来之后,又过了四五日,阿姐强制让她躺着养病,不许她没养好就去上工。
    感受着身体一日比一日增长的力量,她心中盘算着,找个法子赚些盘缠,然后说服阿姐去西北军营。
    乱世之中,只有权力和武力才能保护一切。
    再进一次军营,她定能快些积攒下军功,在军中占得一席之地。
    到时候躲得离京城远远的,买个宅院和阿姐好好过普通日子。
    容初一大早就去酒楼上工了,萧启的力气大,饭量也大,攒下的不过区区几十文钱,坐吃山空可不行。不到入夜她不会回来,萧启有足够的时间,去挣够银子。
    前世一直在军营里面呆着,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得封将军之后赏银俸禄更是不少,即便是后来被迫居于太子内宅,她的吃喝用度也是最好的。没钱的感觉真是上辈子的事了。
    她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往肚里灌了几口凉水,就翻身而起,径直往城内走去。
    商州城乃是买卖生意最盛行的地方,外地慕名而来的生意人杂耍人络绎不绝,也就显得愈发热闹。
    罗源街,位于商州城的中心位置,是城中最最兴隆繁华的一条街。
    集场中的摊位没一个是重样的,吃喝玩乐一条龙。
    此处人声鼎沸,萧启充耳不闻,目不斜视只一味的朝前走,停在一处不起眼的楼面前。在左右变戏法的、说相声的摊位中间夹着,显得格格不入。
    门前三个大字角斗场。
    在罗源街光是租上一个摊位就不便宜了,而这角斗场居然占据了整整一栋三层小楼。虽其貌不扬,但其中来往的都是些参与摔跤的亡命之徒,和手上闲钱甚多的富家子弟。
    摔跤不算生意,在前朝称之为摔跤,现在改名为角力。
    角斗场与别处不同,场上摔死人勿用偿命,签下了生死状,赢了还可得不少银钱。因而此处一直是亡命之徒的首选。
    角斗场上,只一条规矩赤手空拳,除此之外,任何功夫都可使得。
    凡是摔跤的人,有练胳膊上功夫的,有练腰上功夫的,也有练腿上功夫的,各个的身材都不一般,比之常人更加健硕。又因为手上沾染了不少鲜血,这里来往之人脸上都带着煞气。
    萧启脱下有些褴褛的外衣,示意守门的大汉,自己并未携带任何尖锐武器。大汉点头后,她推门而入。楼内俨然与外面是完全不相同的世界,木门阻隔了外面的嘈杂,也与外界的欢声笑语分隔开来。
    大厅中央的斗台上,是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比守门的大汉更为雄壮,身着褡裢,脚踏长靴。斗台边围满旁观的人群,此刻正给彼此中意的壮汉喝彩。
    其中一人留着大胡子,手臂比之常人要粗上几分,另一人脸上一道刀疤横贯而下,更显得凶狠异常。
    二人正在周旋,大胡子显然更善胳膊上的功夫,几次上前欲用手臂将刀疤脸掀翻,后者则腰力过人,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
    楼上是环绕大厅所建的各个包房,彼此分隔,坐的全是商州城中的乡绅富豪,身侧有专门的小厮围绕,方便他们下注赌场中的赢家是谁。
    喘息、汗水、血水、尘土这里没有文明和诗书礼仪,只有暴力和呐喊,在昏暗的光线下展露出几分野兽世界里的残酷。
    萧启缓步走到柜台前。
    报名的时候那老板只是懒懒的抬眸“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吧,别自不量力,还是尽早回家去吧。”
    话糙理不糙,萧启常年缺衣少食,个子不小,但看起来活像竹竿成了精,脸上还带着几分大病初愈的虚弱,稚气也掩盖不住。
    对比于场中凶狠的大汉,实在没眼看。
    围观的人也跟着起哄,嘲讽声不绝于耳
    “小屁孩回家吃奶去吧”
    “哈哈,就你还敢上台爷一只手指头都能碾死你”
    “门口的守卫干什么吃的这么个小东西都放进来”
    她没理会众人,无视旁人眼里的轻视,只淡淡开口道“我懂规矩,生死状拿来吧。”
    老板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多言。
    自己找死的人是拦不住的,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他见得多了,劝也劝不回来,索性不多费口舌了。
    签过生死状,萧启寻了个角落,静静等待这场角斗的结束。
    她微微闭眼,感受着身体里呼之欲出的兴奋,那是对血液、暴力的渴望。
    征战沙场多年,她早就习惯了以拳头来说话,天生的巨力在接触过军营里系统的学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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