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薄燐一手提起了云雀的后领,一手捉起了白鹤的脖子,“你们两个跟猪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血缘关系”
    你们俩这一路上快睡糊了都,也不知道翻个面儿
    鹤阿爹歪着脑袋继续睡,一点醒的意思都没有。还是云雀更给老薄面子,女孩挂着一行哈喇子迷茫地眨巴着大眼睛“汤圆,汤圆,呜汤圆。”
    薄燐“”
    “醒醒,”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路上,上哪儿给你弄汤圆去,“我们二少开发了破军剑的新用法,溪边叉了五六条鱼,今天不用啃干粮了。”
    云雀和鹤阿爹同时坐直了,仿佛千年的古尸突然还了魂。一人一鸟齐心协力地把薄九刀给推搡下了车,风驰电掣地往闻战的方向冲过去
    山路上随即响起了闻战的咆哮声
    “还没熟呢莫挨老子”
    今天是薄燐一行人离开锦官城的第三天。作为车夫的薄燐看着地图拿了主意,还是走最稳妥的遐飞字官道,直接切进大凉州的十万山峦里。
    明明已经入了秋,遐飞道上的日头却没有消停的意思,明晃晃地把山路都烤得焦曲起来。云雀和鹤阿爹两个废物点心很快就扛不住逼人的溽气,趴在马车里蔫巴巴地装死,偶尔爬起来啃一口干粮,然后继续睡成一张糊饼。
    “舟车,”鹤阿爹一边嘎巴嘎巴地咬鱼肉,一边摇头晃脑地感叹,“劳顿”
    “你劳顿了个鸟,”闻战拿着根鱼骨头,冷笑着指向肥鹤,“你胖得都要变形了”
    “是你不懂欣赏”鹤阿爹竖着两尾耳簇羽,扑棱着翅膀大怒,“本道长这叫富态”
    鹤阿爹的毛掉得挺欢,一扇翅膀便能扇出个毛毛雨来。薄燐啧了一身拍掉溅了一身的毛,拿树枝戳了鹤阿爹的肥膘一下,加入了闻战的阵营“老爹,该减了,你这德行哪个秤敢让你站上去。”
    鹤阿爹气出了鸭叫,“嘎”了老大一声
    “岂有此理你们这是搞孤立搞小团体我有小情绪”
    大肥鹤噔噔噔地走到另一个石头上,大有跟薄燐和闻战划清界限的意思,扭着头不理他俩了。
    薄燐捏着嗓子接着骚扰“老爹鹤道长玉树临风的鹤道长”
    云雀默默地坐在一边啃鱼,向上翻了个白眼
    噫,好幼稚哦。
    鹤阿爹甩开右边的翅拐,羽翼边缘的黑色长翎飒然展开“什么声音”
    诶
    夜间的山里有千奇百怪的窸窣声,三人都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穹隆上绣着一轮皎皎的明月,凉飕的山风拔地而起,漫天飞舞的草叶把月光裁剪成无数破碎的银,间或有一声老鸹凄厉的尖啸切进飒飒的风声里。
    鹤阿爹陡然一凛“来了”
    嗡
    薄燐和闻战终于听见了不寻常的动静但不是来者的脚步声,而是周遭灵子被急速抽走时,互相碰撞产生的弦音
    破军第一将星乱
    闻战唰然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垫步反身掠出一道仓皇的疾电,满地的枯叶哗然飞舞开去,这是破军剑最正宗的起手式,肆虐的剑气陡然收束成剑尖一点,倏地刺进了
    鹤阿爹瞳孔一缩“昀山”
    昀山正是闻战的字。少年面色微微一变,虽然他起手没有动杀招,但这刺势磅礴的一剑居然被来人夹在了手里
    来者依稀有个人形,全身都盖满了浓密的毛发;但是本该长着头颅的地方生着一个奇怪的三角,其上也没有似人的五官,纵直豁着一道裂缝密密匝匝的尖牙争先恐后地爬出了裂缝,这应该就是它进食的地方。
    “山鬼”薄燐已经退到了云雀身侧,“啧,官家做事能不能靠谱一点,霸下府不是说山海录前百的怪物,都已经关进镇国塔了”
    山鬼,云秦怪异志山海录记载第八十六,行动迅猛、性情诡诈,最常见的攻击方式是
    山鬼面上的裂缝陡然敞开,五六道艳红色的长舌破空而来,甩下生腥发黄的口津,顺着剑身直扑闻战面门
    噌
    破军第六金蝉脱壳
    被山鬼夹在掌心的剑刃猝地爆散开去,泠泠的剑光骤然分成三道,悍然削开了山鬼厚实的掌心。闻战抽身飞退,长舌迫面而来,少年下意识地提剑去切其中一条,鲜妍的肉舌反而缠上了剑身,顶端居然又分裂成两股,向闻战面门疾弹迭卷而来
    干
    天地间陡然亮了一下
    明沛炫烈的青光猝然划开了沉沉的夜色,将山鬼笼在其中,余势未消地刺穿了一小片的山林青光一瞬爆燃又转瞬熄灭,山野里突然多出了一道恐怖的焦黑长痕。
    云雀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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