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停下步子。

    姜嬷嬷疑惑道“夫人, 怎么不继续走了”

    昭昭回过头,只见来往的都是参加宴席的夫人, 并没有什么异常。

    昭昭摇了摇头“没事, 咱们走吧。”

    昭昭和姜嬷嬷上了马车,往陆宅走去。

    而与此同时, 张府的一间偏僻的屋子里, 周大人正来回焦灼地在屋子里踱步。

    没错,周大人此番正是想效仿之前的法子, 用了手段诓骗昭昭过来,然后好强占她的身子, 只是他左等右等,怎么都没等来人。

    周大人坐在榻上, 眼睛转个不停。

    这张府的张大人是他的好友,两人经常一起逛窑子, 也算是熟知彼此的脾性。

    这回他看中了昭昭, 便想趁着昭昭赴宴的时候把她弄到手, 张大人自是同意,不过是个僻静些的屋子而已。

    到时候只要找人看守好院子,等事成了就好了。

    这事他们也做过好几次了, 那些女眷往往不敢声张, 故而张大人才放心让周大人在他府里做这事。

    周大人又站起身来,怎么还没过来, 他想出去看看, 可到了门口又忍住回来了。

    此番他是偷偷过来的, 不能随意出去,若不然被旁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周大人又坐到榻上。

    他枕到枕头上,然后想起了昭昭无双的容色。

    还有昭昭雪白的肌肤,若是能叫他摸上一摸,此生便无憾了。

    正躺着乱想,周大人忽然听见些声音,仔细一听,竟是外面的喧闹声,听着像是散场了的样子。

    周大人猛地起身,怎会如此,若是都散场了,昭昭岂不是也走了,这样一来如何能成事

    这下周大人忍不住了,他打算出去看看。

    正巧,这会儿小丫鬟也进来了。

    小丫鬟把门关上,然后就跪在地上“大人,奴婢办事不利,没能把陆夫人带过来,您责罚奴婢吧。”

    小丫鬟很是害怕,这周大人是个极狠辣的,她怕周大人会使法子折磨她。

    周大人眯着眼睛“听着声音像是散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小丫鬟的身子有些颤抖“大人,这事奴婢也是没办法啊。”

    “刚才奴婢特意假做不小心在陆夫人的衣裙上洒了茶水,然后想趁此机会带陆夫人来此,陆夫人也同意了,事情自然就成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一旁有位夫人劝陆夫人说别耽误时间,直接在马车上换了衣裙算了,然后陆夫人便听那位夫人的意见,直接在马车上换了衣裳又回了宴席处。”

    小丫鬟吓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今儿的宴会就是吃茶听戏,并没有旁的,奴婢也想不出旁的办法把陆夫人带过来啊,就只能让陆夫人走了。”

    小丫鬟还真没说假话,此番宴会只在室内,并没有人出去,若是没有正当的理由就带昭昭出去,昭昭自然会怀疑。

    周大人听完一股火“蹭”地就上来了。

    他原以为今天的事会顺顺利利,他也能温香软玉在怀,得偿所愿,结果竟然没有成事

    这事他都等了多少天了,他日日夜夜都想成事,此番一朝落空气的要命。

    周大人怒道“劝陆夫人的人是谁”

    莫管那人是不是故意的,都是坏了他的好事,他绝轻饶不了那人。

    小丫鬟眼泪糊了满脸,吞吞吐吐道“这”

    周大人俯身,捏住小丫鬟的下巴“说,有什么不好说的。”

    小丫鬟闭上眼睛,哭道“是周夫人,是大人您的妻子”

    周大人懵了,竟然是陈玉

    他那不理事务的、名义上的妻子。

    周大人松开手“行了,今天这事便算了完了,你把嘴给我闭严实了,若是有一个字泄露出去,仔细你的皮。”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是,奴婢知道了。”

    周大人说完便开了门从小路走了,他一路避忌着人流,到底有些慢了,他回府的时间比周夫人晚了一刻钟多。

    周夫人回府就去了正屋。

    她坐在奁台前“小冬,帮我把首饰拆下来。”

    她和周大人貌合神离多年,自打撕破脸后连面也不怎么见了,可说出去她也是周大人的正头妻子,徐州官夫人的宴会自是要邀请她,她虽不耐烦去,可多少也要去几个,这才去了今天张府的宴会。

    只是坐了这一天下来,周夫人多少有些累了。

    周夫人想着赶紧把首饰拆下来,把发髻也松开,她好舒舒坦坦地躺在榻上歇着。

    小冬闻言过来给周夫人拆首饰。

    小冬一边拆首饰一边道“夫人,您就该这样常去些宴会才是呢,这样才叫外人知道您才是周夫人,后院里的那些莺莺燕燕都不过是妾罢了。”

    周夫人听的不耐烦,这小冬是极贴心忠心的丫鬟,只是一直同她说这事。

    周夫人刚想让小冬闭嘴,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

    原来是有人用脚踹开了门扇,声音极大,吓人的很。

    周夫人侧过脸,只见来人穿着一身墨色的衣袍,整个人看上去很吓人,只是细细看去,这人一副被酒色掏空了的模样,不是周大人是谁。

    周夫人冷笑“哟,周大人怎么来我这儿了,还发这么大脾气。”

    周夫人丝毫不怕盛怒之下的周大人,还道“让我算算,周大人有多久没进过我这屋了,”不过也是,就算周建新进来这屋子,她也会把周建新撵出去的。

    小冬却害怕极了,周大人的样子很吓人,看上去像是要吃人似的,她们夫人也没惹到周大人啊,周大人这样一幅来算账的样子是为什么。

    周大人几步进了屋,他的声音很冷“好你个陈玉,又坏了我的事。”

    小冬不解“大人,我们夫人怎么就坏了您的事啊。”

    周大人一巴掌就扇过去,小冬被打的撞到后面的案几上,脸颊迅速就肿起老高,嘴角都流出血了。

    小冬被打懵了,她下意识抬手捂住脸,她觉得好像连牙都活动了。

    周夫人一下就变了脸色,她站起身来“好啊周建新,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过来打我的人,你是发疯了不成”

    周夫人把小冬扶起来,心疼地道“你先出去,等会儿再进来。”

    小冬摇了摇头“夫人,奴婢还是在这儿吧,”她怕周大人打夫人。

    周夫人冷笑了一下“你放心,我看他敢打我一下的。”

    小冬只好出去,然后把门也给带上。

    这下人都走了,周大人也不用顾忌了“刚才宴会上是不是你劝了陆夫人,陈玉,你是故意坏我的事的吧”

    周夫人愣了片刻,然后想起了刚才的事。

    结合周大人的话,她还有什么想不到的,看来这周建新是色迷心窍真的想把陆夫人弄到手啊。

    此时此刻,周夫人觉得她刚才做的对极了,若非她刚才劝了昭昭,这世上怕是又多了一个苦命人。

    周夫人丝毫不怕周大人“对啊,是我做的,周建新你不是人,你祸害了多少女子了,你做了这么多错事,偏还理直气壮地过来问我的罪”

    周夫人只觉得荒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周大人气的要命,嘴唇都直哆嗦,还真是陈玉坏了他的好事“你先前坏了我多少事,再加上这次,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陈玉,你真以为我不敢休了你吗”

    “好啊,你休了我试试。”

    原来这周大人早年前是周夫人父亲陈大人的徒弟,在陈大人的教授下中了进士做官,然后才娶了周夫人。

    大齐最讲究规矩,这种师徒情谊是永远都越不过去的。

    虽然现在陈大人已经去世了,但若是周大人休妻再娶,能被天下读书人讲究死,没有名声,也无法当官了,所以就算周夫人一直没有孩子,周大人也不敢休了她。

    这下倒轮到周大人无话可说了,他指着周夫人,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末了只道“泼妇,你个泼妇,”然后就走了。

    等周大人走了,小冬连忙进来,她哭道“夫人,你没事吧。”

    周夫人无力地坐到椅子上“我没事,”她只是觉得可笑,她这辈子怎么会过成这样,嫁给这样的豺狼虎豹为妻。

    小冬哭道“夫人,那您就和大人和离了吧,这样也好脱离苦海。”

    小冬是一心为周夫人着想的,所以她之前盼着周夫人能重新和周大人和好,可现在他们俩的关系越来越糟,小冬自然希望周夫人能同周大人和离,这样也好过自己的日子。

    周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暂时还不能跟周建新和离。

    早前父亲就死了,母亲没多久也过世了,她父亲家族凋零,如今只剩下个还在读书的弟弟,弟弟日后还要靠她这个姐姐撑着。

    周建新虽然可恶至极,但有周夫人这个身份好歹还能帮上些忙,所以她不能和离。

    周夫人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如今才三十岁,却活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可是她没得选。

    另一头,陆宅。

    昭昭回去后就逗小宝玩儿,没多久陆封寒也回来了,两个人一起逗小宝玩。

    小宝一天天的长大了,被他们俩逗得笑起来,可爱极了。

    倒是昭昭,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宁,可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陆封寒问昭昭“怎么了,想什么呢”

    昭昭点头“没什么,就是想刚才宴会上的事呢。”

    昭昭把小丫鬟不小心洒了茶到她的衣裙上,然后周夫人同她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妾身听你说过周大人不是个好人,还可能是这起贪污案的主要涉案人,所以妾身有些意外,没想到周夫人和周大人完全不一样,还挺好说话的,而且看着也慈眉善目的。”

    陆封寒也没见过周夫人,不过昭昭都这么说了,那周夫人可能和周大人不一样吧。

    等等,陆封寒觉得有些不对。

    他想起了那日周大人垂涎的目光,还有酒楼那晚上想用花娘换昭昭的事

    陆封寒起身“我有个事出去忙,”说完就走了。

    昭昭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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