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

    宋清的脑子里不断回旋着这两个字。

    德顺的话都说的那么清楚了, 她再如何蠢笨也听明白了。

    这位陆大人根本不是什么陆钦,而是隐藏了身份的晋王。

    宋清瘫倒在地上后,身子都发起颤来。

    她想起了她曾经做过的那些蠢事, 她为了嫁给他使了不少手段, 还借用她父亲的权势碧逼迫他休妻

    等等,德顺说她父亲犯下了滔天大错

    完了,这下全都完了,她也要去吃牢饭了,可是她才刚及笄啊, 她这辈子全完了。

    宋清眼泪糊了满脸,她爬到陆封寒身前,抱住他的腿“王爷, 都是臣女做错了事,可这都是臣女一时糊涂啊。”

    宋清哭喊不停“臣女事先并不知情啊, 你就饶了臣女吧, 臣女才刚刚及笄啊,臣女不能吃牢饭”

    猝不及防, 陆封寒就被宋清抱住了腿。

    这般距离之下, 他已经有些恶心。

    德顺心道他又失职了,他一把拉开宋清“现在这种时候你还敢惹王爷, 我看你是不想活命了。”

    德顺虽只是个太监, 可他也习了些武术, 身上有些功夫, 故而这下拉开宋清拉的又准又稳。

    宋清还在哭喊, 口中不住求饶“王爷,您就饶了臣女吧。”

    陆封寒看都没看宋清一眼,转身就走了,现在还有些人没有抓到,他还要去忙。

    等陆封寒走后,宋清这才绝望,看来陆封寒是不会饶了她的。

    德顺看着宋清“我说宋姑娘,您也别白费力气了,何况这事我们王爷说了也不算啊。”

    “宋知州犯下了私铸钱币的大罪,累及家人,宋姑娘你日后是要按大齐律法判刑的,”德顺顿了顿,又道,“宋姑娘,您就且等着吧。”

    和宋清说完话,德顺也走了,他身上还有个陆封寒教给他的任务呢,他得抓紧去办了才是。

    正在这时,呼啦啦来了一队人马。

    宋清就看见她父亲宋知州被侍卫提走,家里都乱成了一团,丫鬟奴仆四处逃窜,然后她就看见了她母亲。

    她们母女二人一齐被押到了大牢里。

    也是直到这时候,宋清才彻底明白,因着宋知州犯下了大罪,她也逃不了了。

    周府。

    先前的寿宴自是停了,周府的人俱都被看押起来。

    陆封寒走后,他留下的侍卫就一批批地押运了涉案的官员,有条不紊。

    周大人吓得魂飞魄散,可等着等着,他发现旁的人都被押运走了,最后却独独剩下了个他。

    周大人心道莫不是在这之前还有私刑等着他

    周大人下意识就想起了许多刑罚,他吓得两股战战,身上的汗不停地流,竟然浸湿了衣裳。

    看守周大人的侍卫们都嗤笑出声,没想到周大人竟是这么个胆小如鼠的。

    周大人越想越害怕,周身抖如筛糠。

    他自知此事被揭露也是死罪难逃,可是他不想在临死前遭受折磨,想也知道那是非人的疼痛,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周大人想自杀。

    可眼下他被捆住,手脚都动不了,唯一自杀的法子只有咬舌自尽。

    他使尽力气想要咬舌自尽,可是临到关头还是停下了。

    他这个人怕死怕疼,他实在下不去这个狠手啊。

    就在周大人要被他自己吓得崩溃时,终于来人了,来的人是德顺。

    德顺手里还拿着一张纸,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周大人身前。

    周大人头上都是冷汗,他心道终于来了,他舔了舔唇“德顺公公,您把罪臣留此是为了”

    德顺蹲下身子,好平视周大人,他笑眯眯地“把周大人留下自是有事要办,等这事完了,您就能进大牢和其余人一起论罪了,哦,对了,宋知州也被抓住了。”

    周大人心道果然,宋知州也跑不了,只是德顺有什么事要他办

    德顺把手里的纸递给周大人“这事简单的很,只要周大人在纸上摁个手印就成了。”

    周大人看着信纸,上书三个大字“和离书”。

    再细看,这竟然是给他和陈玉准备的和离书

    德顺“周大人可看清楚了吗,摁手印吧。”

    这时周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若是他摁了手印,陈玉就不是他周家妇了,自然不会被一同论罪。

    为什么这晋王会帮陈玉

    周大人想不通,他恶狠狠地道“我不摁。”

    他才不摁呢,陈玉是他周家妇,嫁入他周家多年连个孩子都没留住,她凭什么在这个关头能逃出去,他绝不摁手印。

    德顺笑了下“看来周大人是还没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啊,”他说着站起身,然后道“把他给我按住。”

    德顺说着拿出印泥,侍卫们身强体壮,自是一下就把周大人的手给掰开了,印上了印泥,然后再往纸上轻轻一摁,这事就成了。

    周大人目眦欲裂,凭什么

    德顺可不管这回事,他把纸收起来“把他押进大牢,”然后去了隔壁屋。

    而一墙之隔的女眷处,人也都遣散的差不多了,屋里只剩下了周大人的老娘和周夫人。

    周大人的老娘哭天抹泪,嘴里咒骂不停,好好的生日却过成了这样,尤其是她儿子犯下的还是大罪,累及家人,她这把年纪了,进了牢房哪里还有活路。

    屋子里都是她的咒骂哭喊声,简直不堪入耳。

    倒是周夫人异常冷静,她带着小冬去了內间,好歹能清净些。

    周夫人坐在奁台前,她近乎呆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小冬吓得哭个不停,她跪在周夫人身侧“夫人,您该怎么办啊,您的命太苦了。”

    周大人犯的是私铸钱币的罪,方才来人已经说得明明白白,就是黄口小儿都知道这是大罪,而且会累及家人。

    小冬是周府的奴仆,并不会涉及到此案中,可是周夫人却不能幸免啊。

    小冬握住周夫人的手“夫人,大人他在外作恶无端,这些都是他该受的惩罚,可您是无辜的啊”

    周夫人自打嫁过来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甚至可以说是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她一件坏事也没做过,最后却被周大人连累,她何其无辜

    小冬咬着牙“夫人,要不然这样,奴婢去求晋王吧,他不是京城来的王爷吗,他深明大义,如果知道内情的话,一定会格外开恩饶了您的。”

    周夫人凄然笑了下“不用了,小冬,这都是命。”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人不过三十岁,就已经形容枯槁。

    是,周建新是可恶的很,可这些年来也是她执意不肯同周建新和离的,若是她早和周建新和离了,就不会有今天的灾祸。

    她为了自家弟弟的前程,执拗地不肯同周建新和离,所以才有了今天。

    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吧。

    周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是诗书人家教养出来的闺女,知道这事的轻重,周建新犯下了这等罪,等着她的也不会轻。

    既然如此,她还不如了结了自己。

    与其让弟弟有一个有罪的姐姐,还不如她自己了结,反正她早都活够了,这样也挺好的。

    周夫人低下头,然后从锦囊里拿出了个圆形的金饰。

    其实她从前就有几次想寻死,不过都忍住了,可那时候她就把死法都想好了,吞金自尽,还落得个干净。

    小冬瞧见她拿出金饰来吓得要命“夫人,您不能做傻事啊,您不能寻死啊。”

    小冬拦腰抱住周夫人,怎么都不肯让她寻死。

    场面一片混乱,德顺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德顺看见这场面冷汗直流,他心道他差点就晚了一步,幸亏啊。

    德顺擦了擦汗“周夫人何必如此糊涂,你可还有后半辈子要过呢。”

    周夫人和小冬齐齐愣住了。

    德顺把纸递给周夫人,然后又拿出印泥“周夫人,眼下你只要摁下手印,就不再是周家妇了,周家的事自是与你无关。”

    待看清和离书,周夫人整个都懵了。

    周夫人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德顺笑了下“周夫人忘了前些日子张府的宴会了,多亏了您帮了我们侧妃娘娘,眼下这便算是还了您的恩情了。”

    德顺这么一提,周夫人一下就想起了那天的事。

    没成想她那日偶然的一句话,如今竟救了她的命。

    倒是一旁的小冬看周夫人迟迟不动,她一把抓过周夫人的手,然后印上了印泥,在和离书上摁上了手印。

    如今这和离书便是成了,拿到官府那里去也好说了。

    小冬喜极而泣“夫人,您有救了”

    周夫人还似在梦里一般。

    德顺道“周夫人,眼下您就收拾收拾回乡吧,您的弟弟已经在书塾读书,也不需要您再帮衬什么了。”

    “对了,还有周夫人您的嫁妆,可以点一点带走,这也是我们王爷交代的。”

    把话都交代好,德顺也去忙了,屋里只剩下了主仆二人。

    周夫人拿着和离书,眼下她才有了实感,她是真的和周建新和离了,她不会有事了,而且晋王还允许她带走嫁妆。

    虽说她的嫁妆已经花了七七八八,可剩下的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她过后半辈子了。

    周夫人怔怔地掉眼泪,她当日的一句话竟救了她一条命。

    日后,她一定好好生活。

    抓捕涉案官员是个不轻的活儿。

    从主犯到从犯,再到小虾米,陆封寒足足列了一大张清单。

    他让人把徐州城里里外外都看住,确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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