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能行吗我们学生会的广告动向只允许投放宣传美化学校相关的内容主席你不要私货太明显了,我怕有人要说你以公徇私”

    “tfcjo审稿人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带他的教授的论文都可能被他审到,这还不足以说明我们学校培育人才的优秀吗”韩荒反问,“正好最近学术界严查,我们也要好好表明一下我们的态度。教师和学生是平等的,学术尊严不允许侵犯。”

    “但是这样的话,林神违反双盲的事不也广而告之了”干员更紧张了,“我知道主席你有钱,但是这”

    “他能主动曝光身份,说明已经有了应对违反双盲的办法。”韩荒说,“他的性格是这样的,我相信他。”

    随着这次事件热度的发酵,许多人都收到了消息。

    有眼尖的人去tfcjo官网晃了一圈儿,突然发现这个期刊紧急发布了一个十分严肃的公告,是对于“vixerunt违反双盲规则”的处理方法审核权重降级,对于这种违背期刊审稿规则的人,一定严肃处理。

    具体来说,是从高级审核员降为中级审核员。金色的id变成了蓝色。

    然而还记得这个审核员一天前的权重的人,不由得有点困惑“林水程自己的认证界面还是实习审稿员没改呢,他什么时候升的高级审稿”

    与此同时,金李在酒店里揉着他栗色的头发,大口喝着啤酒“我还以为傅氏军工老总有什么事要提点呢,不就是一个双盲么。”

    他身边的助教提醒他“罗松教授可是您的同学”

    “他没救了。”金李弹了弹啤酒瓶,湛蓝的眼里无辜又无奈,“我他x的也不知道他操作这么骚啊,蹭idea撞到审稿人手里。约稿函还是我向他发的,他真丢我们旧欧洲派系的脸。”

    林水程发完那条回复后就没管了,他再次看了一下私聊页面,直接问罗松“老师,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除了这件事,或许我也可以替军方再次转达一下保密要求”

    罗松“你什么时候方便见我你的诉求是什么”

    这次语气明显变软了。

    林水程“撤稿,向我当面道歉,并在网络上道歉。我下午会去一趟学校跑数据,老师不忙的话,到时候联系我吧。”

    罗松“完全可以,但是你能不能联系学生会的人删除动态”

    他自己发布的动态已经删了,但是这不妨碍林水程的回应没删,别人的截图也都还在。

    林水程“到时候再说了,老师。”

    发完消息后,林水程披上外套出门,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禾木雅的保镖徐杭打过来的。

    “林同学吗”徐杭问。

    林水程说“是我。”

    “今天那个事我们看到了,我需要向你了解一下,是什么情况”

    林水程顿了顿“已经私下协商解决,稿件不会发表。应该不需要你们出面”

    徐杭“涉及到保密条款 ,还是谨慎一点好。你的那个老师应该是低估了保密级别,禾将军当时并没有公布两幅画和rando的关系,唯一知道的只有警务处和你,以及被撤职离校的余樊,他大约当成了一件普通的权贵被盗窃案。我们会仔细调查的,你保持一下电话畅通,我们随时联系你。不过再有下次,你最好还是直接联系我们。”

    林水程听出了几分指责的意思,明白这件事大约还是造成了军方的麻烦,于是说“好。”

    晚上六点,他到达了学校,先去了一趟量子计算机室。

    徐梦梦昨天向林水程递交了第一次数据反馈,他今天要去一趟量子计算机室核对一遍,刚好能面见一次罗松。

    他告诉罗松自己大约八点左右离开量子实验室,他可以过来找他。

    等数据的时间格外漫长,林水程在暖烘烘的机房中感到困意上涌,于是在桌前趴着小睡了一会儿。

    不知为什么,他感觉有些不舒服这种不舒服的情绪直接带入了梦里,梦里的一切都是灰败不清的,也会让他想起一些难受的回忆。

    他在梦中看见了高三毕业那年的自己。

    他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赶去殡仪馆,身上还背着书包他当时去做了家教回来,跨越大半个市区,可是连林望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他几乎要跪在地上“那是我爸爸,让我看看我爸爸”

    但是那些高大的、沉默的男人们并不理会他,他们穿着联盟统一的军装,冷面冷眼如同千人一面的雕塑,在他面前组成一道围墙。他们不当着他的面说话,也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只笼统地告诉他“是车祸。”

    只有殡仪馆的服务人员小声告诉他“孩子,别哭了,你爸已经火化了,按照他生前的荣誉,葬在烈士公墓里。你爸爸如果在天有灵,或许会高兴的。”

    画面一转,那个在昏暗黎明里踽踽而行的男孩子长大了,长成他两年前的样子。

    他捏着一张写着墓地地标的纸条,漫无目的地找那张纸条不知道是谁送到他眼前的,只是在他接近绝望的时候,它出现在了他的衣服口袋里。那对那时候的他来说,真假与否,可信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他只想找到消失在他生活中那抹火光的余烬。

    他坐最快的飞机来星城,从凌晨找到天蒙蒙亮,下起大雨来。那天,整个墓园都关闭了,他浑身湿透,怎么求墓园的管理人都没用,他们不肯放他进去,说是不在开放时间内。

    他和他们理论,在雨中冻得牙关发抖,但是声音却还能保持最后一丝强撑的冷静。

    车辆鸣笛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守门人殷勤地去开了门,园内驶出一辆军用空间车,车窗封闭,隐约只能听见有人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一个学生,发了神经非要进去。这不合规矩呀早说了都封园了,这是闹事,得拘起来。”

    “给他一把伞,送他下山吧。”

    量子计算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林水程猛然惊醒。

    意识归位后,林水程第一眼就看见了显示屏上的运算结果一个和他们预估数据相差十万八千里的数字。

    学校里这台量子计算机有误差率,这次看起来是一次废的数据。

    林水程正要动手重算一遍,却听见实验室的玻璃窗被敲了敲,他抬头看去,罗松脸色很不好地站在门外。

    林水程又看了一边那个明显不正常的数据,随后按规定操作关闭了量子计算机的运行,向门外走去。

    见他出来后,罗松问他“找个地方吃饭也算我给你赔罪。”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一些无所谓和不服气的态度,与其说是想赔罪,更不如说是讥讽你好大的能耐

    林水程正要说话,头顶的灯却突然灭了连带着整个灯火通明的实验楼,全部黑了下去,附近传来尖叫和吵嚷声。

    “停电了”罗松很不耐烦地往外看了看,什么都没见到,外边也没有任何光亮。冬夜黑得快,偏偏今天也没有月亮,几乎五指一抹黑。

    骚动仍然在持续,他们在一楼,罗松打开手机手电筒,有些不耐烦地说“先出去吧。”

    林水程也打开手机手电筒,一起往外走。

    到了门口,学生们的骚动声更大了,林水程看见门口挤着一堆人,声音炸得听不清任何话,只听见有人说“好像有人在打架拉开他们后边的人让一让”

    刺眼的手机灯光黄俩晃去,人越挤越多,林水程和罗松不自觉地都往后退了几步,推挤间有什么人破开人群挤了过来,推推搡搡的隐约夹杂着怒吼,几乎快到他们跟前了。所有人都开着手电筒照明,不约而同地往这个方向照过来,林水程根本无法睁开眼睛。

    他往后让了一下,却突然听见罗松闷哼了一声,随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溅了出来,泼了他一身。

    他努力用手挡住刺眼的光芒,低头看去,却发现罗松软软地倒向了地面,刺眼的鲜红正在疯狂从他胸口的破洞里喷溅而出紧跟着,林水程后脑勺挨了一下,和昏迷伴生的剧痛来临的同时,林水程还感到了森然刻骨的寒意。

    冷得连呼吸都能冻住。

    浓烈的血腥气飘散。

    “熟悉吗”他听见恶魔在耳边低语,那声音仿佛来自外界,又仿佛来自他脑海本身,“江南钻石港出大事了,有个人路过被打架的误捅死了,现在地方完全封锁了进不去,这真是飞来横祸”

    飞来横祸

    意外

    他感到愤怒,无边的愤怒,这种情绪让他想要冲破冰冷的外壳和陡生的恐惧,他想要大声叫喊,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意识沉沦下去,仿佛堕入阿鼻地狱。

章节目录

全世界都在等我们分手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不是风动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不是风动并收藏全世界都在等我们分手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