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的几个惊天大瓜以外,还有一件事是他单方面与杨之为不和,曾经勒令他的团队和学生发论文时,一律禁止引用杨之为的文献。

    他轻声问道“你和杨老师有什么误会吗”

    “误会没有。”金李随手点了根烟,蓝色的眼中透着些许轻蔑,“我刚毕业的时候,主攻方向本来就是原子堆砌,也就是姓杨的老本行。我当时想应聘他的实验室成员,发了简历和我的一些想法过去,但是被拒了,拒绝信里还说我不适合这个方向,建议放弃。”

    “被拒倒是次要的,只是第二年化学峰会上,杨之为那个团队提出的理论,有不少和我邮件里的是重合的,那之后他们在原子堆砌方向高歌猛进,我则转了别的方向。”金李说。

    林水程怔了一下“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杨老师他不是”

    “不是那种人,我遇到的每个人都这么跟我说。或许那些点子是他们一早就想好的,只不过和我的想法撞了而已,但是我觉得膈应既然重合,理念方向一致,那他们的实验室又有什么理由拒绝我”金李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耸耸肩膀,“这圈子里没几个干净的,当然我也不干净,因为我只赚汉堡和可乐,高贵圣洁的学术与我无关。我讨厌杨之为,也因为他动了我的汉堡和可乐,这二十多年我们欧洲理论派系和他们实验派系势同水火,每次都是我们提出理论和可行方向,他们却抢先一步做出来发成果偏偏我们这方面没有相当的资源,出成果的时间比他们要慢。”

    金李盯着林水程,认真问道“林,我知道你们这边对我们欧洲派系评价不太好,觉得我们派系势力盘根错节太迂腐,水货太多。但是哪一边都有做实事的人和蛆虫;你能想象有人当着你的面,抢走你刚做好的巨无霸烤翅加大份牛肉汉堡吗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你刚在凉爽的空调房坐下来,饥肠辘辘地准备享用你的汉堡和冰可乐然后它们就被别人端走了。你能懂那种痛吗”

    林水程“”

    这些事情他的确是第一次听说。他念书的时间长,大部分时间都被杨之为庇护在羽翼之下,实际上并不太清楚学术界的这些陈年旧瓜,是非对错更无从分辨。金李平常满嘴跑火车,一句话听一半就行,十句话里有八句是想拉他入伙,这时候说出来的东西其实未必可信,一时间也难分对错。

    林水程看了看模型进程,略带迟疑地说“量子计算机修复目前是许空教授在做,也是我认识的老师,如果你真的想要修量子计算机,我想大概也是没问题的。我这边的分析结果大概还要天时间,到时候如果有空,我就来和你一起推进b4。”

    金李眼前一亮“那太好了,我先去睡一觉我们两个是一加一大于二的组合,我们两个一天的工作量等于普通人三天往上的工作量,所以我现在可以放个小假了晚安我的小林总”

    他捧着茶杯,趿拉着鞋,迅速爬上了一边的行军床这个时候他又不嫌弃这个折叠床和上面的乳胶垫了。

    林水程摇了摇头,接着做他的数据建模图。

    复杂的公式图像变换着,看久了眼睛发晕。

    林水程做了一会儿数据,随后揉了揉眼睛,往眼里滴了几滴眼药水,眨眨眼就当是休息了。

    身后的金李已经发出了鼾声,林水程伸了个懒腰,随后扯了一张便签纸,静下心来往上写出了两个单词。

    at rando。

    陈浪留给傅落银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成员是随机的吗,就像捉摸不透的命运一样

    林水程想着想着,渐渐抵不住加班加点之下上涌的疲倦,他也趴在办公桌上休息了一会儿。

    这几天星城暴雨,地下七处虽然有完善的空调和排风系统,但是依然挡不住潮气。林水程在睡梦中缩紧了身体,最后还是冷得受不了,睁眼醒来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在震动,电话图标急促震动着,仿佛透着一种莫名的急切。

    是苏瑜的电话。

    林水程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五十,怎么看都不是正常打电话的时间。

    他立刻伸手接了,声音还有着微微的沙哑“喂傅落银他怎”

    苏瑜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嫂子不,负二没事,不是负二的事,嫂子我跟你说,等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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