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痒,松手将人放开,长长呼出口气来。
    又是重重的酒气,可他此时心中却又因此而无比庆幸。
    李裴叫他阿音。
    李裴说自己在吃醋。
    福南音心中像是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漾开了丝丝的甜意来。
    自从他们在漠北重遇后,那桩事就像是一堵厚厚的围墙将二人远远隔开,偏又要摆出国师和太子的姿态来,避开旁人,于是便一次次错过了倾诉衷肠的机会。
    可很快,他又感觉到自己背后一空,李裴已经同他拉开一段距离,似乎是还记得他曾经的话,不喜欢被男人碰。只是这样的动作在此时难免便有了几分委屈和赌气的意味在里面。
    “那晚离开得太匆忙,没来得及当面与你说,对不起”
    他说起三个月前的事,本以为李裴还是生气,再质问他什么,却没想到他只是低声笑了笑,
    “无事,都过去了。”
    云淡风轻的,叫福南音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裴天人,我说对不起。”
    他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呼出来,又小心翼翼问道“你这样说,难道是准备一直怨我,不打算原谅了吗”
    “漠北左相祖开派人追杀你两年,当夜死士埋伏在长安城内,你为不连累我便连夜逃走,又碰巧被漠北王的人带回王城。此事从头到尾都怨不得你,不必向我道歉。”
    “你知道那你在气什么”
    福南音一愣,忽然翻身过去,却正撞在李裴的胸前。
    “唔”
    这样的投怀送抱,李裴都忍着没有碰,心中痒得很,却偏执意要让福南音将心中那个芥蒂真正解开不可。
    “我气的是什么,你自己想。”
    李裴的胸膛很硬,福南音听着头顶人的声音,伸手摸了摸撞到的地方,有些不想好好说话了,“你今晚上究竟喝的是什么酒来我这里胡乱撒气了”
    “陈年的酸酒,”李裴显然是故意的,方才明明说完了的话又绕了回来“所以你真没碰过那个舞姬”
    “没有。”
    “那几个丫鬟呢”
    福南音不耐烦“也没有。”
    “那”
    “都没有,”他有些不堪其扰,“都没碰过,看都没看一眼。”
    李裴有些可惜地摇头,“看来是赵顺才挑人的本事不精进,若是你需要,东宫倒是有些门路”
    福南音受不了了,翻身趴在李裴身上,一双手摸摸索索半天终于将他的嘴捂住,
    “用不上,谢谢。我对女人兴趣不大,不劳太子费心。”
    李裴忽然便松了口气,借着所剩无几的酒劲,反身将二人位置调换,居高临下望着福南音。他那双桃花眼中带着三个月来头一回的真切笑意,可惜下面的人并不能看清。
    “对女人兴趣不大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这暧昧动作太叫人羞恼,李裴的话又太过明知故问,黑暗中的福南音两耳有些泛红,却在此时恍然李裴想要听的是什么。
    “我”
    福南音似乎头一次去想这个问题。感受着李裴身上的气息,他迷迷糊糊便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我喜欢男人。”
    语速快得不像话。
    半晌,却听到李裴低笑了一声。
    “好。”
    鼻息之声渐渐靠近了,近到就要贴面,福南音感觉李裴像是要吻自己,心中一紧,握着被子的手心也渗出了汗。
    可等了很久,他只听到了李裴静静躺在他身边的声音,自然得就如方才的对话都没有发生过。
    福南音忽然有些失落。
    “我会照顾好你们。”
    李裴的声音很轻,气息却莫名的有几分乱。
    他差点便耐不住了,方才差点就
    若不是福南音腹中还带了一个,他也不须这般顾忌。
    福南音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只是侧过头,在再次无声的夜中细细想着李裴的话。
    一盏茶功夫后,他忽然察觉出一丝古怪。
    “什么叫你们”
    他反问出声,可李裴却没有反应。
    “什么叫东宫有些门路”
    李裴依然再没有回答。
    第二日鸡鸣的时候,天还未大亮,屋外便忽然传来了金吾卫的敲门声。
    屋里都是警醒的人,可折腾到大半夜,李裴宿醉酒未醒就被人吵了,便有些头疼,更积了很大火气。
    两人同时睁眼起身,纷纷想去质问屋外究竟是谁胆大包天敢惊扰他们清梦。只是被衾被对方一扯动,李裴和福南音同时转头,俱在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来。
    似乎听到里面动静,敲门的金吾卫大声问道
    “国师醒了吗昨夜似有贼人入了府中,您这儿没事吧”
    福南音此时的面色中除了复杂还多了几分绝望。
    是昏了头吗
    怎么能让李裴留宿在质子府
    如此关头,若是让朝堂那些人知道怎么办
    屋漏偏逢连夜雨,李裴此时一双眼紧紧盯着他,声音近乎呓语,却很是狐疑地问
    “孤怎么会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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