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先生,路先生您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路先生,请您放松下来”
    医生不得不腾出两只手,按住路歇胡乱挥舞的双臂。
    oga的力气实在有些出乎意料,单是压住他让他躺下就要三个人。挣扎之间,笨重的蛇纹木横榻被拖着一路滑行,直到被墙壁拦住退无可退。
    原本平平坦坦的羊毛地毯因为拖曳,隆起了肿瘤一样大大小小的鼓包。
    “蹇先生很快就会回来了”郑助理希望这句话能起到效果,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由于仰躺着,路歇的眼泪很快浸湿了耳后的头发,太阳穴和前额都水光一片。他原本漂亮的五官也拧成了一团,好像互相不对付,每个要想把其他四个从这张脸上挤下去。
    “给我”血淋淋的嘴唇蠕动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他要缺氧了。”
    “不能再让他继续咬嘴唇了先给他服一剂安定吧。”
    安静下来的oga看上去更加可怜了。他直挺挺地伸着四肢,眨眼、动嘴呢喃的动作像是慢放,只有脑后蓄积的泪水满溢出来,砸向地面的速度依旧不变。
    原本晚餐后才服用的药被装在一个连有窄口吸管的杯子里送到了他嘴边。医生连骗带哄
    “这就是您要的东西张嘴,张嘴慢点,小心呛着。”
    他嘬了一小口就明白过来自己受骗了,偏过头又是咳嗽又是干呕。
    “直接推进去吧。”没有其他办法了。
    注射器越探越深,一端对准咽部,慢慢注入药液。路歇无声地瞪大眼,下颌的酸软和咽喉传来的灼烧感让泪水更加汹涌。
    不断被刺激着吞咽的感觉很不好受。而且注射的时间可能有一万年那么久。
    注射器被撤走的时候他猛抽了口气,两颊飞上病态的血色。
    “您想喝水吗”
    他朝声音的方向动了动眼珠。医生很欣慰,“终于有意识了。”
    “如果您想喝水,就眨一下眼睛。”
    他眼皮一动不动。
    “我们还是建议您喝一点儿。”
    虽然知道自己在哪儿、旁边有谁了,他身上的瘙痒却并未消失,甚至更甚几分。
    这些人做的事没有任何用处。只有他才知道要怎么样可以摆脱这种痛苦。
    只有他自己。
    “您现在血压有些低,头晕、恶心或者看不清东西都是正常的。”
    “出”他试着说话。
    “您说什么”
    “都都出去。我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郑助理打破沉默,“我们会一直等在门口,您需要的时候叫我们就好。”
    房间的门一被关上他就翻下了横榻,弄出的动静差点让刚离开的人又冲进来。
    “我没事”
    他扶着膝盖站起来,僵硬着腿脚一瘸一拐挪到窗边的木桌之前。
    花呢之前明明都在这里的。
    哗啦哗啦。
    桌上的一些东西被他扫到地面上。
    那束从礼堂带回来的花到底放哪儿了
    找不到。怎么都找不到。
    他快疯了。
    “那束花呢”他打开房门朝外面喊道。“把花还给我”
    “怎么回事”郑助理很意外,想要来搀他。“您先别急。我让人问问路先生的花呢”
    “别碰我我只要我只要那束花”他知道自己有多反常,但这时候哪还顾得上这些。
    似乎永远得不到遏止的欲望牢牢掌控着他的一切言行。如果现在告诉他花被扔了,他说不定会杀人。
    “上面有血,小林拿去清理了。”有人小声说。“您不要着急马上就给您拿过来。”
    “求你了”他沿着门框滑倒在地,“它对我很重要”
    大家立刻七手八脚把他拉起来。
    “您别哭马上就好”
    他拿过那束白玫瑰后立刻转身,悲痛欲绝的表情一收,再次毫不留情地重重把门甩上,还落了锁。
    “我从蹇予容那儿学了一手。你猜是什么”蒙景安当时说。
    包着花的纱纸被拆开,花枝中藏的东西稳稳当当掉进了他的手心。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分外愉悦的笑,兴奋到全身发抖。
    好久不见了,h15。
    “路先生到现在也不肯开门。”
    蹇予悯点头示意了解,抬手在卧室门上敲了敲。“是我。”
    一帮人提心吊胆等了几分钟,终于听到了路歇的回应“等一下。”
    缓慢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房门豁开一拃宽的一条缝,oga红着一双眼看着他。
    “好些了吗”蹇予悯暗中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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