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的冬木市基本没有什么人,在魔术掩盖诱导之下夜晚的行人就更加稀少了,连街边的店铺大多都早早关门了。
    正因如此,一家亮着灯的中餐店在黑暗的街道中就异常显眼了。
    井之原把立香放下来,随后对他们说“我想独自去试一试。”
    孔明皱着眉说“你一个人可以说服他吗我看那位英雄王不像是会听别人话的人。”
    “我大概有把握。”井之原冷淡地对孔明说,比起两个单纯善良的少女,他对这位精明还带有魔术师独有诡谲的男人不大感冒。
    孔明于是不再管他,藤丸立香几次提出想要一起去,但都被井之原回绝了。
    他不想让她看到那一幕,她是应该生活在美好阳光下的救世主。
    井之原推开门,看到那即使穿着便装也是在人群中最显眼一个的黄金王者正手搭着沙发翘着腿坐着,他听到声音诧异地回头,见到是井之原便咧开了一个肆意还有些残忍的微笑。
    “怎么了你这杂种怎么哭丧着脸,像只败家之犬。”
    井之原抿住唇没有说话,低着头走到吉尔伽美什的桌前。
    他这时才注意到吉尔伽美什王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身穿着神父的服装,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但面色神情空洞无比。井之原在和他对视的一刻打了一个寒噤,仿佛在那双眼睛中瞥见了深沉的恶意和黑暗。最可怕的还是他面前一盆那么多的红色中国菜,红色的豆腐飘在红色的汤里,辣味整个餐厅都能闻到。
    “这是你的朋友吗,英雄王”神父问道,挑起眉露出一个空旷的感兴趣的表情。
    “哼,本王所认定的朋友,从古至今只有一人。”吉尔伽美什不屑地说,随后瞥向站在他们两人桌子旁的井之原。“你有什么事”
    “我希望你能和迦勒底去一趟东京。”井之原说。
    “哦”吉尔伽美什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却没有喝下去的意思。“但是本王觉得冬木市很好。”
    神父安静地看着两人谈话,吉尔伽美什没有避讳他的意思,而神秘的caster可能是忌惮着他是英雄王的盟友,也没有提出单独谈判。
    但他总觉得这个caster不像是魔术师,总有一些异样的地方。
    “作为交换,”井之原抬起头,赫眼一瞬间爆现,红色的血丝蔓延在右眼的眼角处。“你的条件,我答应了。我的眼睛属于你。”
    神父言峰绮礼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喰种。异样的情绪如同暴雨前的乌云般凝聚爆发。他作为教会的代行者,在执行任务中也没少见过、杀死过喰种,但从未有一个喰种是像他这样的。
    他们的赫眼混浊充斥着难看的欲望,是历经了饥饿只剩下进食的无脑野兽。但caster明显和他们不一样。他的眼睛是纯黑和鲜红色,就像是喷溅而出的血液和无月无星的黑夜。他第一次毫不掩饰自己的气质,左半张属于人类的脸洁致如同天使,右半张脸由于那只堕落魔眼般妖异的眼睛,就像是引人背道的恶魔。
    这般将如此纯洁、又如此邪恶混合在一起的存在
    言峰绮礼眼睛里迸发出异样的光彩,让那只赫眼仿佛自我意识般微微眯起偏转了片刻,但还是看向了英雄王。
    吉尔伽美什露出了片刻的意外神情,但随后低下头去,低笑着,逐渐演变成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英雄王看着赫眼笑道,“不管怎么说你的确愉悦到了本王,杂种。”
    他突然站起身来,挑了挑眉视线在明显不正常的神父身上划过,随后捏住井之原的下巴,随手召出来一把剑抵住他的眼角。
    井之原忍住想离开那尖利冰凉宝具的冲动,不知道能不能在言峰绮礼面前忍住失去眼睛时候的痛呼。
    吉尔伽美什手上轻轻用力,宝具划破了井之原的眼角并缓缓深入。井之原尽量保持赫眼的睁开,但他也感受到了喰种部分的恐惧,赫眼红色的瞳孔忍不住缩小。
    吉尔伽美什突然凑近他的脸,猩红色如同蛇一样细长的瞳孔缩小成一条裂缝,红色的玛瑙一样美丽又魔性。
    “哼,本王喜欢你的眼睛愤怒不甘又无法反抗命运时的最后一刻就像是血在火中燃烧。”吉尔伽美什手中的宝具突然灵子化消失,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等到你最终死在泥潭中,本王再来亲自收取这份报酬。”
    井之原迟疑着退了一步,摸了摸自己流血的眼角,那里被疑似库因克的宝具刻印出了一道微小的十字型伤口,居然没有随着自愈完好,反而留下来一道黑色像纹身一样的伤痕。
    就像是被打下标记的所有物。
    做完这一切后,吉尔伽美什王突然变得相较之前异常地好说话起来,真的跟着他走到了迦勒底一行人处。
    看到两人前后出来,孔明是切切实实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显然是没想到他真的能说服吉尔伽美什。不过在他看到井之原眼角闪烁着金红的痕迹时,就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在暂时切断了与远坂时臣的契约后,吉尔伽美什在井之原和立香中反而选择了和藤丸立香签订契约。
    橘发的少女对古代的王除了尊敬和一丝拘谨倒也没什么过于恭顺的表现,完完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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