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宙也正要拉车门,立刻停下了脚步。

    南烟往前走,一步撞上了他。他也挺高的,这一侧光线并不明亮,他转过身,这么低了头,遮挡得更昏暗了些。

    他头发慵懒地贴着俊秀的面庞,看着她,眼眸沉下了几分。脸上多数还是脾气。

    南烟突然觉得,他刘海儿留长了好像更好看一些的。没白瞎了这张脸。

    美少年嘛。

    她脊背顺势靠住了车身,仰起脸,笑吟吟的“徐宙也,你真该照照镜子看你那表情,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总吃醋啊”

    “上次我问他,”徐宙也一手撑住了车门,这么微微低身看着她,一副要跟她谈谈的姿态,“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南烟眉梢微扬,莫名想知道,“他说什么”

    “他说你应该告诉我了的。”徐宙也迟疑着,视线循循地看着她。

    南烟心下一顿。

    所以,上周在画室门口突然叫住她还亲了她是这个意思

    果然生物界的雄性没一个不好斗的。

    他这样的男人,她只和他上过几次床而已,她的前男友都成了他的眼中钉。

    徐宙也当然也想到了那天早晨,再加今天从楼上离开时的那句,也许不用想,都知道大概到哪一步了。

    “南烟你那天一有高兴的事儿立刻来找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徐宙也突然低了些许嗓音,灼灼地凝视她,“这两年你都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去哪,从来不告诉我,但是一遇到那么大的事儿,或者每次遇到什么事,第一个想到我,让我觉得,最起码,你现在是把我当朋友的,对吗”

    南烟迎上他气息,笑“当然了。”

    他是了解她的。

    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再没有说过“我们重新开始”、“我还想回去”这样的话。他知道,她生怕给他招致无数的麻烦,她生怕一段关系束缚了,他会不遗余力地为她做些什么。

    她说了,她不想欠他的。

    虽然他从没觉得她欠他。

    这些日子总觉得什么都没变,还跟两年前一样,她有什么开心的、快活的,统统都第一个与他分享。

    他心底以为,很快就能回到过去的。他们当年分手也是不得已。

    但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

    “我们就只是朋友了”

    “当然。”她又说。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现在就只能是朋友”他又问她,一字一顿,声线更低。

    不等她回答,一低头,便触到了她唇上柔热的温度。他一步搡她向了前,按她在车身上。

    她处于他与车的夹缝之间,后背受了伤,被车门硌得生疼,几乎无暇回答。

    他不是没想过,这两年她可能交往过别人,不是没想过,他们再见面,她身边可能会有另一个人陪伴她,免她颠沛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可是没有。

    还是有什么悄悄地变了。

    到底是什么呢。

    徐宙也拽起她的手,勾住了他脖子,唇厮磨过她的。从初初的试探转为了攻城略地一般的侵略,灵巧地撬开了她牙关。

    边捧住了她的脸,小心避开了她的伤口,低哑着嗓音,“跟他玩玩儿就行了,好不好。”

    气息在彼此唇舌之间炽热纠缠,贪婪地、疯狂地攫取着属于她,他现在只能触及的这么一分一寸。

    力图想弄明白这两年来关于她的一切除了她和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以为自己想的通了,可却又想不通,想不通了,可好像又能想的通。说到底,又不想想的通。

    此时此刻,困扰他更多的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变了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变了呢。

    为什么呢。

    为什么就回不去了呢。

    思绪乱如麻,从五年前的交汇,到三年前的分离,再到那个雨夜过后她高烧滚烫的皮肤,他始终都想不明白,只是这么一直,一直地吻着她,十分小心翼翼,又脆弱地呢喃着,不住地问她。

    “好不好。”

    “好不好,南烟。”

    “跟他只是玩玩,嗯好不好。”

    他这么一句一句地问着她。

    停车场偏隅。

    电梯“叮”的一声响,怀礼与陈舒亦走了出来。

    陈舒亦看一眼手机,怀蓁刚好发来了短信,她有些惊讶“我都没发现是电梯信号不好,还以为是怀阿姨一直没回我。她说她在门口等我们。”

    怀礼也收到了一条相似的。

    同时,晏语柔的消息弹出来

    要不你过阵子来趟伦敦吧。

    他看了一眼,接言道“现在该堵车了吧。”

    “谁说不是呢。”陈舒亦感叹,“上海也这样。”

    “哦对了,”陈舒亦说,“我订了上次跟你说的那家牛肉特别好的餐厅,就在剧院附近,我以为今天应该会按时下班的,谁知道怀阿姨的手术会才开完,八点半话剧开场,得快点儿了。”

    陈舒亦正抬头对他笑,注意到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某一处。

    她也顺着望去一眼,倏然一怔。

    两辆车的夹缝之间,最近常能碰见的那个红头发的女人,和那个长头发的男人正热烈地接吻。几乎难舍难分。

    女人外套松散在肩一侧,一字领毛衣领口敞开大半,红发缭绕在雪白脖颈,左脸隐隐一道伤口。

    今天受的伤。

    还是怀礼带她去处理的。

    陈舒亦才想说些什么,已跟随怀礼的脚步绕到了他车的位置。

    距离倒是不远,车身遮挡住视线,就看不到了。依稀还能听到他们促狭的低语与喘息。

    怀礼脚步一直没停,走到车前,拉开车门上去了。

    陈舒亦随后上到他副驾驶,顺口说了句“我还以为那个酒吧的老板就只是开酒吧的,今天在展馆碰见,没想到还是搞艺术的啊。”

    怀礼没说话,打开了车载空调。

    陈舒亦感动他的细心,她今天正好外套穿薄了。笑了笑,继续说“我那会儿去康复中心,还听他们画室另一个老师说,他不仅开酒吧,rita老师嗯,是叫这个吧和他还准备开个画廊还是什么的呢,我有朋友是做这个的,应该,要很多钱吧。”

    车沿一道长坡径直驶出了停车场。

    怀礼淡淡地哦了声,“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本来这章想写很长的凑个二合一,但是还是把高光时刻留给小徐了

    我太困了,实在扛不住了

    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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