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这座金屋良久,冷嗤了声“俗气”
赵意晚“你说本宫的眼光俗气”
风倾“我说这金屋”
赵意晚“可这金屋是本宫让改的”
风倾
“既是藏娇,岂能少了金屋,风大人你说是吧”
风倾皱眉。
“不知风大人给本宫准备的什么屋子呢。”
风倾
“应当也不会比这差吧,再怎样也是一国臣相,至少瓦片得是金的。”
风倾侧头看赵意晚。
“不过也不一定,苏栢毕竟是本宫养出来的,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比的,你说是吧,风大人。”
风倾总算听明白了。
她就是故意寒碜他的。
“苏栢应该很快就要回来了。”赵意晚皱了皱眉头,靠回藤椅上懒懒道。
风倾深吸了一口气。
“长公主请吧。”
赵意晚“你应当也知道,本宫没了武功吧。”
风倾“所以呢。”
赵意晚“所以,本宫走不动路。”
风倾
“你是废了武功又不是废了腿”
赵意晚“可本宫,就是不想走路呢。”
风倾气再次重重吸了口气。
上前便要将人捞起来。
然手刚伸出去,便见赵意晚额头有浅浅薄汗,脸色白如纸张。
“赵意晚”
风倾突然慌了神,失了音色唤道。
赵意晚拼尽全力斥了他一句“吼什么吼,要走就赶紧”
风倾顾不得多想,忙将人抱起。
怀里的人轻的可怕。
风倾忍不住道“小崽子虐待你了”
他没有得到回应,低头看去,人已经昏迷不醒。
风倾没再多言,抱着赵意晚疾步离去。
从他这三个月挖的地道里。
苏栢抱着白玉盒子走的飞快。
他看了,里头的簪子很好看,很贵重。
他想立刻见到晚姐姐。
告诉她他很喜欢这个簪子。
长公主府离苏府只隔了一条街,所以苏栢没乘马车。
路上,他与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微风拂来,将车帘荡起一个小角。
苏栢似有所感的侧头,只看到一片墨色,还有一小块白色裙角。
苏栢没有多想,迈着欢快的步伐回了苏府,却不知道,那车帘在他身后掀开。
风倾瞧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后,吩咐车夫“再快些”
“是。”
苏栢的满心欢喜在金屋前荡然无存。
伺候在金屋的丫头小厮晕倒在地。
藤椅上还有淡淡温热。
却已没了人影。
翻遍了整个府邸后,在金屋旁找到了一个地道。
苏栢立在地道口,脸色阴沉,拳头握的滋滋作响。
除了风倾,没人能干出这般不要脸的事
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块白色裙角。
苏栢瞳孔放大,急忙召来府兵追了出去。
可那辆马车早已不见踪影。
追到城门时,城门守卫禀报确实有好几辆马车走的极快,在三刻前便出了城。
苏栢浑身冒着煞气,与他平日里的乖巧无害截然不同,让人看了只觉遍体生寒。
“苏府丢了东西,关闭城门三日”
风倾出了城就别想那么容易回来
“另全城戒严,挨家挨户的搜”
城门守卫都认识苏栢,知道这位是朝廷新贵,陛下跟前的大红人,谁也不敢得罪。
关闭城门三日问题不大,全城戒严也无伤大雅,可是挨家挨户的搜,这便有点难为人了
天子脚下,达官贵人数不胜数,不是他们说搜便能搜的。
城门守将硬着头皮上前道“敢问苏大人丢了何物,下官定全力追查。”
苏栢深吸了一口气,恶狠狠道“一尊金人。”
“万金不换无价之宝的金人”
城门守卫皆是一惊,若是如此宝物是该是全城搜捕。
难怪不得苏大人气成这样。
守将犹豫半晌问道“苏大人,可是每家每户都搜”
苏栢冷笑“不必。”
守将松了口气,不是便好。
有些贵人可不是他们搜得起的。
“只搜世家与朝廷官员。”苏栢缓缓道。
晚姐姐只能是他的,哪怕与全世界为敌。
城门守将
“搜捕文书自会送来。”
城门守将忙道“是。”
有搜捕文书,便不必担心得罪了谁。
与此同时。
一方小院里,医师正在给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把脉。
风倾立在旁边,脸色阴郁。
他实在无法将从前飞扬跋扈的长公主与现在床上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人相提并论。
这几个月。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风倾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快意,他将她带回来是要好生折辱,以报昔日之恨。
可眼前的人。
却已经是弱不禁风。
医师轻轻一叹,收回手起身恭敬道“大人。”
风倾“如何”
医师摇头“这位女郎的情况不容乐观。”
风倾背在背后的手紧握成拳“如实说。”
医师又叹息了一声道“女郎心脉受损,又没及时得到医治,如今已无回天之力。”
风倾眼里阴狠乍现“你说什么”
医师硬着头皮道“心脉已损,若以良药辅之,或还有两年。”
“可这两年很是难熬,一旦发作起来就是钻心之痛,不是一般人能熬得住的”
“滚”风倾不愿再听,咬着牙吼了句。
医师不敢再多话,收起药箱急忙出来门。
风倾立了许久,才缓步走到床前盯着赵意晚“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要死。”
又过了许久,风倾坐在床边替赵意晚掖了掖被子“我不会让你死的,还没有报仇呢怎能让你死。”
苏栢虽是个白眼狼。
但他定不会对她下手,他只会顶着那张无害的脸讨好卖乖求她原谅。
宗人府更不会伤她,所以她的心脉受损只能是她没了武功时所致。
陛下身边那人出手狠辣,武功极高。
更不懂怜香惜玉。
她入宗人府前在宫里囚禁了半月,那半月里,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风倾的目光最后落在赵意晚清瘦的脸颊上,细看之下,她更瘦了。
苏栢这三月到底给她吃了什么,怎么养成了这幅鬼样子